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尘宴后,华自闲多次巧遇阿日善,再不明白意思,真成傻子了!为此,华自闲特意寻到华寄锦,直接了当:“哥你想和阿策部联姻吗?”
华寄锦一愣:“这是什么话?”华自闲认真分析:“阿策台吉年富力强,又与阿日善父子一心。若是与阿日善联姻,既能安了阿策台吉心,又能得到鞑靼诸部的支持,一举两得。毕竟阿策部在鞑靼诸部中威望还是很高的。”
华寄锦自动翻译成:“看上阿日善那小子了?”华自闲强调:“我在计算得失。”华寄锦还是那句话:“你喜欢阿日善?”
见华自闲犹豫,华寄锦加大声量:“回答我!”华自闲强调:“不喜欢!”华寄锦放心:“我更不喜欢卖妹妹。”
华自闲“贴心”道:“我以为大哥需要阿策部的助力。”华寄锦咬牙切齿强调:“阿策部已经是我的助力!”
华自闲恍然大悟:“确实!大哥有本事。”华寄锦的关注点,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黏黏喜欢上了阿日善?”
这完全是误会,华自闲解释说:“我以为阿日善是大哥满意的联姻人选,想着要不要试着接触一下。”
华寄锦气|炸了肝胆,还要保持理智:“黏黏,你是我妹妹。不是用来换取利益,随时可以交换的货物。你的终身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明白吗?”
华自闲还是相信她哥的,解放道:“那我可以不搭理阿日善,不用没话找话的客套了?”华寄锦挤出微笑:“这是你的权利,黏黏。”
华自闲放心道:“大哥驾驭得了阿速部便好。”华寄锦关心道:“黏黏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华自闲真没想过:“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有个摆设立在门前,比做姑娘时自由。哥,我想不明白,怎么不嫁人就像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似的!法冲真人不也活得挺好!”
华寄锦是这样说的:“法冲真人自立、自强、自爱,道法无边、医术精湛,是个有本事的人。世间大多男儿都比不过她,无论选择怎样的生活,都会活得很好。没有人家的本事,偏偏长了不一样的心气,只看得人家的成果,无论男女,都只配当个尖酸刻薄的小人!”
华自闲深表赞同:“大哥说的对,是我狭隘了!”华寄锦欣慰道:“想明白便好!”华自闲解决了阿日善的问题,如释重负,马上活泼起来:“哥,我听说多伦土默特的王孙女阿茹娜追着你不放,那可真是一见钟情,甩都算不掉,滋味如何?”
多伦土默特同样是草原的老牌部落,人口多,草场更是不少。相应的,人丁不旺。
华寄锦不愉:“黏黏在看大哥的笑话?”怎么可能?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呀!华自闲赶忙表示:“黏黏这不是在为大哥分忧嘛!”
华寄锦倒是没将阿茹娜放在心上,反倒是多伦土默特部的摇摆不定、左右逢源,是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华自闲从利益角度分析:“多伦是个墙头草,见风倒。听说阿茹娜的姐姐、还是姑姑的,嫁到了定襄城。”
华寄锦肯定道:“是她堂姐,多伦世子的女儿。”华自闲为多伦部感到“遗憾”:“姑娘少,不够嫁!”
华寄锦笑得倒是开心:“黏黏所言甚是!”华自闲大包大揽:“大哥放心,那个阿茹娜交给我,要是胆敢闹事,惊扰到我们尊贵无比的楼大人,揍她!”华寄锦“好心”提醒:“阿茹娜功夫不俗,切莫轻敌。”
华自闲话音刚落,麻烦就来了。
康王府设宴,招待进京祝寿的“王子王孙”,特意运了一船新鲜瓜果海鲜,让远到的客人体验下不同的风情。
天德帝自认为是鞑靼草原的共主,继承了父皇武宗汗位。怎么能亲自出面自降身价?招待客人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两个儿子以及一众宗室的头上。
宗旨就是既要热情,又要让客人自惭形秽,不露声色展现大齐的繁盛与富饶。康王为了哄他爹高兴,真是下了血本。
不止华自闲,华家众人都在应邀行列。实打实的亲戚,少往来和不往来,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宴会是从下午开始的,通宵达旦,男人们有差事的,下衙后赶过来即可。因为不是在城外,女子一般会赶在宵禁前离开。
华自闲到的比较晚,毕竟是国夫人,还是要有些架子的。辈分不大、年纪还小,阵仗不大些,会被看扁的。华自闲不要自己的面子,也要顾及亲哥的!
正妃魏氏迎了出来:“苍梧夫人真是稀客!”华自闲忠心祝愿道:“府上新添了小皇孙,恭喜,真乃大齐之幸。”
魏王妃僵住的脸再次绽放出笑容:“不知何时能听到苍梧国夫人的好消息?”华自闲不在意道:“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向王妃娘娘报喜。”
作为女主人,魏王妃有很多事要忙,华自闲要去拜见娘家嫡母,就此别过。京中贵妇人交际,一看身份、二看年龄。文、武、勋贵,大多也玩不到一起去。云英未嫁的、新嫁娘、有孩子的、伺候婆婆的、当家主母,强行融合到一起,大家伙都别扭。
陆承茵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陆选芳是伺候婆婆的好儿媳,两人几乎捆绑着出现,找到一个就能找到另外一个。
“苍梧见过母亲,母亲容光焕发、身体康泰,真是我华家之幸。”甭管内里如何,在外面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陆承茵连装模作样都不愿意了,敷衍道:“托福!”好在华自闲也习惯了,挨着陆选芳做好:“嫂嫂近来可好?”
陆选芳勉强一笑:“很好。”华自闲贴在陆选芳身边耳语道:“那个阿茹娜闹到家里了?”陆选芳苦笑:“瞒不过妹妹。”
华自闲心有余悸:“幸亏大哥派人封锁了消息,多伦部太过分了!”陆选芳抓住华自闲手臂,担忧极了:“你大哥不会……”
华自闲打包票:“万寿节在即,大哥不好和多伦部直接翻脸。嫂嫂放心,大哥连看阿茹娜一眼都不愿意。”
陆选芳还是担忧:“万一陛下……”更加不可能了,华自闲提醒:“嫂嫂,你可是陆家千金。陛下最敬重皇后娘娘,赐婚是绝对不可能的。多伦舍得姑娘做妾,我华家还不愿意呢!洛阳城中心仪我大哥的女子可不少,哥哥还能都抬进华家大门不成?”
陆选芳破涕为笑:“黏黏你这张嘴呀!”姑嫂二人笑做一团,继续聊起了洛阳城时兴的装饰打扮。衣服、水粉、首饰是永恒的话题。
不多时,华令柔带着几位姑娘走了进来。都是李家的姻亲故旧,姑娘大了,自然要出门交际,不然怎么嫁人!
气氛浓烈热闹起来,华自闲识趣离开。相看两厌,何必碍眼。
华自闲寻到几位宗室贵女,和她们一起玩了投壶,又看了一出杂耍,倒也快活。期间还来了几位鞑靼姑娘,可惜她们汉话不好,好在杂耍精彩,不用太多交流。
这样想来,汉话流利的阿茹娜,真是不一样的花朵。不知她肃慎语是否也这般流利。
仆人们陆续送上了瓜果菜肴。此次宴会没有固定的宴饮,定期会补充瓜果茶饮。至于精致的菜肴什么的,会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提供,想吃自己去挑,或是让下仆取来便可。主打自在从容,王府花园随便逛。
华自闲约了几位姑娘玩捉迷藏。作为洛阳交际圈的奇葩,大姑娘小媳妇都能玩到一块去。嬉笑怒骂,快乐极了。
好巧不巧,听到远处时断时续的争吵声。不等华自闲询问,侍女主动前来汇报说:“华小夫人和阿茹娜小王女吵了起来。”
华自闲不信:“我嫂嫂连高声说话都不会,吵起来?阿茹娜果真来找麻烦了?岂有此理!”东光县主望着华自闲绝尘而去的背景,焦急道:“阿黏你别冲动!”提着裙子追了上去。跑了没几步,又停下来,拉着自家的侍女道:“楼大人来了吗?快去请二殿下!”
华自闲赶到的时候,陆选芳已经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狼狈但没受伤,只是可怜了周围的花草,只剩下残枝败叶。
耳边捕捉道关键词:“瘸腿的东西,也好意思出门,要是我早就羞死了!”华自闲二话没说,抽出鞭子迎了上去:“脑子坏了少出门,丢人现眼的东西!”
阿茹娜正得意,冷不丁的一鞭子,好悬没夺过去。“谁?”华自闲决绝道:“你祖宗!”阿茹娜被激起了战意:“好大的胆子,拿命来!”
如果说刚刚,陆选芳想钻进地缝,再也不出来。华自闲的出现,让她光速爬回人间。开口下意识道:“黏黏不要……”打架二字还说出口,立马修改为:“黏黏小心,不要受伤,快去找白鸽来!”
几句话功夫,两人已然缠斗好几个回合。使用的武器都是鞭子,昭昭致命,以死相搏,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先赶过来的,是陆选芳的母亲,兴庆侯府二夫人。见女儿虽然狼狈,好在人安然无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转回头见到缠斗的战场,一口气没上来:“这可怎么办?还不快分开她们,伤了苍梧夫人,你们谁担待得起?”
在场的都是女眷,有这心无这胆。这一鞭子下去,要是打在脸上,可怎生得了!就算打在身上,姑娘家家的,谁受得住?
陆承茵第二个赶来,面对此情此景,解恨道:“打得好!就应该教训教训这不知礼教的野蛮人!”
陆二夫人皱眉:“妹妹!”陆承茵安慰嫂嫂:“二嫂放心,那小丫头武艺极好,吃不了亏的!嫂嫂真想帮忙,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圣上面前帮着说两句话!”
魏王妃听到消息,领着王府侍卫赶来了,哆哆嗦嗦道:“快!赶快!出了事情拿你们是问!”
有人出手比王府的侍卫快,直接夺下阿茹娜的鞭子。不服气的阿茹娜夺下侍卫佩戴的长剑,再次出手。华自闲顺手拿走阻拦者的佩剑,战作一团。
陆选芳欣喜战胜了担忧:“黏黏剑术超群,是下过苦功夫的,一定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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