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来上清宗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陈羽对堂明说。
“知道什么?”堂明装作不清楚的样子,问道。
“那你给我讲讲。”褚东溟对陈羽说。
陈羽一巴掌拍上堂明的脑袋,大声道:“你别装了,当初这是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还特意写了一个话本子,全上清宗的人都看过!”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堂明疯狂摇头,想要往后退开溜,“我想起来找我师父有事,先走了啊。”
陈羽一把把他拽回来:“你急什么?”
褚东溟饶有兴趣看堂明演,并未插话。
堂明低着头,不敢说话。
“扭扭捏捏成何体统!”陈羽不屑道,“我跟你讲啊,周兄,你可千万擦亮眼睛看清仙尊的为人。”
“怎么说?”褚东溟挑眉。
堂明欲言又止。
陈羽凑近褚东溟,小声道:“你别看流光仙尊对我师父爱答不理的,其实他三百年前早就心有所属了。”
“哦?”这种传闻褚东溟没听过,一时间十分好奇。
“据说啊,”陈羽看了一眼恨不得钻进地下的堂明,改了口,“据堂明说,仙尊三百年前有个心上人,喜欢的不得了。可惜那心上人把他给甩了。”
褚东溟看向堂明:“你怎么知道的?”
祁百川不像是那种乐于分享自己感情史的人。
“我不……”堂明还在挣扎。
“他看过仙尊心上人的画像!”陈羽打断了他的话。
褚东溟的目光又转向堂明,看到他一脸绝望。
看他的表情这事多半是真的。既然是真的,那褚东溟就十分好奇了,祁百川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你认识那人吗?”褚东溟想了想,问堂明。
堂明不说话,陈羽自觉褚东溟抓错了重点,及时纠正过来:“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仙尊有心上人了怎么还要和你成亲?”
褚东溟哽了一下:“谁跟你说我要跟他成亲的?”
“全上清宗都知道了啊。”陈羽道,“他们还知道你为了逃婚跑去济州,最后被仙尊亲自带回来,惩罚你好几天不许出门。”
至于为什么要惩罚这个,其他人脑补了好多,陈羽没敢说。
褚东溟:“……”
“不是,你误会了。”褚东溟想解释一下,但是陈羽根本不听。
“这也不是重点,”陈羽说,“重点是,现在全上清宗都觉得你是仙尊心上人的替身,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很想死。”褚东溟老实说。
堂明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师娘,你千万别告诉我师父这些是我说的,相信我,师父是爱你的。”
陈羽摸着下巴说:“不一定。”
褚东溟说:“呵呵。”
他想收回之前说的话,如果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伤害他,那一定是上清宗越传越离谱的八卦。
但褚东溟确实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澄清什么,他只好奇一件事情:祁百川那个心上人长什么样啊?
他在脑海中把三百年前和祁百川相处的人都过了一遍,觉得都不太可能,也许祁百川是在他死后才有的心上人。
嗯,刚死了师兄就抱得美人归,褚东溟在心里冷笑。
“你在哪看见的画像?”褚东溟问堂明。
“偶然见到的。”堂明说,“后来就再也没看见过。”
“他说的都是真的。”陈羽插话补充道,“他为此还特地写了个话本。”
那天难得见到祁百川坐在松树下喝酒,喝醉了还喃喃自语,堂明想把他挪进屋,无意间看到了祁百川怀中掉出的画像。
他只匆匆看了一眼,没敢多看就收了回去。
而后他只看见祁百川珍重地将这幅画锁进了一个盒子里,再没有拿出来过。
堂明不敢多问,只和陈羽偷偷猜测了一下,闲时突发奇想,将这事写了个话本子。
谁料陈羽读完以后,按耐不住寂寞,将这话本子分给周围师兄弟传阅了,不到半个月,上清宗流光仙尊的风流韵事传的满天飞。
当然,谁都不敢当着诸位长老和仙尊的面明说。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褚东溟摸着下巴,打量着堂明。
这人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背后还有编排师父这种叛逆经历,果然还是长得太具有欺骗性了。
堂明此刻恨不得一刀戳死陈羽和他同归于尽算了,他已经预料到祁百川知道这事时他的下场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褚东溟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说完,褚东溟看了一眼陈羽,示意告辞。
他想去一趟朗月峰,这次不是跑路,是想找找上清宗的掌门青霄。
几天前他去济州,应该也有青霄的默许与放任。褚东溟觉得青霄应该知道很多事。
他此次去济州虽然也不是没有收获,但有些事情还不清楚。
褚东溟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周目宁去哪里了?
自从他醒来就没有见过周目宁的身影。按照以往,周目宁就算不在他身边,总还是离他不远的。
褚东溟环顾四周,仍旧不见周目宁的身影,想了想,给周目宁传音:“在哪呢?死了没?”
他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周目宁大老远从松落峰主殿的一角慢悠悠飘过来。
他看起来阴郁了很多,乍一跟那些冤死鬼没什么区别。
“大哥……”他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没精打采。
“你别叫我大哥了,听着晦气。”褚东溟真心实意道。
周目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沉默着没有回话。
“谁欺负你了?”褚东溟问。
“没有。”周目宁摇摇头,还是忍不住道,“我大哥不是那种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褚东溟嗤笑一声,“他对你好,不代表他对别人也这样好。”
“可是,我大哥虽然不喜读书,但是他绝对不会做窃取他人功名的事。”周目宁反驳道。
“你都说了他不喜读书,一个纨绔子弟每天只要招猫逗狗就考上了状元,谁信?”褚东溟冷声道。
周目宁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他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大哥认真读书。小时候兄弟俩常常逃学去放风筝,长大一点后就去郊外赛马,从来都悠闲自在。
“人都是多面的,也许他只想让你看到他好的一面。”褚东溟缓和了声音。
“那……我的家人呢?”周目宁轻声问道,眼中带着迷茫。
既然周目安有错,那他的过错为什么要整个周家人来承担?
“张文宇用生死笔为他们一家换了命,所以才害死了周家。可谁给了张文宇这支笔?”褚东溟紧紧盯着周目宁的眼睛,“为什么你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能活蹦乱跳跑去礼州当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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