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菱歌话一出口, 便隐隐有些后悔。
她心中不想如此狼狈地就与黎昀解除师徒关系……还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她不服气。
然而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柳菱歌清高惯了,除却黎昀, 再无受挫。可她偏偏又想在黎昀面前维持着她的自尊,不愿意低头。
她倔强咬着唇,等待着出现一个人挽留她——
但此处不是踏雪峰, 她的身后也没有一群围着她转的师弟。赤丹峰静默无声,陆千芷是乌大柴的弟子,想也不想自然站在乌大柴这边;南絮木木愣愣, 一幅不敢惹事的模样,也不敢得罪乌大柴, 垂着头不说话。
柳菱歌望着南絮,心中生出几分悔意。
当初……
或许她就不该答应易峰的要求,将南絮送进来。
倘若没有南絮,乌大柴就不会多出一名弟子,也不会提出如此刁难师父的要求。她也不会因为和乌大柴争吵,而惹得师父将她逐出师门!
柳菱歌思及她回来前,易峰让她给妹妹带药的嘱托, 忍了又忍, 终是拿出药瓶。
易峰说他这个妹妹身体不好,若是她未曾将药带到,让南絮有了什么闪失, 又平添一桩因果,于修行有损。
“去记事堂前, 我还有一事。”
柳菱歌维持着自己的体面, 看着南絮:“我会来前, 你哥哥托我将这药带给你。”
哥哥?
黎昀不动声色地望了南絮一眼。
她的眼中没有欢欣, 只有瞬间绷直身体的紧张与不安,以及,一股深藏的恨意。
柳菱歌将药瓶递给她,南絮伸手接过,向她道谢:“谢谢师姐。”
封异那个狗东西会这么好心给她带药?
她敢打赌,这药百分百是用来方便控制她的。
不过给了她,她不吃就是。
南絮将药瓶收起来,却听柳菱歌道:“南絮,你哥哥说你身体不好,又不爱吃药,要我亲眼见着你将这药吃下去。”
南絮:“……”
妈的。
就知道这个狗东西不可能这么轻松放过她。
这是弄了个柳菱歌来监督她啊!
南絮犹豫着,不情愿道:“师姐,我会吃的。”
柳菱歌见南絮果真不愿意吃药,道:“你若不吃下去,我不好与你哥哥交代。”
乌大柴又拱火道:“不愿意吃药硬逼着人吃药是什么道理?你莫不是不安好心?谁知道那药是她哥哥让她吃的,还是你想让她吃的?”
“乌峰主!”柳菱歌气得几近发抖,“我柳菱歌在外帮扶同门,不遗余力,在百草谷时,南絮被掳走,也是立即便追了上去。我为何要戕害同门,还当着你们的面,给自己留下把柄?”
她侧头看向黎昀,黎昀并未出声维护她。
柳菱歌的心霎时冰寒刺骨。
他怀疑她的品性?
是否,这才是他将她逐出师门的真正原因?
乌大柴油泼不进:“谁知道你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老夫我便是丹修,絮丫头,你把药瓶给我,让我查验一番。”
南絮又伸手拿出药瓶。
还没有给乌大柴,柳菱歌就一把从她手里夺过了药瓶。
“不必乌峰主查验,”柳菱歌冷冰冰道,“我现下便验给你看!”
她直接倒出一颗药丸,仰头送入口中,快得南絮都来不及阻止。
南絮:“???”
……啊这。
这是什么展开!
南絮睁大眼睛:“师姐,是药三分毒……这药不能乱吃啊!”
柳菱歌站得笔挺:“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
吞下丹药的那一刻,柳菱歌想到这丹药如果是毒药,一瞬间竟有种畅快的报复感。
若是她死了……
师尊会后悔吗?会痛心断肠吗?
可待她吞下丹药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果。
易峰没有骗她,她在师尊面前,也没有成为那毒害师妹的阴险小人。
但柳菱歌却笑得有几分凄凉。
她看着黎昀:“师尊,你这回可信我?”
黎昀避而不答,他道:“该去记事堂了。”
他先一步乘上纸鹤,随风而去。
柳菱歌憋着一口气,御剑跟在他身后,像是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那个白衣的影子。
到了记事堂,她收起剑。
她从前接过许多宗门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记事堂上下与她关系都不错。
她去江定洲时,也是接了任务的。
一见她出现,记事堂的人笑道:“柳师姐这么快便完成了?恭喜师姐,那可是好大一笔灵石的悬赏呢!”
记事堂的弟子们嘻嘻哈哈,忽而望见她身边人,不正经的玩笑话收敛起来,躬身行礼:“剑君。”
今日的值班管事道:“剑君亲自来记事堂,可有要事?”
男人长发雪白,神色清冷:“将柳菱歌从踏雪峰除名。”
顿时,记事堂内,落针可闻。
柳菱歌垂着头,面色惨白,满是屈辱与难堪。
值班管事也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情,看着柳菱歌,心生怜意。
师父除名弟子,无需通过宗门。
弟子虽然与师父解除了关系,但却依旧是太玄宗弟子,被宗门庇佑。
只是除名之后的弟子,往往声名狼藉,不会再被另外的师父收徒。
要么离开了师门独自闯荡没落下去,要么展现出惊人的实力,一飞冲天。
可那莫欺少年穷的神话又能有几人呢?
值班管事讪笑一声:“剑君,除名乃是大事,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
黎昀道:“我一介废人,不愿耽误弟子前途。”
柳菱歌愕然地望向他。
然而黎昀却话止于此,并未多言,一个字也未曾多说。
柳菱歌心头那抹浓烈的痴恨又忽而化开,轻飘飘地在她心头落了一场缠绵的雨。
值班管事见黎昀态度,也没有多劝,连忙为这二人办好了手续。
待到柳菱歌的玉牌被收走,换上了一块新的玉牌,黎昀道:“从今日起,你便不是踏雪峰弟子。若你有落在踏雪峰的东西,找小竹替你取走。”
黎昀交代完,转身离开,好似只是处理了一件轻巧的小事。
柳菱歌心中情绪汹涌,定定站在原地一刻,又抑制不住自己,追了上去:“师父!”
黎昀停下脚步,道:“我已不是你的师父。”
“师父!”
柳菱歌依旧执着地喊着这个称呼。
她丢下所有脸面,哀婉地望着他,流落两行清泪:“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
黎昀平静道:“你喜欢的不是我。”
“你喜欢强者,喜欢尊荣,喜欢睥睨众生的化神期仙人。”他的声音冷静到几近刻薄,“你喜欢的,只是一个天下第一的幻影。”
是这样吗?
不是啊!
她是真心爱着他!
柳菱歌张了张唇,想要反驳,却又无从辩驳。
最后一层心防被如此毫不留情地击碎,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呆立在原地,陷入巨大的迷惘与彷徨之中。
而眼前之人,早已乘鹤而去,只余一缕清风。
……
南絮并不知道在记事堂发生的这些事。
一大早莫名其妙被喂了一嘴的瓜之后,她脑袋还懵逼着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有种剧情崩得离谱的感觉。
这个世界……在崩了之后,该不会坍塌吧?
她想东想西,乌大柴却有种老小孩一样的顽劣,蹲在地上假模假样地哭:“都是我徒弟不争气呦,才让我被人家的徒弟欺负!”
南絮和陆千芷哄了他半天,他立刻又变了一幅严厉的嘴脸:“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南絮:“……”
陆千芷:“……”
这老头,怪烦人的。
南絮摸了摸鼻头,进书房去了。
一旦开始背书,时间就变得短暂而漫长。像是怎么背也背不到尽头,但没背多久,天又黑了。
南絮摸了摸肚子——
修士筑基之后,不用再吃一日三餐,仅凭吸食灵气就能活下去。但她改不了那吃东西的习惯,老是会顺手吃一些灵果。水果吃多了……她想吃肉啊!
好馋肉哦。
她合上一本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书房,琢磨着去哪弄点肉吃。
刚一走出去,迎面闻到一股冷香。
黎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听见她脚步声,他转过头来,道:“今日学完了?”
南絮点点头:“……嗯。”
黎昀道:“那便走罢。”
南絮:“啊?”
黎昀道:“乌峰主令我每日送你,付清药钱。”
南絮:“……”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乌大柴和柳菱歌吵架,把他们两人都赶了出去,不让他们住在赤丹峰,就是要黎昀天天接送她。
南絮瞬间变得愁苦。
……但她又不能打乌老头的脸。
她硬着头皮道:“多谢师尊。”
两人坐上了纸鹤。
南絮缩在黎昀的怀里,战战兢兢。
靠得太近,闻见他满怀的香气,她感觉自己长角的地方又勾起一股难耐的痒。
这股痒意似乎令她体内的灵力都滚烫了几分,赤红色的小内丹都转得更加欢快了一些。
南絮连忙往嘴里塞清心丹。
她磕清心丹像是磕糖豆,一颗接一颗,一股脑地往嘴里塞。等到一整瓶磕完——
她还是好痒!
并且,又痒又馋。
不仅馋吃的肉。
……还馋那个不可描述的肉。
她脑中顿时想起了一大片的“学习资料”。
南絮:“………………”
可恶啊!
我死去的“学习资料”又开始攻击我!!!
南絮忍了一路,一路都血液翻腾。
最可恨的是,早上吸收的那抹紫气不知道为什么蹦了出来,仿佛一根紫色的羽毛一直搔在她心尖。
等到她几乎快忍不下去的时候,纸鹤慢悠悠地终于到了踏雪峰山脚。
南絮慌不择路地从纸鹤上跳下来跑走,才强忍住了自己想要吃肉的冲动。
黎昀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瞳一深。
南絮溜进房间里,掏出传音石给大师姐打电话:“师姐!我清晨吸入了那抹紫气之后,感到燥热是怎么回事呀?”
陆千芷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沉思了一会儿。
陆千芷问:“何种燥热?”
南絮纠结了一下,想到师姐那从她脸上碾过去的车轮子,委婉地交代:“就是碧眼灵狐那种燥热。”
“哦……”陆千芷用一种十分学术的语气正儿八经道,“旭日初升的这抹紫气象征着四时规律,暗含天道法则。春日象征新生,夏日象征繁茂,秋日象征衰老,冬日象征敛藏。如今是春日,春日的新生之力,自然也代表着繁衍之力。我有契约灵植,由灵植代我承受,却忘了师妹你会因此有问题。”
“不过,”陆千芷道,“若是不轻易动念,也不会引出这股力量。师妹……”
陆千芷问她:“你莫不是看了春宫图?”
南絮:“……没有。”
她只是在脑内播放了“学习资料”而已。
小黄书的事情,怎么能叫春宫图呢?
陆千芷又道:“既然如此,你吃几颗清心丹吧。”
南絮委委屈屈:“师姐,吃清心丹没用?”
陆千芷奇道:“你不过打坐吐纳一天,吸入了这么多的紫气?”
南絮含含糊糊:“嗯……我也不知道。”
真正原因应该是这紫气把她发情期的状态给勾了起来吧……?
很好,修炼变强的道路又减少一条。
以后都不去打坐了!!!
陆千芷道:“既然清心丹无用,可有佛莲茶?”
南絮正好去过一趟百草谷,百草谷土特产佛莲茶当然也买了不少。
南絮道:“有。”
陆千芷道:“你泡一盏佛莲茶,这也是清热下火的良方。”
“谢谢师姐!”
南絮挂了传音石,给自己泡茶去了。
等她泡了盏茶,琢磨着要不配一本佛经,看看佛经清心寡欲的时候,俞悦忽然敲开了她的门。
俞悦欢天喜地:“阿絮!我想好我的话本子要写什么啦!”
南絮喝了口佛莲茶,微苦又泛着点甜。
她道:“写什么?”
俞悦:“写无量寺佛子与合欢宗妖女!”
南絮一盏茶险些端不住。
好家伙,佛子和妖女,经典cp。
她兴致勃勃问:“然后呢,你要写什么?”
俞悦道:“两人在秘境中一同坠入了山底,被人救上来时,双双丢了魂魄,魂魄进入了对方的身体。妖女当上了无量寺佛子,佛子进了合欢宗!”
南絮简直想给俞悦起立鼓掌。
这个设定,张力拉满啊。
俞悦不愧看了这么多的话本子!
南絮就差没把“太太产粮”四个字给写在脸上,连忙给俞悦递笔:“写!”
俞悦看到小伙伴如此反应,又是开心,又是小声说出了自己的苦恼:“佛子我还知道怎么写,可是合欢宗妖女,却没点头绪。”
她道:“阿絮,我们偷偷去逛南风馆吧?”
南絮手一抖,一盏茶彻底泼在了地上。
南风馆,就是男妓青楼。
她一个发情期的小猫咪去逛这种地方,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那个……”南絮道,“要写合欢宗妖女,也不一定要去南风馆吧?”
俞悦道:“可是不去南风馆,如何能感受到合欢宗的快乐?”
南絮:“……”
感情俞悦还是个体验派。
“放心啦,我不会在南风馆做什么,”俞悦道,“阿絮,我就是去看看。”
俞悦抱着她的手臂:“阿絮~你陪我去嘛!”
好姐妹撒娇,这谁能够顶得住?
南絮很快就抵挡不住妥协了。
她问:“我们去哪找南风馆?”
俞悦道:“我打听过了,玄影城里便有。”
玄影城是太玄宗旁的一个城镇,由太玄宗直接管辖。
太玄宗来来往往太过繁华,一些没有修为的凡人、修为低下的散修、以及南来北往,暂停在太玄宗附近落脚的商人、旅人,便都居住在玄影城。上千年下来,玄影城渐渐也繁华起来,成为了东洲第一大城。
因为属于太玄宗的管辖范围内,所以太玄宗的弟子去玄影城并不算是下山,就算没有通过小考,也可以进入玄影城。
但又由于玄影城距离太玄宗有段距离,对于小弟子们来说往返太过浪费时间,且玄影城内仙凡混杂,所售卖的东西也粗糙一些,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需要买东西,都是在太玄宗的锦荣坊内解决。
南絮来了太玄宗两个月,还从来没去过。
她问:“就我们两人去?”
俞悦道:“别让胜男同我们去了。她上回在百草谷就捡了个半妖回来,若她进了南风馆,又捡了可怜男子回来怎么办?”
南絮忽然想到了自家的小兽崽子。
要是周胜男又捡了个男人回来——
荆戎会把那男人撕碎吧?
他可是睚眦后裔诶!
睚眦必报!
南絮也摇了摇头:“对,别让胜男去。”
阿弥陀佛,少造杀孽。
“但我们两人去也不行。”南絮道,“我们太弱了。唔……打架打不过。”
南絮当场想到了一个可以一起逛青楼的人选:陆师姐!
她道:“我喊上我师姐吧。”
俞悦和陆千芷打过照面,并不熟悉,但她本身就不怕生,爽快同意:“好啊!”
南絮便又拿起传音石联系师姐。
一接通,南絮道:“师姐,你明日有空吗?”
陆千芷道:“什么事?”
南絮道:“我和一姐妹明晚想去玄影城……的南风馆。”
“哦——”
陆千芷拖长了音节。
南絮:“……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陆千芷顾全小师妹的面子,顺着她的话道,“我知道的,你们只是想去见见世面嘛。”
嗯……
她们确实是想去见世面没错。
但是为何从师姐的口中说出来如此的欲盖弥彰?
南絮有丝丝心累。
而后又听陆千芷道:“需要我给你们准备碧云春吗?”
南絮严词拒绝:“不必了师姐!”
陆千芷有些惋惜道:“我还是给你们备上一些吧,万一你们要用呢。一瓶是不是太少?我带三瓶。”
南絮震惊了:“三瓶???”
“嗯,”陆千芷道,“怕只有一个男人不够你们享用。”
……南絮脑子里开始想到一些多人运动。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姐。
南絮已经要被师姐高速飙车的车轮子给碾麻了。
或许,从师姐说出男人比不上触手的时候,她就该看穿师姐宅女外表下狂暴的本性。
南絮同陆千芷约好,挂了传音石。
俞悦兴奋地拉着她又讨论了一会儿小说设定,两人聊得嗓子都哑了之后,俞悦恋恋不舍地回房休息去了。
南絮躺在床上,翻滚纠结着:今晚要不要去山顶呢?
算了,不去了。
南絮实在没法控制住发情期的自己。
那就是她的身体本能——
就像是人需要吃饭睡觉一样,怎么控制得住嘛。
为了和黎昀保持纯洁的师徒关系,南絮决定,忍!
小猫咪化为原形,钻进自己的小被子里,忍耐着发情期的酥痒,睡觉去了。
……
赤丹峰。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还未入睡的乌大柴收到了陆千芷的汇报:“你明晚要和絮丫头一起去南风馆?”
南絮绝对没有想到,她还没出门,就被陆千芷给卖了。
其实也不是被卖——
而是乌大柴知道南絮近日进入了发情期,状况特殊,嘱咐着陆千芷帮忙盯着一些南絮,别让小女娃憋出个什么意外。
结果刚嘱咐不到一天,就收到了这么个情报。
乌大柴顿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这下,他不用担心小猫咪会憋坏身子了。
不用他去找男宠,小丫头自己学会逛青楼了!
万物生长、繁衍,都是自然之规律。
就合该是这样,顺应天道而为!
乌大柴拿了几瓶忘尘丹给陆千芷:“你师妹身体有异。待她临幸完那些小倌,你悄悄给那小倌喂下,莫要泄露你师妹的行踪。”
陆千芷道:“是,师父。”
乌大柴摸了摸胡须,心中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出现的意外。
黎昀那个死古板,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拦着。
这人对南絮这丫头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自己理又理不清,挑又不挑明,偏偏还整日离不开小猫。
哼,决不能让这人破坏南絮的好事。
乌大柴拿起传音石。
片刻后,传音石连通,乌大柴听见对面淡淡的声音:“什么事?”
乌大柴道:“明晚我为你准备了药浴,一整夜你都要留在赤丹峰。”
明晚……?
乌大柴鲜少这么刻意地通知他某件事。
乌大柴想拖住他。
黎昀几乎顷刻便反应过来:莫不是明晚南絮有什么事,乌大柴不想让他知道?
他默了默,佯装应下:“好。”
传音石的光芒熄灭,乌大柴切断了它。
黎昀收起传音石,从石凳上起身。
他在院中等了一夜。
他抬眸,望向小猫经常趴着的那处墙檐。
墙檐空空落落,堆了一层皑皑白雪。
今夜,没有一只金色的小毛球,带着折断的梅枝跌入他怀中。
而明晚……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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