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荆戈和荆玉都考进了京城最好的大学,只不过,两人专业不同,不在一个学院中,很少碰面。

    荆戈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早就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秦敏再不同意,也奈何不了他。

    这天,谢宴还在公司里,荆玉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谢宴对这个电话非常意外,自从两年前发生那次意外后,荆玉甚少出现在他面前,联系更是一次也没有。

    他刚接通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一阵吵嚷声,荆玉的声音混在其中,“宴哥,荆戈和同学打架,把人打进医院了,就在市中心医院,你快过来吧。”

    还没等他说什么,对面就挂断了。

    “……”荆戈会和人打架?谢宴实在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给荆戈拨了个电话,往常秒接的电话现在却一直无人接听。

    谢宴眼皮跳了两下,拿起外套,立即放下工作,开车去了荆玉所说的医院。

    等找到荆玉所说的病房的时候,谢宴往里扫了一眼,病床上躺着一个男生,谢宴还有些眼熟,应该是荆戈的舍友李栋。

    他额头上缠着一圈厚重的纱布,胳膊和前胸都有伤口处理的痕迹,看着伤势不轻。

    荆戈站在人群中间,他周围的人谢宴大部分都认识。

    秦敏、荆玉、荆戈班上的辅导员刘平,还有两个,应该是李栋的家长。

    荆戈身上没什么伤痕,但也显得很狼狈,看上去的确是跟人打过架的架势。

    李栋家长愤愤开口:“刘老师,您说是不是,我们也不缺钱,你赔再多钱,打了我儿子连句道歉也没有,这赔钱不就单纯是对我们的羞辱吗?”

    “荆戈,你之前跟我儿子关系那么好,现在把人打成这样,连句表示都没有,你觉得,这说的过去吗?”

    谢宴推开门,走了进去。

    荆戈看到他,眼睛微微睁大,显然对他的出现很是意外。

    他大步跨到谢宴面前,挡住了谢宴望向病床的视线:“你怎么来了。”

    一言未发的秦敏开了口:“是我让荆玉叫谢总过来的。”

    荆戈一顿,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果然看到了谢宴的未接来电。

    谢宴静静地看着他。

    荆戈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懊悔,自从那次在深市野营出意外后,谢宴一直对接不接电话这件事非常敏感。所以,他特地将谢宴的电话设了专属提醒,他不愿意再让谢宴为自己担心。

    荆戈放软了语气,低头说:“对不起,刚刚病房里太吵了,我没听到。”

    谢宴还没说什么,李栋的家长又嚷嚷了起来:“你看你看,这不是能张嘴道歉吗?怎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说不出来了。”

    另一个附和道:“我看他就根本不想道歉。”

    谢宴脸色有些差,他挺讨厌吵的,而且病房里味道也很不好。

    荆戈拉着他:“我自己就能处理好,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谢宴拂开他的手:“刘老师,能跟我说说情况吗?”

    刘平对谢宴印象很深,荆戈家庭环境特殊,又是班里最优秀的那个,他一直很关注对方。

    而谢宴经常来接荆戈,时不时还会陪他在学校食堂吃饭,有时候甚至会跟荆戈一起上课。说实话,当他知道谢宴和荆戈并没有血缘关系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谢宴过来,比看到荆戈母亲过来,他还要放心。

    他知道,荆戈非常听谢宴的话。

    刘平赶忙说:“谢先生,你也知道,荆戈是和李栋一个宿舍,虽然荆戈很少回宿舍住,但他俩关系一直不错,但这次不知道两个人聊了什么,突然就在宿舍动起手来了。”

    “本来青年人容易冲动,平时脾气上来有个冲突也很正常,但是,荆戈的体力太强悍了,又练过,李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俩住的又是两人间,等动静闹大了才进来人阻止,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谢宴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他接触过刘平几次,这人对班上事务还算负责,只不过没什么胆子,生怕班上出现什么问题。发生这种事,他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息事宁人。

    因此,他这番话表面听着虽然客观,但明显是把李栋放在弱者的位置。恐怕心里想的,也是让他劝荆戈道个歉,再赔点钱,赶紧让这事过去。

    谢宴不动声色地听他说完,点出了关键:“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

    刘平一愣,而后说:“是,他俩不是住的双人宿舍吗,其他人都不清楚情况。我问他俩,他俩也只说发生了言语冲突,具体是什么,这两人谁也不肯说。”

    谢宴微微颔首。他抬眼看向荆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荆戈捏了捏拳头,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他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什么,他偏过头,不再看谢宴。

    谢宴心里有些疑惑,荆戈这反应就是不想说了,但他不知道,荆戈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说,还是连他也不想告诉。

    他又转身看向李栋,李栋本来在看着他这边,结果一触碰到谢宴的视线,也赶紧偏头躲开了。

    荆戈则更甚,分明都不愿意跟他对视,身体还挪了过来,挡住了他看向李栋的视线。

    “……”搞什么名堂。

    不过,就算不知道理由,这件事也不是解决不了。

    谢宴又开口问刘平:“刚刚听他们说赔钱,不知道荆戈这边打算赔多少。”

    刘平伸出手指:“刚刚商量的,赔四五万左右。”

    谢宴笑了一下,对着李栋的父母开口:“一百万,没有道歉;五万,加一句道歉。你们自己选吧。”

    李栋父母脸色一变,对视了一眼,才又看向谢宴,语气都弱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可以自己消化一下,我觉得这不需要解释。”

    李栋父母果真犹豫起来,两人对视时眼睛里冒出的贪婪早已让谢宴确定了他们的结果。

    谢宴观察过李栋,他的穿着、举止、作风,他能看出来,他家虽然不缺钱,却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十几万、几十万的家庭。如果从天而降一百万,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刚刚这对父母真的在纠结那一句道歉吗,他们只是看出了荆戈家境不菲,不满足这五万的赔款,想要借一句羞辱讨价还价而已。

    他出一百万,依旧没有道歉,依旧还是羞辱,可对方,为了这笔天降横财,只会乖乖接受这种羞辱,再也不会矫情一句。

    “可……”

    谢宴抬手,淡淡道:“我提醒一句,你们只有一次选择,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还是法庭上再谈吧。”

    他一句话就逆转了双方的地位,现在反而搞得李栋这边才是没理的一方似的,刘平暗暗鼓了下掌。

    李栋父母脸上很精彩,他们当然要选一百万,只不过,这么多人面前,他们刚刚还这么坚定地为了一句道歉说不在乎钱,现在就改了主意,这就相当于自己打自己的脸,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心思。

    但是,他们又必须现在做决定,谢宴这么坚决,他们若是推脱两下,到手的一百万就这么飞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且看他们儿子这吞吞吐吐的样子,也不像是占理的一方,恐怕是说了什么激怒了荆戈,现在只是因为两方都不说,他们才能仗着自己儿子是被打伤的一方横一点。

    如果真捅到法庭上,占不占理另说,就算赔款恐怕连五万都要不到。

    “我们选……一百万。”两人忍着被打脸的耻辱说。

    谢宴并没有意外,他微笑着,眼底有些冷:“可以。不过,我只有现金,等过几天,李栋伤好一点,你们带着他来谢家取钱吧。”

    “行。”

    “那我现在带荆戈离开,可以吗?”他虽然是礼貌地询问,对方却没有其他选项。

    “当然可以。”两人赔笑道。

    谢宴和秦敏交换了一个眼神,秦敏就先一步离开了。谢宴这才看向荆戈:“走吧。”

    荆戈闷着头不说话,一路跟着谢宴出了医院,坐到了副驾驶上。

    谢宴见他别扭成这样,心里忍不住想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无事发生一般开口:“午饭吃了吗?”

    “……没有。”

    谢宴也没问荆戈想吃什么,开车逛了一圈,找了一家海鲜坊带荆戈进去吃了午饭。

    吃完出来,谢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衣服都脏了,去买几身新衣服吧。”

    荆戈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裤脚上留着一点灰脚印,是今天跟李栋打架弄上去了。

    荆戈听话地跟谢宴走进了商场,随便找了一家店,谢宴左右挑了几件,塞给荆戈:“去试试。”

    “嗯。”他走进试衣间,刚想换衣服,就发现谢宴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他悠闲地坐在高脚椅上,撑着下巴看着他,见他停下了动作,催促道:“换啊。”

    荆戈上衣已经脱掉了,他感觉谢宴目光掠过的地方都升起一股燥热。

    他沉默了一会儿,“要不……你先出去吧。”

    谢宴弯起眼睛,“怎么了,我记得你经常看我换衣服吧,现在轮到你换,我就看不得了?”

    “我……不是。”他担心,谢宴再这么看下去,会看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快换吧。”

    谢宴又重复了一遍,饶有兴趣地盯着荆戈赤裸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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