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沾着鱼鳞。
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悦的敲了桌面，“咖啡。”
“好，这就来。”
钟柒也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倒水，冲咖啡，一气呵成。
她又转身快步进了厨房。
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男人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唇间不由得勾出了一抹笑意。
张姐在旁边擦着客厅的摆件，无奈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明明就是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天天见到，还不明着说。”
薄云鹤听得很清楚，笑容瞬间褪去。
张姐这才意识到自己多事了，忙低头专注自己手下的活。
可忽然一阵眩晕感，张姐手腕一抖，把客厅的花瓶打碎了。
啪。
钟柒听到声响，急忙跑出来。
见着张姐的手被碎片割破了，薄云鹤却是冷着张脸，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先生，我没事的。”张姐还一边道歉，一边收拾东西。
“张姐，你别动了，我来收拾，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钟柒忙过去把她拉了起来，看着旁边发楞的薄云鹤，眉头皱了起来，“薄总，不帮忙，就麻烦让开！”
他这人，真是冷血到了极致！
钟柒拉着张姐去包扎伤口，碎片刺进肉里，她低着头一点点的往外面挑，“张姐，可能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张姐却是笑着说，“没事的，我这只手已经没有知觉了。”
钟柒手一顿。
张姐淡淡的叹了口气，“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先生给的恩惠，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剩下的时间，多做点什么。”
钟柒从没见过张姐如此伤感的样子。
一下子，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钟小姐，你觉得先生真的很冷漠吗？”张姐忽然开口，“其实，他小时候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孩子，是日子过的太苦了，处处是荆棘，他才会变得越来越冰冷。”
张姐视线看向窗外，恍惚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钟柒低头处理好最后一片小碎渣，然后消毒，抹药。
全程张姐都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反而跟钟柒说了很多薄云鹤小时候的事。
“以前啊，先生很喜欢看童话书……”
钟柒只是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
张姐偏着头，不知不觉的，整个手腕都被包扎上了。
她苦笑了下，“也不用这么夸张的，我没办法干活了。”
“我来干。”
钟柒把医药箱放好，“张姐，不论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模样，对我而言，他不是那个样子的。”
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但现在却恨着的人，钟柒并不想理解他的过去。
谁不是满身的背硭，她如今这个处境，也没有能力去体谅别人。
“可是……”
“至少，他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拥有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钟柒拉开门，下楼去了厨房。
在门口拐角，薄云鹤深冷的眸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至一片幽沉。
张姐一出来，就见着薄云鹤在外面。
“先生……你都听到了？”张姐懊恼自己不该说那些话，要不然也不会引起钟柒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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