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燃烧着赤色火焰的棕发少年, 以沉静、淡漠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身穿昂贵衣物,面色不善的几位少年。
那种镇定又从容,还隐约带着压制感的气场, 莫名让几人不敢有所行动。
气氛有一时的凝滞。
不过很快这份凝滞就被打破了。
随着死气子弹的时效渐渐过去, 现目前难以长时间维持的死气模式解开后,泽田纲吉的眼神也逐渐从如晴空样包容的沉稳、平静,变回了以往的单纯懵懂。
他挠了挠脑袋, 左右看了看四周, 正在解读目前的境况。
而这时, 对面的几位不良少年也想起他是谁了, 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你不就是那个整天在沙滩上裸奔, 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吗?!”
“啊?”
泽田纲吉怔了一下, 随即面色很快爆红,慌张摆手道“不、不是……”
虽然被死气子弹打中,被迫裸奔的确实是他……
但他没有特殊癖好啊!!
那都是被逼的啊!
奇怪的压迫感从那燃烧着的火焰熄灭后,就跟着一起消失了。
望着眼前一副慌张无措、努力想要解释模样的泽田纲吉, 几位不良又莫名有了底气,提高了音量说“变态在不良面前玩英雄救美?!你也太有心机了吧!”
“想拿我们当垫脚石出风头?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识你这个变态!”
似乎怎么也解释不清, 还摆脱不了“变态”这个名声了。
而且细想一下,他在沙滩上只穿了条短裤,来回奔跑修行的行为……也确实是挺像有特殊嗜好的……咳、变态的。
泽田纲吉张了张嘴, 忽然胃疼的放弃了抵抗,不再为“变态”这个头衔辩解什么。
但还是抬头望着眼前几人, 表情很认真的说“不, 我跟夏川桑真的是朋友!”
话落, 他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夏川幸, 求证样的问“对吧, 夏川桑?”
夏川幸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单手托着下巴,以研究样的目光上下扫了眼似乎恢复了往常模样的泽田纲吉,皱着眉表情严肃的问了句“你谁啊?”
是泽田纲吉隐藏在背地里的第二人格还是主人格?
“——夏川桑?!!”
泽田纲吉表情惊愕的看着夏川幸,不是很懂她为什么要问他是谁,但还是强调般的指着自己说“是我啊!泽田纲吉啊!”
望着没有任何的伪装成分,一副真实的错愕模样,强调着自己是自己的泽田纲吉,又联想到他刚才展现的、与现在截然不同,拥有着生疏距离感的气场。
夏川幸恍然理解了什么。
“泽田君。”
她神色郑重道“虽然我明白,过于严苛艰难、在斯巴达教师的掌控下,根本就无法反抗的修行生活,确实会让人心理变态。”
“但觉醒第二人格什么的……”
抬手按在泽田纲吉肩膀上,夏川幸摇了摇头,目光深沉的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沉重道“太新潮了,不适合你。”
由于这话里的槽点实在太多,饶是现在已经成为了吐槽役的泽田纲吉,也不知道该先吐槽哪个为好。
就只能露出了一个错综复杂还含带着些胃疼情绪的表情说“……夏川桑…只是被死气子弹打中了,我还是我啊。”
第二人格什么的,不存在啊!
夏川幸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我懂”眼神,并已经准备回去就联系reborn,给泽田纲吉请位优秀的、治疗人格分裂的心理医生了。
泽田纲吉“……”
望着那一点都不像是懂了的眼神,泽田纲吉默默捂着胃转过了身。
他们这边一副全然无视了现目前危险境况、气氛融洽的谈话,便衬的呆愣愣站在一旁,都摆了出一脸凶恶、不好招惹姿态,却压根没人在意的几位不良少年……简直不是一般的傻。
更别提刚才突然出现,带着一身的压迫气息,甚至还短暂震慑住了他们的泽田纲吉,现如今又是一脸怯懦的软弱可欺模样。
就更显得被这样一个人吓住的他们,完全是个笑话。
于是,被愚弄、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冰帝上学的学生或许人品各不相同。
有依随着父母的品德,高尚的人存在。
也有被富饶的家庭与宠溺的父母惯得心思低劣的学生就读。
但无法否认,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家境非富即贵。
越是从小被娇生惯养,因为富裕的家庭环境,可以无视规则,恣意妄为的长大,就越难以忍受被下位者反抗。
回想起他们这些人加起来,居然同时被一个没他们年长,也没他们高的不知名初中生吓唬住。
在恼羞成怒的同时,也想像以往那样,更为迫切的想要展现自己的武力,好让对方明白惹怒他们的可怕之处。
为首的一个挑染了橙发的少年,一边摇着头,故作轻松的嗤笑了一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折叠刀,在手中迅捷转了一圈,散漫的耸了下肩。
又一边在转头的同时猛地冷下了脸,收力、握拢手中的刀,迅速朝着泽田纲吉所在的方位挥了过去,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傲慢与恶意道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谁给你的胆子小瞧我们的?!”
几乎是在察觉到风速不对劲的同时,在这段时间、reborn的魔鬼培训下,为了艰难存活,身体已经自动养成了遇到危险即刻闪躲能力的泽田纲吉,就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挥来的东西。
当握住少年毫不收力挥来的手臂后,泽田纲吉这才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锋利的刀刃直指眉心,似泛着冰冷寒意的刀片,在夕阳光辉的照射下闪过一道光芒。
瞳孔猛然骤缩,泽田纲吉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差点稳不住身体的平衡。
但想起夏川幸还站在他身后,这时候不能退怯,他又强力遏制住心底的恐惧,直面着刀刃,微微张嘴,嗓音滞涩问“……你想做什么?”
“这个、”
说话的尾音有些许急促,泄露出了内心的紧张,但泽田纲吉的目光却很坚定。
澄明光点集中在他眼中,如簇簇燃烧的火焰般,明亮的让人难以直视。
他缓慢伸手掰开了少年的手掌,抽出了对方手心中握着的折叠刀,认真看着对方,话语一字一句的说
“——不是可以在女孩子面前拿出来的武器吧?”
不知是夕阳光线照射的原因,还是泽田纲吉原本就是这样的瞳色。
棕色的眼瞳以逆光的正面角度看,会看到淡淡的赤金色光泽。
刚才那种奇怪的、会让人畏怯的压迫感再次出现。
手臂处传来的剧烈痛感,让刚才还想教训泽田纲吉一顿的不良少年,根本就维持不住握拳的姿势。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里,示威用的刀被对方抽走,完全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身上的气场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难不成真是人格分裂吗?!
还是扮猪吃老虎在钓鱼啊?!
在对方一脸“你故意扮猪吃老虎坑我”的愤愤表情中,泽田纲吉露出了不解的困惑神情。
“夏川桑……”
他转头看向夏川幸,刚想说对面人多,他们要不要趁这机会跑走。
就看到眼前飞快的闪过一抹粉色的光影,随后耳边就是几声痛苦的哀嚎,与不知是什么东西断裂的清脆“咔嚓”声。
等泽田纲吉反应过来的时候,刚才还想找茬的几个不良少年们,已经该躺尸的躺尸,该昏厥的昏厥了。
“泽田君,虽然你的体术在这段时间内有了些许的进步,勉强算是脱离了柔弱的食草兔子的身份,但我还是得出于礼貌提醒你。”
手里拽着刚才还想用匕首袭击人的黄毛的衣领,夏川幸用的是一副过来人的前辈口吻,郑重对泽田纲吉说
“——强者都是死于话多的。”
“能动手解决的事情。”
夏川幸淡定道“就不要用无聊的话术交谈了。”
话落,她提起黄毛的衣领,带着展示意义的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伴随着少年疼痛发出的沉闷哀嚎声,她手臂上立刻溅上了点点殷红的血迹,在赤红的夕阳的照射下,看起来瘆人无比。
泽田纲吉这才回想起,夏川幸的战力值在并盛是能排得上前几的名号的,要是颁奖的话,甚至能跟那位云雀前辈站在同一个获奖席上。
这些来找茬的不良们,可能在她手中根本过不了几招……
不……
沉默的注视着当即就被解决昏倒的几位不良少年,泽田纲吉心情复杂的想。
这别说过不了几招了……这完全就是被秒杀的程度啊!
再回想起夏川幸说的“能动手就不要动口”的狼灭发言,泽田纲吉表情纠结,欲言又止道“……夏川桑…那是动漫反派才会做的事吧……”
他们多少还是学生,不要揍人揍的这么熟练啊!
夏川幸给了泽田纲吉一个疑惑的眼神问“你忘了我们的身份了吗?”
黑手党,不是反派是什么?
泽田纲吉“……”
这段时间多少也对黑手党这个词汇麻木了,看多了迪诺前辈和下属之间的相处模式,泽田纲吉甚至以为所有的黑手党都是这样的。
经夏川幸的提醒,他这才惊然想起,黑手党身份的不合法性!
泽田纲吉当即抱着脑袋陷入了自我怀疑与痛苦纠结中。
在这个身边朋友、熟人,都知道黑手党,甚至就是黑手党。
连他都被潜移默化的带歪,认为是黑手党没什么好稀奇的危险环境中——
他想要不当黑手党boss,回归平凡人的生活还有可能吗?!
不知道泽田纲吉又陷入了什么奇怪思绪中,在抱着脑袋自我纠结,时而露出绝望、复杂、震撼的表情。
夏川幸举起了手,正准备利落将手里提着的人揍晕了事。
就看到对方忽然抬手护住了自己的脸,声音急促道“我爸……我爸是松代公司的董事长!你、你招惹了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实在的,这种老套的仗势欺人、都不算是求饶的求饶的台词,夏川幸也快听腻了。
她面无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把手抬的更高了。
察觉到了危险,刚才还一副光鲜亮丽的标准纨绔装扮,现如今被揍的已经看不清面容了的少年紧急出声道“你不在意、”
他手挡在前面,声音带着颤意说“那个店长也不在意。”
虽说目前还不知道开了那家咖啡厅的店长的具体背景吧,但从对方跟迹部的关系看起来很熟稔这点也能猜出,她应该也不会是普通人。
少年也没傻到拿她来作为威胁。
至于夏川幸,虽然很古怪的,作为家境普通的平民,莫名其妙的跟网球部的那些人关系不错吧。
但以己推人,少年也不觉得迹部那种身份的人,会跟家境差距如此大的平民交友。
他猜测,夏川幸应该就是他们招聘来的,性格方面突出、为人……
少年透过指缝,忍痛抬头瞄了夏川幸一眼。
……还很暴力。
可以观察到平民的日常行事、没事能随便逗逗的宠物。
——反正这种事在他们圈里也不算少见。
一些有钱又有闲,性格恶劣的人就会故意雇佣身份差距较大的人在家里工作。
与她们关系颇好,让她们产生灰姑娘能变成公主的梦。
再——亲手打碎那些梦。
美名其约是对人性的考验什么的。
但说白了,在他们这群人眼里,这就是个游戏。
没有多少分量价值。
但打上标签的人是迹部,能动的范围有限。
不过……
被揍的姿态狼狈的少年紧盯着夏川幸,缓慢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说“那——那些店员们呢?”
“那个店长和你……能每个都能护得住吗?”
那些店员们可没什么背景,以他们的身份,想要威胁不还是简简单单的?
准备直接揍下去的手,听到这番话后轻微一顿。
夏川幸眉梢往上一挑,由上而下的俯视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少年,忽然说了句“是吗?”
“倒是多亏你提醒我了。”
突然袭来的、夹带着些冷意的风吹起了耳旁粉色的发丝。
粉发的少女面上依旧是神色淡漠,不为所动的模样。
她眼睑微垂,静静注视着眼前姿态狼狈,却强撑着傲慢态度威胁她的少年。
逆光时偏暗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铜金色眼眸,此时真如金属那般,冰冷又看不出情绪。
但那目光落在人身上时,却像是在剖析着、分辨着什么般,带着无形的蚀骨寒意。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眼神。
那绝不是看同类的目光。
那是高高在上,看活着的、会动的肉块,不,是比那更低级的生物,满不在乎,冰冷判断该从哪里下手的冷酷眼神。
抑制不住的恐惧感从心脏中心的位置溢出,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方才还敢威胁人的少年,此时只觉得遍体发寒。
不知为何,望着逆光而站,面容精致又无害的少女。
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
他……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我错了!”
感觉到冰凉的,几乎没有体温的手搭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并还在慢慢收紧力道。
此时什么高傲、什么认为自身高人一等的傲慢,在濒死与轻微窒息的恐慌感觉前,全都崩溃殆尽。
身穿冰帝校服短袖,挑染着橘发的少年补救般撕扯着嗓子说“我错了!我不会动她们的!我不会动咖啡店里的所有人的!不要、不要杀我……”
但这种扯着嗓子说出的哀求话语,落在夏川幸耳中与噪音无异。
她并未给出回应,也没有多言什么,只垂眸,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随后直接扣住了对方的喉管,用武力将这嘈杂的声音压下。
“夏川桑?”
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泽田纲吉,依稀听到了那模糊发出的气音。
他略有些疑惑的往前走了一步问“……他刚刚说了什么吗?”
夏川幸手边的动作突兀一停,转头看向泽田纲吉。
那种纯然理性思考、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到近乎空洞的眼神,莫名让泽田纲吉感觉有些陌生。
他迈出的脚步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夏川桑?”
夏川幸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眉头微蹙,凝视着泽田纲吉,像是在斟酌判断着什么。
随后,她利落给了面前满脸恐慌畏惧之色的少年一个手刀,敲晕了他。
便像是什么都没做过样,平淡的收回了手,站起身说“走吧。”
听着那不知是骨裂还是什么裂的清脆声响,泽田纲吉隐隐感觉有些牙疼,但也不敢多问什么,迅速点了下头说“嗯!”
回程的路途中气氛有些安静。
从夏川幸手中接过一半的烟花,泽田纲吉提拎着巨大的袋子,走在湿软的沙滩旁,悄悄瞄了眼走在身旁的粉发少女,犹豫着开口道“抱、抱歉啊夏川桑……”
“我……没有帮上什么忙……”
说是英雄救美吧……
泽田纲吉挠了挠脑袋想。
但他好像也没做什么?
不良少年们是夏川桑制伏的,被人强硬搭讪的危机也是夏川桑自己解决的。
他的作用……
泽田纲吉盯着手里拎着的一大袋烟花,心情略有些复杂。
好像就是来帮夏川桑拎东西的?
“不。”
听到泽田纲吉的话后,夏川幸转头看了他一眼,诚实道“从广义方面而言,你帮上忙了哦。”
“……嗯?”
泽田纲吉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夏川幸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转回了头,淡声道“没有什么,回去吧。”
时间随着翻腾、被风吹散的云层一同悄然溜走,此时,四周的光线正式转为夜晚时间。
天际的夕阳已经全然没入了海平面下方,将蔚蓝色的海面染上了殷红的斑驳光晕。
粉发的少女慢步走在沙滩边,及肩的发丝被清风扬起,至小腿上方的白色裙摆,也在风中晃荡出了浪花一样的波纹。
淡漠的、依旧没有明显情绪起伏的面颊,在夕阳暖色光辉的映照下,似乎透着股温柔的意味。
泽田纲吉定定看着,忽然觉得耳根附近有些发烫,又急忙低下头,局促的收回了视线。
怎么说呢……
他转移注意力样的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偏移开了眼睛,耳根浅浅泛红的想。
是服装的原因吗?
有种跟平日里的夏川桑不同的……温柔感觉啊。
但这只是夕阳最后的余辉洒在人身上形成的天然滤镜,造成的短暂柔光错觉。
因为此时夏川幸本人心里想的是
如果泽田纲吉刚才没有出声的话,那些人——
将被风吹的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回耳后,夏川幸侧眸看向一旁,映有夕阳赤色光影的金色的眼眸内依旧是无起伏的淡漠一片。
她下颌微抬,漫不经心的想。
——已经死了吧。
身为游戏玩家,区别于游戏角色,与生俱来的傲慢,与不知是天生,还是失去记忆的原因,鲜少有波动的个人情绪,将夏川幸的善恶边界模糊的很淡。
同理心、同情心、喜悦、恐惧、怜悯……这些情绪几乎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而亲手将鲜活的生命结束于自己手中,聆听他人的哀嚎、憎恨、愤怒与绝望的祈求,夏川幸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不适应感。
这也是她在《文豪流浪犬》副本中能快速融入港口黑手党的原因。
——她没有善恶的标准,也不会因为区区人性的善恶而动摇。
因为说白了,在夏川幸的眼中,游戏世界里的人物,只是由代码与数据、或者是更难懂的东西构成的一个形体。
哪个玩家会因为在游戏里杀人而产生愧疚感?
她也是这样的想法。
所以处决叛徒、做一切肮脏的工作、以至于自己也习惯了里世界的处事方针,遇到敢于挑衅她、威胁她的存在,首选都是直接斩草除根时。
她本人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还认同这种方法的快捷与有效性。
至于今天选择用偏和平的方式解决……
夏川幸指尖轻点了下手背。
倒不是因为“不想在友人面前动手杀人、不想让友人看到自己凶残一面”这种怕曝光的幼稚想法。
而是出于理性判断,知道在泽田纲吉面前动手,绝对会造成麻烦。
权衡利弊后,才收手的。
毕竟先不提泽田纲吉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何,就单说他肯定是温和派的性格,还有彭格列这个家族与港口黑手党纯粹的建立在暴力下的经营理念不怎么相似的走向方针。
夏川幸清楚明白,如果不想丢掉现目前的工作,也不想让彭格列丢掉未来的十代目,让泽田纲吉在学生时期,就对黑手党这个职业留下心理阴影的话。
还是短时间内不要在他面前展现有关里世界的黑暗一面为好。
这就跟当初在夏油杰面前,任由他抽走自己手里的枪支一样。
也是考虑到对方学生的身份,还有身为咒术师,坚持强调要保护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想让攻略的道路,被区区几个现在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nc角色耽搁,夏川幸才没有当着他的面动手处理人。
毕竟在个人的感官情绪与已养成的行为习惯前,是权衡轻重的绝对理智。
所有会影响攻略进程的行为,都要斟酌扼制。
更别提在游戏内没什么奋斗目标,也没什么任务可做的夏川幸这边——
攻略高于一切。
失败了就吸取经验,过于鲁莽的攻略方式会换来负面的好感,那就选择更为稳妥、不会惊扰到可攻略对象的细水长流路线。
这个迷之恋爱游戏并没有给攻略设置时间限制。
所以、
粉发的少女缓慢抬起眼眸望向高空。
她可以慢慢来。
她有的是学习的时间。
失败一次两次算不了什么,因为……
——她迟早会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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