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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虎娃!虎娃闻着那一墙之隔的喷香饭菜,连串的哈喇子就顺着嘴角流了下去。
他也很想去陆大宝家吃饭!
吞了一口口水,虎娃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待他下定决心要溜过去偷点东西吃时,就看到他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然站在了她的身旁。
虎娃面色变了变,原以为他娘又要训他,谁知道,刘金花却同样咽了一口口水,问他道:“儿子,你想吃吗?”
“想!”虎娃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刘金花把虎娃从矮凳上拉了下去,兀自往外走,“李昙年就是个傻子!人家才给她送了一点儿不值钱的东西过去,她就做了一大桌子饭菜款待人,既然她要白白的给人占便宜,咱们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王八蛋吗?咱们也去,回头你见了陆家人,也多跟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就成。”
虎娃有些迟疑,他不想跟陆大包那鳏夫爹和后娘说好听的话,可一想到有那么多好吃的,他又忍了。
“娘,可是村里人都给陆大宝家送了吃食过去。”
他们就这么空着手过去,当真好吗?
“要不,把咱们家大蒜剥一些过去吧。”虎娃指了指自家屋檐下顾着的一串大蒜。
刘金花撇嘴,拉过他的手就往外走:“送什么送,那么多人送礼,李昙年哪儿知道谁送了谁没送?”
这话刚刚说完,远远就碰上了宋翠喜,宋翠喜刚刚从山上采了药材回来,冷不丁听到这话,她眉头都凝紧了。
这人把弟妹当傻子了吧!
偏生,还不等她说话,刘金花直接就拽着虎娃进了陆家小院中了。
院里足足坐了四五桌人,刘金花为免人们认出她来,她拉着虎娃就缩到了最靠近院门的那张桌上。
之前,远远隔着一道墙时,她就闻到了漫天的香味儿,如今,上了桌之后,她才发现,原来李昙年居然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傻不傻,人家才送了她多少东西,她就拿了这么多吃食款待人?
这李昙年果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竟能白白被人占便宜至此!
“快吃这个,多吃点。”刘金花先给虎娃夹了一大块鱼肉。
这鱼肉一看就很好吃,事实上,除了鱼肉外,每样菜都色香味俱全,她什么都想吃!
不过,考虑到李昙年和自己的关系,她唯恐李昙年将自己赶走,于是就催道,“吃快些,吃了咱就走。”
虎娃舔着嘴皮,夹了鱼肉就往嘴里塞,那麻麻辣辣的味道一钻入口腔中,他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吞了。
“这是鱼头,多吃鱼头,吃了变聪明!”刘金花又夹了一块鱼头给虎娃。
娘儿俩吃的忘乎所以,却不曾注意到远处,陆老族长一行人正频频朝她这边看来。
宋翠喜已经将自己适才在外头听来的话说给了老族长一行人听。
其中,尤属赵素素最是气愤:“我看,三郎就该将这刘金花赶出去,她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当真将三郎当成傻子了不成?”
“少说两句,今天毕竟三郎家的好日子。”陆老族长劝了一声。
赵素素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刘金花的惊呼声传来:“虎娃,怎么了,你可吓唬娘啊!”
虎娃咳个不停,时不时的喊上几声痛,等李昙年和陆执过去的时候,就听人群里,有人问了一句:“虎娃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生生的吗?”刘金花急的不行:“鱼,是被李昙年做的鱼刺给卡成这样,李昙年,我儿子被卡成这样,你不负责吗?”
“我?负责?”李昙年笑了。
原本刘金花不这么说,她还会考虑救人,既刘金花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若不让刘金花着急上火一下,那怎么成?
“我让你来我家吃鱼了?”李昙年问完,赵素素立马道,“可不是,刘金花,你自己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什么都没拿就来蹭饭,人家年妹子都没赶你,你还挑事儿!”
“可不是,要不是你一个劲儿的催着虎娃吃鱼,虎娃能被鱼翅卡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贪嘴!”宋翠喜附和道。
李昙年恍然:“难怪虎娃会被鱼翅卡住了,金花嫂子,你说你那么急干什么?我也没说要赶你走。”
众人唏嘘,啥?刘金花居然什么都没拿?她怎么好意思啊!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不由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今日大伙儿都来庆祝三郎盖新房,你再怎么样,也不应该空着手来吧。”
“可不是,空着手来就算了,自己被鱼刺卡了,竟还让陆执媳妇儿负责,金花儿,你丢人不丢人。”
刘金花被村里人挤兑的颜面尽失,最后,在大伙儿的嘲笑声中,她抱着虎娃就走了。
“这刘金花真是过分,都这种情况了,还想赖在你身上,当真以为你有那么好欺负不成!倒是可惜了虎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个好歹。”赵素素怒道。
“放心吧,他这症状很轻,不会有大碍的。”李昙年回道。
赵素素知道李昙年会一些偏方,听她这么一说,倒也放心了。
只一旁的陆执挑了挑眉,听她这意思,她是故意不救的。
也该!
当初自己腿断的时候,刘金花还欺负过她和四小只,陆执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别说救刘金花的儿子了,他没有主动害人就不错了。
刘金花一走,饭桌间就恢复了一片热闹之景。
李昙年不怎么喝酒,饭后就和村里妇人围坐成了一个圈,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
男人们则在桌上推杯换盏,好不高兴,李昙年一回头,就看到陆执正和陆大牛他们大碗大碗的喝着酒,她不由眉头一皱。
这人是不想好了,在这种时候喝酒?
李昙年还想早点和离,过自己的生活,她当即就让三丫过去提醒提醒陆执。
陆执一个人惯了,还从来没有女人管过他,所以,当三丫拽着他的袖子,悄声告诉他李昙年不让他喝酒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一定很担心自己吧,不然,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让三丫来叮嘱她了。
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里荡过,他下意识的看了李昙年一眼,就见人群里,她的目光正直直的朝她看来。
此时,她没有戴着面纱。
隔得远远地,他只觉她那澄澈的双眸长在那张满是痤疮的脸上,虽突兀,却有些说不出的好看。
“三郎,快满上,我们都喝了,就差你了!”耳旁传来陆成的声音,陆执干咳了一声,兀自将酒盏推到了一旁,“我腿上忽然有点不舒服,只有改日再陪你们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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