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爷俩耍了一阵,阿若玩闹够了便心心念念着吃奶,他开始在阿塔平坦的心口拱着去寻找熟悉的感觉。
单祥被小崽咬过一回他瞧了阵崽子那拱食的样子晓得他饿了,趁着儿子抬手扒拉他的衣襟,男人赶紧将儿子抱起来往屋里头走。
阿若在他心口找了一阵却发觉硬邦邦的甚么都没有便隐隐有些不高兴,单祥轻轻摇还睡得糯女人的时,他的好大儿哭腔渐渐冒了头。
阿若那种委屈的哭腔起初像是小猫一样嘤嘤的,渐渐的随着娥齐翻了个身不搭理他们爷俩,儿子已经嚎起来。
无论他怎么哄,或是将他举高或是拍抚,阿若开始不领情扒拉他的里衣抽搭搭的哭着。
阿若他拱,他难过,越拱越难过,毕竟甚么都没得吃。
公鸡哪能下蛋呢?
就在单祥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刚才翻过身继续深睡的女人突兀的噗嗤一声笑起来,她转过头来瞧他。
“你还笑!赶紧的…赶紧的。”
瞧她醒了,看样子还坏心眼的听了许久他们爷俩的热闹,单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赶紧将娃娃抱给娥齐让她管管。
娥齐起身接过阿若,小崽已经开始刮风下雨,她还不急不慢的抿抿阿若的眼泪。
“哎哟,谁家的小公爷一大早这么凶啊?”
被抱过来的阿若许是闻到了奶味儿,他收住哭声在她胸脯蹭了蹭寻找下嘴的位儿,女人撩起头发将肚兜推开让儿子凑过来。
一阵吧唧吧唧的吸吮声后,阿若终是静了,单祥顿时松了口气,看着儿子狼吞虎咽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
娥齐老早便醒了,难得能在家里头泛懒赖着,她听都尉和阿若在外室那头玩闹的动静,很是享受正准备睡回笼觉,儿子却饿了。
阿若眼边还啜着刚才流出来的泪珠,娥齐将儿子眼角的水渍抹去,看他吃得憨憨的手也不自觉按在她脯上,她去逗小崽。
崽子不搭理她依旧吃得很急,期间还被奶呛到开始咳奶,她不得不把儿子反转身子抱着拍他的背让他顺气。
这一切都如常,直到她偶然抬头瞧了眼一旁看着他们娘俩的都尉,男人就坐在床头瞧着他们,也不加入就看着,眼里不是羡慕有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爷可不许赖我,是你将他抱来的。”
阿若从生下来到眼下百日,小鼻子小嘴的轮廓渐渐分明起来,瞧着越来越像都尉,摸着儿子那头绒绒的头发她念叨他不许记仇。
“瞧你这话说得,我那份人是这么小气的么?”
男人说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看热闹的的身子越凑越前。
“夜里头不许发酸呐。”
“我能将他抱来那便是我不打紧的。”
男人接着一句说他随意得很,饿虎扑食一阵后阿若吃奶的力道减小,兴许是吃够了便开始没这般热衷,最后阿若吐了一口没咽下去奶沫子松开一直叼着的嘴,瞧着便将眼睛眯上握着小拳头开始犯困。
娥齐给他用水擦擦嘴又哄了他一阵,小儿便合眼乖乖的眯了过去,和方才他大闹天宫的模样大相庭径,单祥无言。
“怎么见着你就这般乖呢?”
娥齐将阿若放在榻上,在四周垫上松软的被褥将娃娃围着,她待儿子睡熟后探了探他的脖子瞧他有无被闷着。
“爷只是没见过他夜里头闹罢了。”
娥齐说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晓得他夜里头会闹……我还晓得他日头也闹。”
这刚出世的小娃娃和他们这些父母亲不同,阿若睡一两个时辰醒一阵接着又睡,可是他们哪能被这般折腾,谁不是一觉睡到大天光的。
单祥也爬上榻与她一道看安置好睡得香的儿子,都尉头几个月太懂得夜哭郎的那番滋味。
阿若夜里头总要哼哼几回,日头睡夜里精神得很,单祥在家里头也睡不踏实,就因为这。
儿子一哭他便惊醒,睡过去后无需多久便又被惊醒,周而复始,瞧着儿子肉乎乎的他们夫妻便瘦了下来。
“现在他是不闹了,就是太精神不爱睡。”
娥齐擦擦自己被儿子啃的都是口水的可怜肉后便将肚兜系好,喂了儿子几个月她也从头一个月的生不如死渐渐适应过来。
眼下她不疼了,儿子也吃得顺利,就是夜里不爱睡有些废人。
“也不晓得像谁,抢我的坠子就算了不给便叫,忒霸道。”
男人看着儿子手里的即便是睡了还抓紧的坠子。
“你就知足罢,这小子旁人多抱一阵便不乐意了,还给你掂在手里这般久太稀罕了。”
阿若一个月前还是谁抱都乐意的,但是眼瞧着长大了便开始认生了,非那几个人都不给抱,执意去抱他便挣扎打雷尖叫。
所以,单祥抱着儿子这般久这小崽不怒反笑当真少见。
“这小兔崽子,人小小的心眼倒是不少。”
看着儿子合眼了,都尉将崽子抱着的虎佩拿回来戴上。
“这怎么在阿若手里?”
娥齐方才没留意,只晓得小崽泛饿的时候挥舞的手里头攥着东西,现在她瞧真切了那是都尉护心玉。
“不给他他就闹,怕吵着你便给了他耍。”
单祥不以为意的蹭到她隔壁,搂着她一道看阿若睡着的模样。
“这玉不能离身的,一直都得贴身戴着。你不该他闹你便从了他,小小娃儿晓得闹了便有的道理长大便不得了无法无天了。”
“算罢,小娃娃哪通人性,他就是单纯想玩罢了。”
都尉说她太较真了,大人难能同小娃娃一般计较,娥齐说他不能心软。
“不能够,以后他撒泼你便不顺着他,他闹多几次便晓得行不通,你一顺着他他便次次同你闹。”
“行行行,都依你。”
男人瞧她突然语气肃穆,他顺着她说就这般罢,他也不晓得为何娥齐会这般严阵以待,于单祥而言这不过是父子寻常的玩闹。
“我没同你玩笑,这玉不能离身,晓得不?”
都尉应得含糊,他口头答应着那眼睛就瞧着儿子,娥齐看他这大耳朵牛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只能夹着他耳朵在他耳边说记好了。
他们夫妻二人看着儿子酣睡,娥齐渐渐也犯困了,她拽着他躺下给自己靠着。
女人虚虚环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心口,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气息轻轻的依偎在他跟前,单祥看了眼小崽再低头瞧了瞧女人。
他悄悄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脊背,娥齐呼气温热的吐纳像细风凉凉的,她睡她的,他顾他的。
他们二人就这般在家里头虚耗着,娥齐睡着睡着男人也瞧着犯困了,最后他们两人就这般又睡了过去,待到阿若醒来寻人才迷蒙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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