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绒是真的没有想到,魏昭栽了这么大的跟斗,居然还不死心,还想着那些面首。
“怎么?让你做这点事都不愿意?”魏昭厉声道,从她被放出来开始,她就觉得开始这宫里人对她的态度不如从前了。
有时候碰上她们聚在一处讲话嬉闹,魏昭都觉得那些人是在笑话她。
笑话她堂堂公主,竟然被几个贱民逼得被父皇禁足。
其实这真是她想太多了,那些宫女太监就算是真想看她笑话,也绝对不会摆在明面上。
只是她自己受了大挫,便觉得好像人人都在笑话她。
沈卿绒俯首,“臣女不敢。”
“只是这是陛下命令斥责的事情,臣女、臣女不敢……”
沈卿绒开始庆幸,她从前做伴读的时候就装的胆小,后来魏昭带她去温泉庄子也靠着胆小装病躲了过去,眼下在魏昭面前接着演胆小,更是得心应手了。
魏昭看她这样就不顺眼,想骂人,又顾忌今天是邵茵的生辰,从前只是伴读就算了,现在成了太子妃就是她的皇嫂,身份比她还要高上半阶。
“哼。”魏昭要被她气死了,明明是当朝大将军的女儿,能和邵茵做朋友,贵女身份比司徒馥还要高,偏偏就是这样的人,胆子竟然还不如司徒馥……
对了,司徒馥。
魏昭想到这里,也懒得计较沈卿绒胆子小耽误事了,“待会午宴结束,你先别急着出宫。”
沈卿绒顿了顿,而魏昭下了吩咐就已经走了。
她抬起头来,目光是魏昭想象不到的沉静。
“罢了,下次还是找进宫为好。”沈卿绒苦笑道,她不怕司徒馥甚至也不怕楚和昶这样的人,因为她知道他们都有分寸,即便权利在手,也不会肆意妄为。
只有魏昭……生母的荣宠,外祖家的繁盛,甚至皇帝的偏宠,这种种都让她凌驾于众人之上。
只要皇帝还在,她杀了人,就永远不会是她的错。
沈卿绒慢慢往殿中去,那头邵沛岚担忧的看着她,想来是知道她和魏昭出去了。
她走到邵沛岚跟前,见着两个弟弟在后头旁若无人的玩耍,悄声将魏昭的打算说给了邵沛岚听。
“你小心些,就是拼着得罪她,也不要答应。”邵沛岚只能提点这些,这件事好不容易落定,她也怕再翻出来,到时候牵连了沈卿绒的名声就不好了。
沈卿绒点头,“我知道的。”
也是好在她出入京城都不是以沈家女儿的身份,不然魏昭要是知道她下过两次江南,甚至还去过一趟楚国皇都,只怕不会信她的‘胆小’。
小宴结束,沈卿绒和邵沛岚分开,跟着去了魏昭的宫殿。
她亦步亦趋的走着,到里头看到了一个约莫十岁的男童,她认出来是皇帝幼子魏恪,行了礼,然后就拿到了魏昭要交给她的东西。
“将这东西交给司徒馥,她自会知道要怎么做的。”魏昭似乎真的只拿她当做工具人,给了信连话都懒得说几句,就转身走了。
沈卿绒拜别,只是在走之前,目光忍不住在魏恪的身上扫过。
半大的孩子坐在书桌旁写大字,只是神情呆板举止木讷,人也茫然不知事,瞧着半点都不机灵。
她转过头,唇角逸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原来这就是荣国公手中的筹码吗?皇帝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将这江山交到魏恪和荣国公的手上。
那去年……皇帝为什么对荣国公格外看中?即便到了如今,朝堂之上若有人弹劾荣国公,也会被他斥责。
温泉庄子那么大的事情,皇帝也只是罚了荣国公的俸禄……
怒气瞧着是真,但这处罚总觉得跟挠痒痒一样,让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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