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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押着这些闹事的年轻人一路返回衙门,突然,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何人敢挡……”
捕头双目一瞪,正待呵斥过去,看清眼前之人,忙恭敬抱拳请安:“见过少将军。”
肖寒将他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捕头即刻额首,随即将抓捕的所有人都交给了肖寒。
于是,肖寒便带着这帮“搅乱市场”的狂妄之徒们返回了监郡司。
一进监郡司的大门,这帮原本拉拉扯扯的少爷公子和侍从们,全都变了样,他们冲肖寒一抱拳,相继退出门去,最后堂中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衣服被撕的七零八落的阿俊,一个就是那名如意坊的年轻男子。
阿俊三两下扯掉被撕坏的外衣,扔到一旁,随手捋了捋散乱的发髻,冲着肖寒一抱拳,道:“少将军,就是他了。”
肖寒眸色犀利地盯着男子的眼睛,男子看着面前相貌英俊,不怒自威的肖寒,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我没有打人,真的,我是如意坊的伙计,我是劝架的。”
“劝架?是吗?”肖寒语声森冷,缓缓走到他面前,突然快速出手点向他腹部丹田穴,男子条件反射地疾步后撤,肖寒出手如刀,切向他颈部,他抬手格挡,被肖寒一个绕腕反制。
肖寒冷笑一声:“武功不错嘛。”
男子自知情急之下不慎暴露,嘴硬道:“这有什么,乱世之下学点武功防身,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肖寒却知,他的武功虽比不过阿俊,却是也算得二流了。肖寒撤了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犹豫了一下,道:“阿彪。”
“大名呢?”
“没有大名。小人不过是个伙计。”
“伙计?”肖寒冷冷地看着他,眸色幽深而犀利。想起沈谷翼的密报里有个“向彪”的名字。
“向彪!”肖寒突然出口。
“在。”
阿彪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随即怔然,“你,你怎么知道?”
肖寒道:“我是谁,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以为血奴隐藏的深,我肖寒就看不见吗?”
向彪阴森森地道:“你居然早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双手挥出,左掌拍向肖寒面门,右掌击向离他最近的阿俊胸口,劲风强劲,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的杀招。
肖寒抬手回击一掌,掌峰相遇,“嘭”一声震的男子手臂发麻,而阿俊则向后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
向彪一击不中,腾身跃起,抱住廊柱爬上屋梁。
阿俊道:“你觉得你能逃的出去吗?”
向彪嗤笑一声,“还没有能困住我向彪的屋子。”
阿俊待要飞身上去捉拿,却被肖寒拦住,他双手环抱胸前,仰头看着他,唇边挂着一丝淡淡地笑意,也不说话,那神情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向彪抬头看了看屋顶,笑道:“想抓住爷,下辈子吧。”
迅即暗运内力,双掌击向屋顶,刹时“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屋内掉了一地的碎瓦片。
向彪“哈哈”大笑,道:“穿过屋顶就是广阔天地,肖将军,小爷去也。”
言罢足下发力,腾身跃起……
“啊!”
一声惊呼,他突然直直地从他的“广阔天地”间坠落了下来,“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门外呼啦啦进来手持刀剑的士兵。
猴戏看完了,肖寒走到“猴子”面前,讥讽道:“看来你的广阔天地并不欢迎你啊,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这屋顶上不光有瓦片,还有乌金网呢,十分贵重哦。恭喜恭喜,你可是第一个使用这个乌金网的。”
“来呀,咱们就再赏他一根乌金绳。”
“是!”
士兵们取出乌金绳来,三绕两绕,向彪便像个粽子一样被绑的结结实实。
向彪恼怒地瞪着肖寒,咬牙切齿道:“看来是小爷我今日看走了眼,不小心着了你的道儿了。”
阿俊:“那是你运气好。”语声一如既往的淡然无味。
向彪下巴一抬,傲然道:“你休想在小爷嘴里套出什么话来。”
肖寒不屑地轻笑一声:“本将军对你说的话一点不感兴趣,也没打算问你什么。”
向彪愣了,抓人,什么都不问,哪有这个道理?
肖寒还真没打算问,现在也不想在他身上费那个时间,至少知道他是血奴,而且是艾罗的亲信,这就足够了。
他扬声道:“把他带下去,给他住个单间。”
“是。”
士兵们将他拖起来,将他押了出去。他的腿似乎受了伤,一瘸一拐。
阿俊问道:“少将军真不打算问他?”
肖寒微微一笑:“你觉得现在能问得出来什么吗?血奴若是能轻易吐口,那就不是血奴了。”
……
次日,肖寒直奔皇宫。
御书房内,湘皇端坐御案后,义王和肖寒站于下首。肖寒将沈谷翼在川阳被抓,他命人送回消息,以及他按照血奴分布图,计划等清单前去调查等情况一一告知,湘皇和义王听闻此事皆神情凝重。
义王说道:“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万没想到,他们会用和尚和道士传教的方法来蛊惑民众,若民众听信谣言,将战乱规罪于朝廷,那后果当真不堪想象啊。”
肖寒道:“义王所言甚是,可见如今血奴司的手段较之从前更加险恶,搅乱民心,动摇国本,等于挖了我湘国的根基。”
义王问湘皇:“这官员私下与川阳国富商买卖之事皇上当如何裁决?”
湘皇沉吟,须臾,开口道:“我朝规定,凡是朝廷官员均不许经商,否则朝廷大员各个都去忙生意了,还有何心思来烦朝廷大事,而谏议大夫韩彬不仅经商,还与他国商贩私下交易,国法无情,此风断不可长, 着刑部去审理,务必查个清清楚楚,若果然属实,当罚则罚,当斩则斩。”
义王与肖寒抱拳,高呼:“我皇圣明。”
义王又问:“那两位入赘的川阳女婿又当如何是好?”
湘皇有些犹豫,转问肖寒:“肖寒啊,此事你怎么看?”
肖寒回道:“皇上,此事按说是人家家中事,朝廷法律并未明确不许两国通婚,但官员则不同了,若入赘的女婿是平常人倒也无碍,怕只怕,别有用心,官员若在家中说出朝中大事,那便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落再给他岳丈进两句谗言,或者在他岳丈的朋友门客中说些不该说的,到那是,恐怕就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现在这两位川阳的上门女婿究竟是何人,微臣已派人去查了,消息尚未传来。”
“微臣已派人盯着,只待那边有了明确的消息,臣再来向皇上禀报,皇上再做决断也不迟。”
湘皇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血奴司,好生厉害,当真令人防不胜防啊。”
义王道:“皇兄也不必太过焦虑,既然少将军已派人盯住,该怎么做,他心中自是清楚,待得合适的时机,再一网打尽。”
肖寒道:“微臣今日还有一个想法,想听听皇上和义王的意见。”
湘皇道:“哦?何事,爱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便是。”
“是。”肖寒继续说道:“二十多年来,周边四国在川阳的内部瓦解和武力攻打之下,一个个被收服,最终只有我湘国打败了川阳,虽然历经千辛万苦取得了胜利,但是无论国力还是财力已无法支撑我们继续作战,若川阳此刻举全国之力来攻,恐怕咱们根本无法抵抗。如今和谈,也是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但川阳口中虽说和谈,但其统一五国的野心必然不灭,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贸易通道打开后,微臣就担心血奴会大举渗透,故此,微臣便组织先锋营潜入川阳,同时也与冷杉一同在市贸司和商队中安排了一些人,如今,他们从各方获得的消息来看,北塞国,晏国、洛国均非诚心归属川阳,光是年年向川阳缴纳的岁银和各类布匹、药材、粮食,便已经使三国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三国君王更是焦头烂额,将川阳白若兮恨到了了骨髓里。”
“微臣的夫人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头雁先飞,群雁齐追,一只大雁斗不过苍鹰,可若是一群大雁呢?’故此,微臣以为,既然四国均无法独立与川阳抗衡,为何不能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川阳呢?”
义王听闻此言精神为之一振,问道:“你的意思是,跟他们联手?”
肖寒额首,道:“末将正是此意,您想,白若兮为何着急想攻下我四国?因为川阳所处位置正是居于我四国包围之中,所以,她害怕,害怕哪一天醒来,这川阳就被四国的兵马包围了,攻陷了,因为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所以才处心积虑想将四国都统一起来,只有四国都成为川阳的属地,她才能高枕无忧。”
义王笑着对湘皇道:“皇兄,看到没,他那位夫人可真是他的贤内助,出的这等好点子,哈哈,好啊,若是四国联手起来,白若兮还不吓得睡不着觉啊?!到时候肖寒再将撒的网一收,那白若兮的美梦可就要彻底破灭了。”
湘皇亦是满面笑容,问肖寒:“那爱卿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做?”
肖寒道:“回皇上,若得皇上应允了微臣的这个想法,微臣才敢继续说。”
湘皇爽快地道:“朕同意了,你快说,你打算怎么做吧?”
肖寒:“微臣以为,咱们既然摸透了三国君王的心思,那此事就很简单了,只需皇上您委派专员前去商谈即可,只是,此事不得外泄,专员可跟随商队秘密前往,随后再悄悄去见君王,而引线之人,微臣自会安排妥当。”
听得此言,湘皇大喜,拍案叫绝:“好你个肖寒,朕的少将军,朕的肖司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若真能做到四国联手,朕亦能高枕无忧了呀,哈哈哈哈……”
义王道:“皇兄觉得这事该派哪位专员前去洽谈?”
肖寒道:“三国需要三位专员同时前往,同时进行,这才能在关键时刻给川阳一个措手不及。”
湘皇想了想,道:“好吧,那就派中郎将赵子渊去北赛,尚书文祥去晏国,洛国嘛,就让少卿韩玉坤前往吧,具体如何出去,何时出去,肖寒,你跟冷杉去商量妥当,朕会让他们听你安排。”
肖寒恭敬深揖:“微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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