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启还堵着门,艾米直接从包里拿出一瓶防晒喷雾。
“师傅,来,太阳大,我给你喷点。”
姜一真的乖乖的闭上眼,把脖子转向艾米。
艾米咔咔一顿喷,又细心的吹了吹。
还伸手替姜一拍了拍,生怕照顾不到位。
余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人,正是他要找的大师。
他后退两步,“大师,快进门。”
别墅里空荡荡,萧条之意明显。
余启安顿好两人,赶紧去端茶倒水,“平时工作忙,都是用钟点工。
现在我身体不方便,就没让钟点工来,只能自己动手了。
照顾不周,见谅。”
艾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抬头就看到电视背景墙上挂着一幅人像。
她激动的红了脸,用胳膊肘轻轻撞撞姜一,“师傅你看,余启,是余启,我的偶像,帅不帅?!”
余启的长相属于阴柔那一卦,姜一更欣赏硬汉,就随着艾米胡乱点头,敷衍道:“帅,帅!”
艾米到底没完全失去理智,她又瞟了瞟四周,压低声音对姜一道:“师傅,他这屋里怎么这么压抑。
而且天地灵气这么少?”
姜一微微一笑,“稍安勿躁。”
余启端过茶放在二人面前,刚要开口,电话响了。
来电的人是男星沈宜,余启的对头。
余启礼貌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余启走进一间房,关上门,深吸口气接通,“喂?”
“余启,知道我是谁吧?
大家工作都很忙的,要不是重要的事,我也不会打电话给你。”
余启工作都被沈宜取缔的事,圈里都传遍了。
沈宜这么说,无疑是给余启难堪。
余启虽对沈宜不满,可因着前经纪人卓尼的面子,还是好言好语道:“有事你就说吧。”
“是这样的,你那个电视剧不是转给我了吗?
编剧说剧本送到你手里了。
我现在正在拍代言广告,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把剧本送到我手里吧。
反正你也用不到,犯不着花钱再打一份。”
余启:“你……”
他就算走下坡路,好歹也是个明星,现在却让他去送剧本,这明显把他当小助理了。
末了,余启丧气道:“你把地址发给我吧,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挂断电话,余启心情十分失落。
他机械性的走回沙发边,坐下时心思烦乱。
艾米上下打量余启,心中疑惑越来越甚。
这人的长相,怎么有八分像余启。
莫非他是余启的亲人?
姜一向来不喜欢绕弯子,毕竟除了想方设法搞钱,没什么事值得她花费心思。
“先生,别顾着发呆了,说说你的情况。”
余启苦笑,“大师见笑了。我现在想说,都不知从何说起。”
姜一往沙发背上一靠,“那就说说,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吧。”
余启眼里升起希冀,大师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在问,他怎么变这么老的。
莫非,她真看出什么了?
自己还有希望?
余启激动道:“大师,不瞒您说,电视背景墙上的照片,正是我半年前的样子。
我也没有这么老,我的真实年龄只有二十四岁,我叫余启。”
艾米一听炸毛了。
“啥?你是余启?你,你,你……”
你了半天,艾米又平静了。
也是,不遇到事了,谁找她们。
余启继续道:“大师,两个月前我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资源频频流失,我只当是运气变差。
结果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开始变老了。
先是皮肤松垮,随后就是头发变白,身体变差。
我去医院检查了,我这身体就是六十岁老翁的身体。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公司要和我解约,我也不敢走出去,让大众看到我这幅样子。
我自问没做过亏心事……”
他说的眼眶都红了。
姜一转头看向艾米,一脸求知欲,“你说他很有名气?多有名,你形容一下。”
说起这个,艾米信手拈来,“他在斗音平台上的粉丝就有五千多万。
他出演的影视剧,票房直接冲几十个亿。
他出现的地方,挤的水泄不通,前呼后拥。
他代言的商品,一下就能卖断货。
他要是在v博上发点内容,第二天就能冲上头版头条。”
行,姜一明白了。
余启急急的问:“大师,您看出什么了吗?”
姜一挑了挑眉,“我要说了,你得有点心理准备。”
余启赶紧点头,艾米也像学生一样,坐的板正。
“照理说,你这么有名气的人,身上会因为粉丝的喜欢而产生信仰之力。
但是你身上现在空空如也,你的信仰之力,怕是被人转嫁了。
另外,从你面相上看,是个有成就且长命的人,但你现在面容枯槁,生命流逝,财运枯竭。
怕是也有人动了手脚。
帮你解除并不难……”
余启听的后脊背发凉,真是有人害他至此!
“大师,那你快帮我解除啊。”
“我说了,解除不难,但害你的是两拨人。
他们身后必定有高人帮助,他们害你一次不成,还会再次下黑手。
我看你还是好好斟酌一番,到底是谁要害你。
找出幕后黑手才能一网打尽。
对了,给你提供个线索,能把你的财运还有生命都夺走的人,必是你手足至亲!”
姜一说完这句话,余启面色惨白。
手足至亲四个字像重磅炸弹,把他炸懵了。
父亲?母亲?还是弟弟余明?
姜一说完,就冲艾米使了个眼色。
艾米赶紧把姜一的小布包拿出来。
她掏出里面的黄表纸和朱砂,按在桌上。
艾米赶紧跑去卫生间替师傅洗笔。
额,师傅这毛笔分叉成这样了,跟个枪刺的拖布似的,还能有用吗?
看来得给师傅买根好笔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她不知道的是,姜一还利毛线的器。
她撅根树叉子,画出来都照样好使。
姜一沾了点朱砂,提笔一气呵成。
“这是一枚幻相符,只要这张符篆在身上,你所展现出的还是曾经那个你。
等你有眉目了,再联系我。”
递出符篆的瞬间,她拿出一张二维码,“钱结一下啊,我这符篆卖出去一张,额……”
姜一眼神飘向艾米。
她好久没卖符篆了,得多少钱。
艾米一狠心,咬牙道:“五万块!”
姜一:……嘶,要论狠,还得是徒弟。
她本以为余启还得还还价。
没想到人家直接转账,二话没有。
这可关乎身家性命,谁敢要折扣,疯了吧。
收了钱,姜一带着艾米离开别墅。
狗仔的相机还啪啪拍着,姜一摆了个poss,嘴里念念有词,“可得拍好看点。”
她还跑到鲜花盛开的树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哎。失算。
忘带纱巾了,否则她还能拍三百个poss。
余启拿了符篆后,迫不及待的去照镜子。
在镜子里,他果真又变成了从前的样子。
阳光帅气。
他甚至欣赏了自己的美貌一分钟。
可一放下符篆,镜子里还是那副枯槁的面容。
余启面色沉静的拿出手机,给弟弟余明拨去电话。
他昨天承诺说回家看看父母,不知结果怎样了。
余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手足至亲四个字在余启舌尖翻滚,看来他得亲自回家看看。
只是回家前,他还有事要做。
两拨人害他,如果一拨是他的骨肉至亲,那相中他信仰之力的另一拨人肯定有沈宜。
他不是让自己去送剧本吗?
那就去会会他。
余启换上战袍,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甚至画了个淡妆。
在符篆的加持下,他青春有活力。
然而拿掉符篆,那真是糟老头子抹粉,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余启还拿出手机给自己拍照试了试,有符篆在身,他拍出的照片和原来没有半分差别。
余启找了个塑料袋,把符篆装好,系到腰上。
想想不放心,还顺势塞裤头里。
只要没人掏裆,就没人能拿走他的符篆。
姜一从来不知道自己给出的符篆,能受这样的“重视”。
知道她都不能给!太掉面了呀。
余启收拾妥当,从地下车库开车离去。
沈宜拍摄的地点在某摄影棚,他也去过好几次。
刚停下车,他就被人认出来了。
姑娘们兴奋的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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