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大夫。”苏崖低眉,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大步走到院外,按照白天的记忆,走到一家医馆前,叩开店门。

    “都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啥事等明天再来!”

    见大夫哈欠连天,没个好脸色,苏崖目光一冷,揪住他的衣领:“再耽搁,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被他凌厉的气势所迫,大夫慌了,立即堆笑讨好:“哎呀,小的不敢,快请进,我这就给尊夫人看诊。”

    见他误会自己和苏崖的关系,沈毓宁脸上一红,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他夫人。”

    “晓得,晓得,小姑娘脸皮薄嘛。”

    大夫笑的意味深长,沈毓宁脸上更烫了,身子一拧:“哎呀,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只她越解释,大夫越一副他是过来人的神色,解释不清,沈毓宁也就懒得解释了。

    到了里间,大夫剪破她的袖子,看了看伤口,啧啧道:“咦,这么大的伤,怕是得缝针了。”

    闻言,沈毓宁身子一颤,下意识地按着胳膊,感觉伤口已经在痛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苏崖蜷紧拳头,忧心忡忡。

    “没了,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这有麻沸散,能减轻疼痛。”

    “那就好。”沈毓宁心中一松,大夫到外间找了些麻沸散,给她口服加外敷。一盏茶后,药效发作,大夫就开始给她缝合伤口。

    然而,现下的麻沸散效果不是很强,沈毓宁依旧很疼。

    暗淡的烛光中,沈毓宁脸色惨白,额上的发丝被冷汗淹透,额上的血管爆起的异常明显。大夫每缝一针,她就疼的浑身颤抖,泪水也在眼眶打转。

    疼到这个地步,可她依旧咬牙不吭声。

    “阿宁,你哭出来啊!”

    苏崖蹲在她身前,眼睛都急红了。

    “我、我没事。”女子颤抖的唇毫无血色,牙齿也磕磕作响。

    “傻瓜!”

    苏崖起身,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里的疼惜深不见底。

    “别担心,我、我不疼。”

    明明颤抖的厉害,还来安慰他,苏崖眼眶一热,蕴起淡淡的水泽。

    寂静的夜里,沈毓宁靠在他怀里,心里似有暖阳照顾,温暖而踏实,好像只要身前的这个人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许久后,大夫擦擦汗,叹道:“可算好了,我行医三十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坚强的姑娘,在下真是佩服至极!”

    大夫离去之后,苏崖才松开怀里的女子,叹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倔呢!”

    “哪有,我就是好强了一点点。”

    看着女子虚弱的笑容,苏崖摇摇头,点点她的头:“还好强了一点点,我看天下没哪个姑娘比你更倔了。”

    “嘿嘿,多谢先生夸奖。”沈毓宁俏皮一笑,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先生,回去你别责怪柳姑娘,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看鹤公子挺在意那柳姑娘的,你就给他个面子吧。”

    “都这时候了还操心别人!”苏崖也是无奈了。

    “好不好嘛?”

    女子又晃了晃他的胳膊,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苏崖心里一软,松口道:“好吧,就依你的。”

    因大夫叮嘱沈毓宁忌口,翌日一早,苏崖就在大堂吩咐管事,做饭不可放发物、及色重与辛辣之物,就连香菜、花椒也不要。

    鹤听白见了,啧啧摇头:“师兄,忌口也不需这么严苛吧?就算留了丁点疤痕,也在胳膊上藏着,没什么影响。”

    苏崖白了他一眼:“受伤的不是你,你自然能说风凉话。”

    “行,我说不过你。”

    鹤听白撇撇嘴,翘个二郎腿喝茶。

    一旁,沈毓宁正从廊下走来,瞧着这一幕,心里浮起淡淡的暖意。

    饭后,苏崖顾忌她的伤势,提议休整几日再走。但沈毓宁不想耽搁他们的行程,劝了一番,他才作罢。

    炎炎夏日,蝉鸣声声,大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回了盛京。

    颠簸了一路,沈毓宁的骨头都快散了,见伤口已经好了八成,就弄了桶水,想泡个美美的热水澡。

    刚把外衣搭在屏风上,身后传来吱嘎一声,她回身一看,是窗户没关好被风吹开了。正伸手去关,一只黑鹰忽然迎面扑来,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吓得她连忙躲闪。

    黑鹰在屋里盘旋了一圈,忽然冲到屏风上,抓起上面的衣裙飞了出去。沈毓宁一惊,跟身追到窗边,抓了个空,瞥眼间,却看到苏崖正好赶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啊!”

    沈毓宁惊呼,捂住领口处泄露的chun光,砰地关上窗户,并躲到墙后。

    屋外,苏崖也本能地转过身,神态局促。

    “我是看小黑飞到你屋里,怕吓着你过来看看,不是有意的”

    “哦。”

    沈毓宁羞的捂着羞红的脸,声如蚊喃,片刻后,屋外响起几声脚步后,归于宁静。

    她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翻出衣裳穿上,倒了杯水好冷静冷静。

    只她堪堪抿了一口,门外就响起苏崖的清冽的声音:“阿宁。”

    “咳!”沈毓宁猛地一呛,倏地站起来,紧张道:“什、什么事”

    “你的衣服,我拿回来了。”

    “奥,那你放在门口,我一会出去。”

    这种时候,她哪有脸见他。

    “好。”屋外的人顿了顿,又道:“阿宁,小黑虽是我养的,可它平日不这样,定是在听白那吃醉了,才肆意妄为,你别误会。”声音轻浅温吞,不似惯常的清冷。

    “没、没事,你先走吧。”

    沈毓宁红着脸催促,难怪她几次看到黑鹰,原来是苏崖养的,只往日不常看到,想来是养在别处的。

    “嗯。”

    轻轻的应了声后,屋外就没了响动。沈毓宁又等了片刻,先开了条门缝瞄了瞄,见确实没人了,这才迅速把衣服拿回来。

    看着这浅碧的纱裙,眼前又浮起方才羞人的场景,她脸上一红,赶紧把衣服放在箱子上,似乎多拿一刻都烫手。

    发生这档子事,沈毓宁羞遇见人,在屋里闷了半天,连晚饭都找借口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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