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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巨响,杨婆子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墙上。
匠人们唯恐被她讹上,纷纷往边上挪了挪。
小杨氏才似反应过来了一般,惊呼了一声‘娘’,慌忙上去搀扶她。
只是,她这手还没扶过去,就被杨婆子给摔开了,杨婆子转过脸,额头上破了一小块窟窿,那窟窿不大,却不断的流着血,瞧着很是渗人。
小杨氏也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她还是第一回见杨婆子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呢,不过是装装样子给三郎看罢了,何必这么认真?
“娘,你没事儿吧。”
小杨氏过去扶杨婆子,被杨婆子重重甩开。
“让你拉紧我,拉紧我,你就是这么拉我的!你这耳朵是怎么听话的!”
小杨氏面色一僵,她素来会讨好杨婆子,杨婆子还从来没有这样训过她。
“怎么不说话了,你哑巴了不成!你就巴不得的一头撞死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个个都不欢喜我,三郎被他媳妇儿教成了这样,你也盼着我去死!”
杨婆子一句重过一句的话语传来,说的小杨氏一个头两个大。
“娘,我没有,我怎么会盼着你死呢?”
“你没有?我刚刚让你拉紧我,你不将我拉紧点?你还说你自己没有!”
“娘我真的没有。”小杨氏急急解释完,又扭头指着李昙年,“都是三郎媳妇儿,娘,若你不是被三郎媳妇儿给气的,你也不会把自己伤这么重啊。”
李昙年引着三小只正在看好戏,不想,小杨氏竟又将矛头对准了她的身上。
她顿觉好笑,抱着手臂道:“做戏就做戏,可别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了。”
杨婆子狠狠朝她瞪了过去,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又见陆执杵着拐杖,走了过来。
“娘,大伙儿都看在眼里,你也没有必要跟我们装,这房子你就别想了,我们已经分家了,你就算再如何无理取闹,也没有用。”
“我可是你娘,分家了又怎么样,你就该养我!”
杨婆子咬牙,一旁的匠人们不约而同的哄笑出声来。
“你什么都没给三郎,人家拿什么养你,更何况,你好手好脚的,也没到七老八十,不帮儿女分担点就罢了,怎么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嗐,老二媳妇儿,你就该听你娘的话,把她拉紧点,瞧瞧这头撞的,都糊涂了呢,昨儿个才当着全村人的面将三郎扫地出门,今日就来打三郎的主意了,啧!”
“可不是吗,三郎真可怜。”
“你们知道些什么!”杨婆子意识到自己适才说错了话,只觉一阵没脸,再加上头痛欲裂,她心知得不到什么好处了,偏还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三郎,你是要把娘逼死啊。”
说完,就脚底抹油的跑了。
“娘!”小杨氏不甘的看了看那已经被拆的差不多的旧房子,终是跟了出去。
杨婆子婆媳两走后,众人又是一阵说笑,都觉这杨婆子实在是忒不要脸了一些,纷纷让陆执往后莫要再给她脸。
陆执则下意识的看了看李昙年,眼看着她领着孩子去给匠人掺茶水了,他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你莫要放在心里,她就是太闲了。”他看着她的眉眼,心道,若她当真为此烦恼,他不介意整点幺蛾子,让他那娘再也没有精力来找他的麻烦。
“嗯。”李昙年点了点头,想着杨婆子适才那滑稽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再看向陆执那俊美无比的脸庞时,她忍不住叹息,真不知道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亲娘,不过,说实在的,不论是容貌还是性子,这位陆三郎倒是一点儿也不随杨婆子。
心里想着,李昙年又问了他一声:“你不会是陆家从外头捡来的吧?”
陆执原本因着她的笑声,暗松了一口气,听得这话,他面色又是一紧。
“你为何这么问?”
李昙年耸肩:“你和你娘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她并再继续问下去,毕竟,这陆家村是没有秘密的,若陆执当真是陆家捡来的,村里不可能没有点闲言碎语。
李昙年很快就领着三小只去给匠人们掺水了,陆执看着她,眸光幽幽。
经了杨婆子早间的一场大戏后,陆家委实消停了好几日,据说,杨婆子这回不但失血过多,她还把自己撞出了脑震荡。
如今,只是动一动,都得头晕想吐上好一阵,陈氏和小杨氏也整日谨小慎微的活在她的怒火中。
与此同时,陆执家旧房子一拆完,匠人们就开始挖地基,盖新房了。
后来,快要盖到顶的时候,陆成也来帮了两日。
李昙年将伙食开的极好,每顿都有肉,分量还很多,匠人们吃的好,干活儿也积极。
再加上只需要盖三间屋子,不过七八日的功夫,新房就盖完了。
村里人大多数都因鳝鱼的缘故,间接性的得到过李昙年的好处,于是,一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有人提了小半袋苞米面来,有人买了一两斤猪肉来,还有人将自家鸡也提了一只过来,都来恭贺李昙年和陆执新房盖成。
一时间,陆执家就围了不少人。
李昙年原本就没打算办席收礼,可架不住村里人太多热情,她也不好让人将东西拿回去,便让陆大牛和陆幺叔去外头借了桌椅,她则留在家里给大伙儿烧饭。
村里妇人们都勤快,七手八脚的帮她择菜洗菜,李昙年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出来。
有竹笋炒肉,有芋儿烧鸡,有野菜煮滑肉······还有一份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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