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出身的赵靖安更关心弗朗机火|炮,这玩意可轰开了嘉峪关的大门,由不得不小心、不重视!嘉峪关再失守,兵部上下都要去抹脖子了!

    “赵大人赶快说说火|器的事。”范农和深有同感:“就是!”云阳侯勋贵出身,身上有种慢条斯理的韵味:“着什么急!这弗朗机火|炮,全身都是精铁打造。大致可分为炮|管、炮|腹、子|炮三个部分。”

    卢阁老听后说了句:“造价不菲!”华北溟加了一句:“南洋海夷可有铁矿?”华自闲则问:“我大齐精铁产量多少?造价几何?”

    在座没一个出身工部的,这问题还真回答不了。云阳侯权当没听见:“子|炮专门用来放置火药|。开|炮时,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射击。这种弗朗机火|炮,发射速度快,且安放火|药的子|炮制作精良,极少有灶膛的危险。不过,这种弗朗机火|炮射程并不远,与极北罗刹使用的火|炮还是有许多不同的。”

    华自闲听明白了:“这种火|炮倒是和适合近距离海战。”赵靖安补充:“这种单独子|炮的设计非常值得借鉴学习。”

    华自闲询问:“这种近距离的弗朗机|炮比之□□如何?”赵靖安回答说:“自然是火|炮更具威力。”

    华自闲决定道:“赵大人将弗朗机|炮送到神机营,全力组建大齐海防。本宫再不想听到海寇犯边这样的战报。”

    陈文璧和范农和同时起身:“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华自闲挥挥扇子:“退下吧。”众人一次退下,只有华北溟没走。

    华自闲低头:“父亲还有事?”华北溟问道:“几个月了?”华自闲浅笑,放弃抵抗道:“果然瞒不过父亲。”

    华北溟道:“殿下打小不是贪玩的孩子。况且陛下出征在外,殿下做不出贪玩懒政之事。想必是有什么缘故。”

    华自闲叹气:“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华北溟郑重道:“不,来的正是时候。”华自闲险些翻脸:“父亲何意?”

    华北溟直言道:“陛下有后,魑魅魍魉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华自闲没将那些鬼魅放在心上:“真以为生在元家就能坐在乾阳殿上享受百官朝拜,他们也配!”

    华北溟佩服:“果真瞒不过殿下法眼。”华自闲眼底一片冷光:“既然蠢蠢欲动,本殿就为他们搭好戏台!”

    白鹤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熬了几个时辰的雪耳花生汤,殿下尝尝。”华自闲接过,有些嫌弃道:“怎么没味道。”

    白鹤安抚道:“灵守真人说了饴糖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明日换咸汤可好?”华自闲勉强吃了两口:“朝堂之事就拜托父亲了。”

    华自闲喝完雪耳花生汤,回到后殿继续笙歌。直到宫门落锁前方才停歇,第二日自然起晚了。不过好在常朝没耽误,也就不了了之。

    当第一批棉服赶制出来送往高昌之时,十一月都过了。高昌之地风雪连天,越往北气候越恶劣。极北罗刹想要南下扩张,完全在情理之中。

    在这般极端的气候下,火|器就是一堆废铜烂铁。越是原始,越是得用。真龙帝大军军纪严明,风雪中行军,萧杀肃穆。

    洛阳送去的棉衣一路追在北上大军后面,忠于在阿尔泰山脚下,得见御驾行在。真龙帝详细询问洛阳诸事,归心似箭,决定处理完手边杂事后,自阿尔泰山北归,直奔洛阳。

    大齐皇帝整军北上,名为祭天,实则排兵布阵,竟有备战之态。本就关注瓦剌事态的极北罗刹,哪有不上心的道理。

    自打罗刹俘虏落入方阵手中,罗刹国来了三波使者求见大齐皇帝陛下,都被拒了出来。专门“招待”俘虏的方阵接待了他们,好吃好喝,但不许随意走动。听话的是贵宾,不听话的直接成了俘虏。

    因此,极北罗刹的俘虏阵营越发壮大,随着大军一起来到了阿尔泰山脚。

    大军驻扎稳当后,真龙帝派出小股部队,踏过“瓦剌”与极北罗刹的“国境线”,向极北罗刹腹地探寻。这个时候,数量极多的俘虏就派上用场了。

    果然,极北罗刹坐不住了,向边境派军增员。双方发生了数次小规模战役,对彼此有了一个还算准确的认知。

    随后,方阵选了几个俘虏,带上一队人马,来到极北罗刹大营,递上国书。国书上言语很是不客气,要求极北罗刹国主前来觐见大齐皇帝。

    极北罗刹人可能是大齐官话不好,也可能通译有问题,收下国书后倒是没难为方阵一行,反而好吃好喝好招待。

    没过几日,方阵便见到了极北罗刹的使节。来人自称是个公爵,来自什么罗什么夫家族,是王族旁支,家族创始人是哪个国主的第几个儿子,封地在哪里等等。

    方阵被这一长串的头衔整蒙了,半天没缓过神来。最后总结出来,原来是个旁支王爷。身份也算贵重。

    见方阵反应过来,这位阿列克谢公爵继续介绍说,他不止是公爵家主,还在国中担任要职。并且妻子是前任国主的亲妹妹,他们的后嗣拥有极北罗刹的继承权。

    也就是说,现任国主没留下后嗣而亡故的话,他有可能成为极北罗刹的共制君主,与妻子一统管理国家。

    通译是个高昌人,大齐官话说得不算太地道,极北罗刹语说得如何,方阵从他那多变的表情看出,应该也不怎么地。

    通译将阿列克谢的话转述后,方阵的表情可比通译精彩多了。罗刹西夷,多然不同凡响。同姓不可通婚,换个姓氏,也算另辟蹊径。

    方阵早在俘虏那边深入了解过极北罗刹的风俗文化,勉强做到见怪不怪。“贵国国主是个孩童?”

    阿列克谢公爵一脸悲伤道:“伊凡国王在游猎中突发意外,摔马离世。阿列克谢王储继位,由王后奥尔加摄政。”

    方阵又有些反应不过来了:“阿列克谢?尊使同贵国国主使用同一个名字?”阿列克谢公爵觉得这个东方人的关注点好生奇怪,不过依旧耐心解释说:“我们的名字都是用来纪念伟大的国王阿列克谢一世。”

    原来西夷用名字纪念先长,真是好生没规矩尊重的风俗!方阵道:“贵使有所不知,在我大齐,不能妄提长辈名讳,遇到了要规避。陛下名讳更是要避讳,需用其他相同意思的词语代替。”

    阿列克谢理解:“原来如此,东与西确实是两个极端。”方阵也不是来辩礼的:“贵使请坐,不知贵使喝些什么。羊乳、酒还是茶叶?”

    阿列克谢公爵也没客气:“我喜欢你们东方的玫瑰茶。这种花茶在我们罗刹极最受欢迎。不过再往西的法兰克人喜欢在茶叶中加入牛乳。”

    方阵敏锐的捕捉道“法兰克”这个词,推测道,法兰克应该在是极北罗刹和弗朗机罗刹之间,位于西夷的中部地带。

    方阵顺口问了一句:“贵国与法兰克关系如何?”阿列克谢回答一句:“交好的有交恶的也有,法兰克人诸侯林立,是很好的联姻对象。像我们王后就是来自东法兰克的公主,我母亲也是。”

    看来极北罗刹与东法兰克罗刹的关系很是密切。方阵听后,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贵国贵族,向上数三辈,都是亲戚。”

    阿列克谢听后一拍大腿:“贵使说的对!贵使是贵族吗?”方阵听后,赶忙解释说:“在我们大齐,没有贵族,只有君臣。”

    阿列克谢听后表示很神奇:“没有贵族,谁向你们国主效忠?”方阵回答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阿列克谢公爵应该是听懂了:“没有贵族,谁来做官?”方阵耐心解答说:“科举考核,三年一科。”接着,方阵向阿列克谢详细的介绍了大齐的科举制度和新兴的武举。顺便提了一嘴勋贵和宗室。

    阿列克谢收起闲聊的随意:“原来日此,唯才是举。难怪贵国这般底蕴十足,真是令人佩服。”

    方阵邀请道:“公爵大人要是有空,可来洛阳一游。小臣做东,请公爵大人欣赏洛水风情。”

    阿列克谢询问:“何时能见到贵国皇帝?”方阵回答说:“那就要看贵国的诚意了。大齐天子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阿列克谢脸色有些难看:“本爵作为王储,没有资格面见你国国主吗?”方阵觉得好笑,这阿列克谢好厚的脸皮。别说那小国主还活蹦乱跳,就算小国主福薄,你也只是半个国主,好大的脸面!

    方阵安抚道:“我大齐有个古老的故事,不知公爵大人是否听过?”阿列克谢没好气道:“方阵大人请讲。”

    方阵说道:“曾有古国大宛,盛产汗血宝马。当时的中原皇帝欲以同等大小的黄金马换大宛汗血宝马,奈何大宛自持大漠天险,并不答应。皇帝盛怒,派大军二十万攻打大宛。最后大宛国主被杀,大宛贵族投降。大宛宝马尽数为皇帝所得。公爵大人也不对我大齐宝马赞不绝口?”

    阿列克谢茶杯拿起又放下,似乎犹豫不决。方阵趁热打铁:“公爵大人,据在下所知,贵国火|器乃是自弗朗机购买而来,与贵国气候十分不和。此等鸡肋之物,换得茶叶丝绸,再卖入法兰克、弗朗机等地。源源不断的金钱又能购买多少弗朗机火|炮?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贵国主少国疑,终究不是挑起战争的好时机。”

    阿列克谢嘴还挺硬:“你大齐距离高昌万里之遥,高昌距离我国都又万里之遥,孤军深入乃兵家大忌!”

    方阵感谢关心:“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如实呈报给陛下。西洋大食也是不错的盟友,并且很愿意帮忙。要不是贵国与我大齐比邻而居,这等美事岂能落到贵国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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