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炳山心一抖,手上没控制好力道,掐疼了陶春杏,陶春杏这回也没敢闹,抬头茫然的看着两个公安,态度忐忑谄媚,问道:“去去哪啊?请问我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小公安语调平平,可霍炳山偏偏就听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当然是去派出所了。”
陶春杏吓得脸色都白了,拼命地往床里缩摇头躲避,心惊胆颤的拒绝,:“不不不,我不去,我没犯法,我不去”
霍炳山也慌的不行,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慌了一会儿之后勉强镇定下来,他脑子急速飞转,公安说事情还挺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霍炳山把自己心虚的事情都想了一圈,觉得无论哪件事他都能推脱出去便渐渐地放了心,他有点小聪明,没直接问他犯了什么事情,而是含含糊糊委婉的提醒试探,:“公安同志,你看我们夫妻现在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婚礼上吃错了什么东西”
陶春杏已经吓破胆了,本来她还没想到攀扯霍娇娇,被霍炳山这么一提醒立马就炸了,扑过来就抓着公安的手腕急切的大声喊道,:“对对对,是霍娇娇给我们下毒了,要抓你抓她去,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哎呀,我头疼,肚子也好疼”
两个公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转头看霍炳山,:“你呢?你怎么说,你也认定有人给你下毒吗?”
霍炳山支支吾吾,只说自己喝了牛奶之后就头疼恶心、浑身无力最后还昏了过去,却不正面回答问题。
两个公安不耐烦跟他们打哑谜,直接道,:“那杯牛奶没有问题,昨天婚宴上的菜也没有问题,现在”
没等人家说完话,陶春杏就急了,红着眼睛瞪着他们,口不择言的疯狂道,:“不可能,那杯牛奶不可能没有毒。”
两个公安把武警医院的检测单子拿出来,摆在两人面前,:“看见了吗?检测无异常。”
陶春杏不敢置信的把那张纸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突然想起来许之贺他妈和夏家大舅都在这上班,虽然夏家大舅调走了,但人脉肯定还有啊,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找了人改了检测结果。
陶春杏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她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站在床上用力嘶吼。
两个公安皱起了眉头,大喝一声,:“安静,看见了吗?这里不光有武警医院的检测结果还有人民医院的、县医院的,每一张单子都清清楚楚的写着无异常,难道他们所有的医院都找了人吗?”
陶春杏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霍娇娇被带走了,会远离她们,觉得下乡劳改的夏家人一辈子就要钉死在农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以为霍炳山会当上主任,事业蒸蒸日上,她穿金戴银等着那些瞧不起她的人来巴结讨好,她觉得慧慧能上大学找个前途无量的人结婚生子一辈子幸福,可实际上呢?女儿坐牢、夫妻隔阂、事业停滞,反观夏家人却一天比一天好了,她怎么能受得了。
陶春杏不知道如果没有霍娇娇的横插一杠子,事情确实会朝着她所想的方向行进,可霍娇娇来了,这些便都成了泡影,现在陶春杏急需找个理由来证明自己没有错。
既然自己没有错,那错的一定是别人。
陶春杏被逼急了,她有太多不能对人说的事情了,她怕进了派出所被挖出来她的秘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个公安,胡搅蛮缠的先倒打一耙,:“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们?你们看许家势大帮着他们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两个公安脸色铁青,陶春杏这罪名可安的太大了,事情真相根本不是这样,他们和许家的关系清清白白,就算他们有那么,一点点看霍炳山和陶春杏热闹的心态,可那也不妨碍他们公正执法啊。
两人收起笑脸,公事公办的沉声道,:“陶春杏,你说这话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霍炳山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就听见陶春杏这自掘坟墓的一番话,吓得他心脏砰砰乱跳,连忙往后一拉陶春杏,尴尬笑着解释,:“两位同志别见怪,她怀孕了,精神出了点问题,一直意想有人要害她孩子,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只是背后的手指几乎掐进陶春杏的肉里。
听了解释,两个公安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但好歹没在揪着不放了,霍炳山从他们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丝松动,抓紧机会放低姿态的问道,:“公安同志,我我们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昨天是去参加我女儿的婚礼,这这怎么就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吗?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配合。“
霍炳山顿了下,适时的露出一抹为难的苦笑,低声道,:“只是我太太这种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她这几天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医生一直让她静养,否则怕是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怕再去派出所刺激到她”
霍炳山半吐半露,但把弱者的姿态摆了个彻底,:“如果如果不违反你们纪律的话能不能能不能有什么问题在这说,我保证全力配合你们。”
霍炳山的态度很好,也很会说话,两个公安的脸色又好了点,低声商量了下,严肃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我们有同事也去参加了你女儿的婚礼,宴席结束的时候听见你们在嚷有人下毒害你们,我们秉着公正执法的原则,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如果真的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决不能当做没发生。”
霍炳山一听这话,在心里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感激的点点头,马屁拍的响亮,:“真是辛苦了,休息时间还时刻把我们的安危放在心里,不过这都是误会,是我太太情绪不稳意想出来的,现在澄清了,没有人要害我们。”
霍炳山一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陶春杏现在满脑子都是霍娇娇一家人联合起来害她,已经钻了牛角尖,本来她和霍炳山还在一条船上,可现在连霍炳山都要跳船上岸投奔夏家,还要包庇霍娇娇,陶春杏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烧,烧的她理智全失,要是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自己不是成了一场笑话。
陶春杏怒极攻心,猛地甩开霍炳山的手,吼道,:“没有误会,就是霍娇娇她下毒害我。”
霍炳山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个公安,没想到陶春杏这个蠢货居然自烧后院,霍炳山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陶春杏冷笑一声,:“我可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你想包庇你的女儿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两个公安怀疑的再次确定,:“你们确定有人下毒害你们?”
霍炳山和陶春杏异口同声,:“没有!”
“有!”
鉴于两个人截然相反的说辞,两个公安把纸张收起来,看着陶春杏严肃道,:“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下毒害你吗?”
陶春杏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还不是记恨我们给她灌药差点卖给”
霍炳山心跳声几乎连成了一条线,用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吼道,:“陶春杏!”
被他这么一吼,陶春杏也陡然反应过来,立马闭嘴,无论这两公安怎么问,她都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陶春杏绝望的看着霍炳山,完了完了,他们捂着盖着生怕别人知道的事情就这么被她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
在看两位公安的表情明显的变了,虽然没有直接给他们定罪,但是态度强硬很多,不管他们怎么说小话找借口提熟人,两人都没有商量余地坚持把他们带去了派出所。
到了这一刻陶春杏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害怕,临近派出所大门的时候,陶春杏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无声的求救,:“怎么办?怎么办?”
霍炳山做了一路上脑子急速旋转,在两人相继下车的时候,霍炳山抓住了机会,用手指隐晦的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然后指指她的太阳穴,同样无声的回道,:“你有病。”
陶春杏愣了下,就被人催促着跟霍炳山分开了。
霍炳山一路上做了不少心里建设,但在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公安面前,还是会忍不住心慌手麻,几句话就被人抓住了马脚。
两个公安皱着眉头,拿着本子凑在一起小声的商量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要看一眼霍炳山,看的霍炳山额头虚汗不停的冒出来,眼神发飘不敢跟他们对视,其中一人出去一会儿后又回来了,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
霍炳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被发现了什么,他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想迫切的离开这里,抬头嗫嚅着问道,:“同志,我我可以离开这里了吗?”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低声又说了两句话,其中一人咳嗽一声拿着本子道,:“霍炳山,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霍炳山一下子就急了,整个身体几乎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天旋地转的感觉,站都站不稳,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旁边的一个小公安看着不忍心伸手扶了他一把,被霍炳山死死的抓住,眼珠子血红紧紧地盯着他不放,咬牙切齿的道,:“为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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