男厕在教学楼的右边,安野新本以为荣勒说去厕所,这不过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人真的就揽着他的肩就要往男厕走。

    安野新走着走着,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学生去厕所都不需要人陪。”

    荣勒丝毫不脸红,对于安野新的吐槽也照单全收,并且回以一句:“我又不是小学生,小学生去厕所要不要人陪,关我什么事?”

    安野新的脑回路也是转得飞快,不假思索的回怼:“是不管你的事,我只是想说,小学生都敢做的事,你一个高中生却不敢。”

    “我……”荣勒想回怼安野新,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一个人,荣勒扭头,就看到前面有两个学生与这人来人往,肩背挺直,川流不息的走廊上,十分与众不同,缩手缩脚,时不时伸长脖子向前望,荣勒将目光放远,在那两个学生之前还有两个学生正在齐肩并行着,他拉着安野新的胳膊,就朝前面两个学生跑去。

    安野新还未及反应,就感受了一股带着夏季独有的燥热的风,那股风真的很热,热得安野新好像甩手走人,只可惜荣勒并没给他机会。

    荣勒带着安野新静悄悄的走到了两同学的身后,走近了才听到两人在讨论一件事,听上去还像是在争执。

    左边留着板寸头的学生说:“要我说,肯定是橙汁厉害。”

    “个屁,乔哥更厉害,你没看到刚刚乔哥都挡下了娄希诚的拳头吗?”

    这迷弟气氛是怎么回事?

    “个屁你个头,那是橙汁让着乔毅的。”

    “你,哎,谁?”右边的学生本是还想反驳什么,忽然肩膀被人从后轻拍了一下,身子都抖了一下,颤巍巍的回头,看到荣勒那一张笑眯眯的脸,现象险些没有一拳挥下去。

    安野新就站在边上,看着荣勒贱兮兮表情重现,语气略带猥琐。

    “你们两个这是在讨论什么呢?”

    说完也不给人回答的时间,目光转移,放到了前面的某一个人身上,语气虽调侃,但隐隐还是让人听出了一小抹戾气。

    只听他问:“嘿呀,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乔哥跟在老师后面,这是怎么了?身边那个是娄希诚?”

    荣勒的嘴就如枪一样,上下嘴唇一碰,就如一把上了膛,被人扣下了发射按钮的□□一般,哒哒哒的就往外嘣了一长串,丝毫不给人缓解的机会。

    说完才想起来,要做个介绍,于是荣勒放在安野新肩上的手,来回啪啪的轻拍两下,随后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前桌,安野新。”

    荣勒介绍完安野新,还没来开口介绍对面两位同学,就被刚被荣勒拍肩的那位学生给抢先了话头。

    那人听完荣勒的那句‘这是我前桌’的时候,就以一种‘你怕不是有啥大病’的眼神看着安野新。以一副‘有病就赶紧去治’的语气说:“你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做他前桌?”

    无辜被按上有大病的安野新一时无言,他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倒是荣勒听了之后,略显不高兴的模样,瘪嘴说:“嘿,万骁,你什么意思?”

    “介绍一下,这是我前同桌,这位板寸头兄弟是他认识了十年,时不时就要绝交,最后又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凑到一起的好兄弟,陈凯。”

    虽然被人拆了一阶台阶,但是该介绍的,荣勒还是依然不落的介绍了,只是这介绍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陈凯倒是不在意,对着安野新友好的笑了一下,随后指着已经消失了的两个人:“人已经不见了,还要在这停留多久?”

    剩余三人:“……”

    被这一提醒,几人都想起来,他们这是来干嘛的。

    荣勒这下也不揽安野新了,改成揽万骁的,还用手拍拍万骁的胸脯,一副哥俩好的画面,全然没了刚刚那互相拆台阶的损友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

    安野新跟在荣勒的身侧,在继续跟着荣勒还是回去教室中摇摆不定,听到荣勒的话,以及他那一脸有瓜吃的表情,不禁想起,传闻简西两草的事。

    简西两草分别是娄希诚和乔毅,传闻乔校草有两好兄弟,也是十年交情,且是一对双胞胎,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对双胞胎就姓荣。

    安野新看着他,那一副我要吃瓜的表情,和不断跟万骁打听瓜的事,不由怀疑,传闻是不是真的,不过免费送上门的瓜,谁会不要呢?

    于是该怀疑的依旧会怀疑,该吃的瓜依旧要吃。

    认真听下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两草被命运分到了一个班,不仅如此还被五班的班任徐证给安排成了同桌,又因为某些原因动起了手,最后就在开学的第一节课,就被徐证给叫上了讲台,被请去办公室喝茶。

    等听完,安野新情不自禁的插嘴问道:“娄希诚和乔毅有大仇?”

    高一的时候就有传言,说这两人在校外打架,还被抓上讲台检讨来着。但是打架的起因却是众说纷纭,不知真假。

    但是这个问题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安野新。

    因为几人已经到了办公室的大门,放眼望去,就在办公室靠窗那一排里的某个位置看到了话题的中心人物,由于角度问题,四人只能看到两草的背影,也因为距离问题,外加办公室本就吵杂,也不能完全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四人互看了一眼,决定就算瓜不能吃全,也要吃个大半,于是四人就在门口驻足不走了。

    偶有几个学生出来,或着进去,都会忍不住的用好奇,奇怪的眼神瞄一眼身在门框后,头在门框边,动作姿势皆可用‘有伤风化’四字来形容这四个人。

    最先受不了的是蹲在最底下的万骁,他前进两步,站直了,揉着小腿说:“这到底在说什么?根本就没有办法听到,这还是背影,把徐证给挡住了,连个神情都看不到。”

    安野新也站直了身子,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摆摆手,表示不干了:“要上课了,我要回教室了,你们回吗?”

    话虽是在问三个人,但目光却是放到了荣勒身上。

    荣勒丝毫没犹豫,站直身子,一手搭在安野新的肩膀上,就要走。

    四个人两个都要回去,剩下的两个也觉得没有意思,于是也跟着一起走了。

    在四人抬腿就要回教室的那一刻,几人很清楚的听到了来自办公室里某个位置上,传来的那一道带上一丝怒意的声音,几人闻声看去,才发现原来不止声音,就连手都指着大门。

    “滚回教室去!”

    几人用着最快的速度躲进了离办公室有两间教室的楼道里。

    才刚躲进去,因快要上课,而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就传来了交谈声。

    “喂!娄希诚,迟凝这个月还好吗?”

    那声音带着迟疑,一副欲问不问的口吻。

    很快另一个人的声音就响起了:“你管得着吗你?”

    这句话说完,走廊上脚步声停止,人语声也无。

    四个人藏在楼道里,并不知道走廊上的情况,只是能依靠交谈来揣测。

    不知静了多久,荣勒伸出一个脑袋,才发现两人现在就停在不远处。

    一出来就看到乔毅蹙着眉说:“我不喜欢她,我们分开也是好事。”

    三人见荣勒伸出脑袋,看得津津有味,于是也纷纷伸出脑袋。

    安野新甫一伸出脑袋,就皱起了眉,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就蓦然回首,一手揪起身后人的衣领,怒气值爆满:“我□□祖宗,你把我家冬冬当什么了?跟她在一起两年,你现在说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你不会早点放手吗?偏要拖她两年?”

    “我以为我会喜欢上……”

    乔毅的话并没能说完,娄希诚伸手就是一拳头,而乔毅也没有躲。

    “卧槽!”

    安野新眼疾手快,在荣勒才发出‘卧’字时,就伸手按住了汤呛得肩膀,还不忘踢了一脚正在荣勒边上看戏看得正爽的陈凯。

    陈凯看着有点憨,反应倒是神速,或者可以说根本就没感觉到意外,在安野新踢自己一脚时,迅速架上荣勒的手胳膊。

    荣勒被人架着胳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过。

    “别拦我,让我上去,他娄希诚凭什么打乔毅?”

    看着荣勒被气红了的眼睛,这下安野新相信传闻了,不过,娄希诚那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荣勒还挣扎着,安野新不得不打断自己的思绪,收回神志时,就看到陈凯伸手就往荣勒的胳膊上拍了一掌:“行了,别那么冲动,乔毅被打,不也是正常的?”

    这人都是有护短心理。

    荣勒跟乔毅打小就是兄弟,见到好兄弟被人揍了一拳,自然会不顾是谁的错,上去就想回击,只可惜他此时被人架着,走不动,试了几下,都没挣开,最后也只能气馁道:“安野新,你也觉得我不该上去是吗?”

    安野新架着荣勒一边肩膀,无畏耸肩:“我不知道真实情况,我不发言。”

    “那你为什么拦我?”

    “因为校内打架会被处分而已。”

    “我……”

    “你们说,这两个人,啧,以后会不会在一起?”

    站在三人身后的万骁突然说了一句话,只一句,就给了三人一道震天雷。

    “绝对不可能!”

    “有可能。”

    “谁知道呢?”

    万骁鼓起一边脸颊,斜视着陈凯:“别这么坚定,未来谁说得准?”

    陈凯和娄希诚高一的时候是同桌,他对自己那男女通通不吃的同桌,十分的有信心,松开了荣勒的胳膊,十分坚决的开口:“我……”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荣勒双手一击,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到几人面前说:“来来来,打个赌,我出一百块,这两人三个月之内在一起。”

    三人:“……”

    三人皆是一副⊙w⊙的表情看着荣勒。

    安野新看着荣勒,这人刚刚还一副老子要打死那姓娄的,这会儿居然就能笑眯眯的掏出一百块!

    最先响应荣勒的是他本应该在教室里打瞌睡,却被自己强拉出来溜达的新任同桌安野新,安野新也掏出一百块:“四个月。”

    万骁也是一百:“两月。”

    三人各手拿执一张红彤彤的毛爷爷,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陈凯。

    陈凯也是一个很没有原则的人,上一秒还表现出是个信任自己同桌的模样,下一秒直接掏出两百,十分豪爽的模样:“两百块,一个月!”

    三人齐声:“你不是说娄希诚不是的吗?”

    “这不冲突。”

    三人:“……”

    最后四人组了个群,名字就叫‘静看诚毅几时在一起’。

    ‘诚毅’这二字还让四人产生了一段不大不小的争执,主要就是荣勒和陈凯两人争论不休。

    有人言:同性里,谁的名字在前,谁就在上,在上就是攻!

    于是就出现这么一幕:

    荣勒看着陈凯,冷哼:“就你家娄希诚那样,能是攻?他知道怎么做吗?”

    陈凯闻言,脸一冷,冷声嘲讽:“半斤别说八两了,你家乔毅也强不到哪去,真那么厉害,怎么单身了?不过就是小黄书看多了而已。”

    “毅诚!”

    “诚毅!”

    安野新:“……”

    万骁:“……”

    两人默默后退,远离这两个颠。

    万骁小声说:“不就是一个称呼?有这个必要?”

    安野新认同的点头:“对嘛,不就是一个称呼,关起门谁上谁下,谁知道?”

    万骁:“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最后还是安野新走了出来,当和事佬,双手伸到两人的中间,将两人隔开。

    “行了行了,就诚毅吧!好听一点,毅诚听着就像一层把握的样子,很不吉利。况且这是人家关起门来自己的事,你们管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就各站各的!”

    既然都有人出来当和事佬了,还在争辩不休的两人立刻就坡下驴,早就觉得幼稚不已了,只是不愿意先低头而已。

    “铃铃铃……”

    恰在此时上课铃声响了,两人互对对方冷哼一声,就回自己班上了。

    在回去的路上,荣勒突然说了一句,跟刚刚发生的事毫不相干的话:“娄希诚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叫冬迟凝,是乔毅的前女友。”

    虽牛头不对马嘴,但安野新却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这是在回答自己之前问过的那句:“娄希诚和乔毅有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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