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是好心,想撮合他们俩重归于好。
至少,可以不要这么憎恨着对方。
薄云鹤收回视线,语气淡然,“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其他的事,不要多管。”
张姐点了点头。
最知道她身体状况的人,除了她自己,就是薄云鹤了。
张姐默默叹了口气,人到了这个岁数,早就把生死看淡了。
当天夜里。
钟柒刚准备睡觉,就被薄云鹤叫到书房,给她打文件。
她拧着眉头,“薄总,这些都是你们薄氏的项目书,我一个外人,不合适吧?”
她可不想以后被人说三道四的。
而且,弄完这些肯定要到凌晨了。
男人掀眸看向她,半句话没说,但眼神却冷厉的传递出了他的意思。
钟柒扁了扁嘴,无奈坐下。
两个小时后,她已经眼皮子打架了。
“继续。”
薄云鹤又把一份文件丢到她面前。
钟柒头晕眼花,接过来的时候,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杯。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碎裂声。
“不是我。”
薄云鹤立刻起身,往客厅的方向去了。
钟柒追着出去,只见张姐倒在沙发旁边,已经失去了意识。
“叫车,去医院!”
“好。”
钟柒亲眼见着薄云鹤面上的急色,他抱着张姐,几个跨步就出了门。
钟柒心头一紧,连忙跟了出去。
凌晨的医院走廊,很安静。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钟柒蜷缩在长椅上,薄云鹤坐在她对面,俩人相视无言。
她耳边环绕着张姐下午说的话,薄云鹤并不是一个天生冷情的人,他也是被生活的困境逼到了这个份上。
钟柒垂下头去。
她似乎一直没有深究过,为什么薄云鹤一直把钟家当成仇人。
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份憎恨,究竟……
嘭。
张姐躺在病床上,被医生推了出来。
因为是薄云鹤带来的病人,主刀医生是今晚值班的副院长。
“薄先生,咱们还是去我办公室谈吧。”医生面色凝结着几分忧虑。
薄云鹤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没有任何表情的跟了上去。
钟柒抱着两人的外套,挪步走在最后面。
“经过我们积极的救治,病人很快就会恢复意识,她体内的癌细胞也得到了控制,但扩散已经是必然趋势了,这几年,你跟病人都很努力,但是,很遗憾。”
薄云鹤攥着拳,眼底蔓延着散不去的悲伤。
钟柒也惊住了。
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有多久?”
薄云鹤沉冷了半晌,问了这么一句。
副院长叹了口气,保守的说,“最多一个月。”
他们离开办公室往病房走的时候,薄云鹤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像是悲伤,又像是满不在乎。
终是在病房门口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钟柒抬起头来,见着他没了往日不羁冷傲的模样,眼底隐约泛红。
“我来陪张姐吧。”钟柒也想出一份力,“你在的话,她会担心。”
薄云鹤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许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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