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樱和蒋许科没有选择,只能合作骑双人自行车。
两人到底比商汐年轻,反应也快,上车时还算顺利,但骑行时出了问题。车子在不宽的道路上宛如一条扭来扭去的蛇,随时准备扭进路边茂密的竹林中。
常客和西梅子小跑着跟在车后连连大声提醒。
道理都懂,可是要做到还是有难度。
扈樱和蒋许科之间没有默契,要不就同时抢夺方向的控制权,要不就都不控制方向,自行车依然歪歪扭扭,险象环生。
钟晓楼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悲催了,在后面哈哈大笑。
笑声还未停歇,扈樱和蒋许科已经几句话商量好了,扈樱不控制,由蒋许科独自控制方向盘。
自行车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终于慢慢稳了下来,晃晃悠悠地向前。
一行人终于可以出发了。
照顾到钟晓楼只能靠两条腿,有代步工具的三人不约而同地降低了速度。
钟晓楼是唱跳出身,每天都有高强度的训练,体能很好,只将那戳心的拐杖当金箍棒用,扛着棒子一路走走跑跑,倒也不慢。
过了约莫四十分钟,一行人到了今日第一个参观地点:生态竹林馆,一起跟随馆内工作人员参观了竹林内各种特产。
离开竹林馆后,沿着林中小路一路还有各种体验活动,四位嘉宾分别体验了扎灯笼、古法造纸等。
四位嘉宾都亲自动手参与了抄纸、晾晒等过程,一起从造纸处出来时还在回味刚刚的体验,说说笑笑地聊着。
正各自打趣时,路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心头一震,扈樱忙举目四望,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从一株竹子后绕出来,向众人走来。
节目组工作人员一惊,这猫可不是他们安排的,显然是林中野猫,正要驱赶,却听见扈樱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不由地一愣。
工作人员动作一滞之间,白猫已经从容地绕过了所有人来到了扈樱身边。
见到白猫,扈樱心中大惊,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让人只以为她喜欢猫所以学着猫叫回应:“你怎么变回原形了?”
这白猫正是白瑁。
白瑁道:“你在录节目,不好接近你,变成这样他们不会说什么。”
已经脑补出事了的扈樱顿时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挠了挠猫下巴,问:“有什么事吗?”
扈樱和白瑁虽然已经聊上了,但在外人听来不过是一声声无意义的喵喵叫。
商汐也很喜欢小动物,见这只猫并不怕生,也喵喵叫着凑上来,跟着一起摸了摸猫头。白瑁看看商汐,看出这位年近半百的女人没有恶意,不仅不避开,反而动了动头回应。
商汐更高兴了,兴奋地跟白猫聊天:“哇,这样不怕生的猫很少见啊!你就住在这里吗?有人养你吗?”
白瑁又喵了几声:“我昨晚上去潭边探过,那潭内的确有些古怪。让你独自去老鼋潭不放心,跟着你,万一有事可以照应一下。”
深夜的水边阴气重。但是,老鼋潭半点阴气都没有,干净得就像一块璞玉,与传说中隔几年就会溺死人的情况完全不一致。
商汐却以为白瑁的这几声是跟自己互动,更开心了,向众人炫耀:“哇,它真通人性,在跟我说话呢!”
一向爱凑热闹的钟晓楼听到这话也跟着疾步而来,伸过手来就也要摸摸。
白瑁一个扭身甩尾,极灵巧地避开了钟晓楼,更靠近了扈樱一些。
她可是有夫之妇,岂能让别的男人摸头?
手孤零零地停在半空。
钟晓楼只能收回手。摸了摸鼻子,再讪笑一声:“噢,这猫它居然歧视我!难道我不是盛世美颜、人见人爱吗?”
蒋许科见状,顿时熄了吸猫的心,停在他身后含笑道:“嗯,它是猫,不是人。”
所以人见人爱这条在猫身上行不通。
钟晓楼作大悲状,痛呼:“伤心!”
白瑁才不会管那两人的耍宝,径直一跃,跳到了扈樱手上,笑眯眯:“走吧,我今天也在你们镜头里大大地露个脸。”
被人抱着,不用走路,极好!
毛绒绒的头惬意地在扈樱臂弯上蹭了蹭,尾巴一甩一甩的。
扈樱站起身顺势撸了两把毛,也笑眯眯:“你这一身皮毛养得这么油光水润的,摸着真是舒服极了。”
她这话是用人族语言说的,所有人都能听懂,引得商汐连连点头称是,也引得钟晓楼不死心地再次凑过来,伸出手。
白瑁抬起前爪,按住伸来的手,推开。
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
钟晓楼缩回手,捂着胸口大呼小叫:“心痛!”
从昨晚开始相处下来,钟晓楼是话最多的一个,看似口无遮拦,言辞时有夸张,但很有分寸,往往只会引得人捧腹,并不反感。
众人捧场大笑。
扈樱适时询问:“我们下一站去哪啊?”
常客笑道:“前面去参观竹筒酒的制作。”
这个小插曲目前看来挺好,且这猫儿很是通人性,在嘉宾们准备上车时,它已经自个儿跳上了车子,在最前面的车兜里找到了位置,收起尾巴卧好,末了还喵了几声仿佛在催嘉宾们快点儿。
这猫看着挺配合,节目组也就放弃了将猫赶走的打算,默认了白瑁的加入。
又经过二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竹筒酒顾名思义就是装在竹筒里的酒,是在幼竹时将酒以特殊手法装入竹筒内,等到第二年就可以取出了。
竹筒酒不仅有酒的醇厚还有竹子清香,扈樱甚是欢喜,对白瑁道:“这酒虽不如你酿的桃花醉,但也别有风味,我们下次可以在家里的竹林里试试。”
身为猫身,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喝酒,但是白瑁那灵敏的猫鼻子还是闻出了竹筒酒的特别,也连连点头:“买些带回去尝尝。”
扈樱便笑得弯了眼,揶揄:“特意给我二哥尝尝吗?”
白瑁一甩尾,轻轻拍了下闺蜜的手。
这边厢一人一猫聊得火热,其余人不由地侧目,偷偷看的有之,光明正大看的亦有。
蒋许科也是其中之一,惊讶地看着人猫间的互动。
一人一猫有来有往,你“喵”一句,她“喵”一句,“喵”得热火朝天,好像真的能听懂对方的话一样。
聊着聊着,女孩居然笑起来,眼中狡黠一闪,连“喵喵”这种无意义的象声词中也透出轻快俏皮。
蒋许科突然很好奇她与那白猫的谈话内容。
不行!
这样盯着女孩子很不礼貌。
蒋许科忙收回目光,只偷偷瞄着。
钟晓楼则没有这样的顾虑,大咧咧地看着扈樱与白瑁聊天,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再次凑上来。
手,被那猫拒绝了两次,不好意思伸过去,但是架不住他话多,也学着扈樱“喵喵喵”。
白瑁终于正眼瞧了钟晓楼一眼,转头对扈樱道:“这人有点好玩。”
扈樱于是对钟晓楼笑道:“她在表扬你呢!”
钟晓楼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人,立时眉飞色舞:“真的?我还以为我魅力不再了!原来是要用猫语交流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喵喵喵……”
白瑁缓缓地吐出一个音:“……喵?”
这孩子是个傻的。
“它跟我说话了,跟我说话了!”钟晓楼愈发兴奋了,指着猫大笑,“我终于找到跟它交流的正确打开方式了!”
又乞求地看着白瑁,竖起食指:“喵喵喵……?”
语气有快有慢,有高有低,听上去感情充沛,似是言之有物。
但是,当然没人也没猫能听懂他这一串长长的喵。
众人莞尔。
蒋许科趁机又看着那一人一猫。
她笑起来是那样明艳动人,令人挪不开眼。
扈樱好奇:“你在说什么啊?”
钟晓楼解惑:“我求它,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手指又悄咪咪地伸上前。
白瑁毫不犹豫地抬起前爪,推开。
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钟晓楼抱着手伤心欲绝地看着白猫控诉:“你又欺负我。”
扈樱扑哧一声笑出来,看见钟晓楼哀怨又谴责的目光,忙不走心地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
一时词穷,她轻咳一声,正色,半真半假地转话题:“她可不是欺负你,是在帮你。她名花有主了,我和商姐这样同性摸摸没事,你是异性,怎么能随便碰她,小心她老公来揍你。”
钟晓楼摸着手狐疑:“真的?”
“当然。”扈樱示意他看白瑁,“你看,她在点头了。”
白瑁配合地点头。
钟晓楼眨眼:“……?”
扈樱忙向商汐求助,商汐没有说服力,只能看向蒋许科。
女孩一本正经编瞎话时也神采飞扬的。
蒋许科决定配合,假意伸出手去摸猫,还未近身,就在白瑁刚刚准备抬前爪时,他的手就缩回去了,然后认真地看着钟晓楼安慰他:“你看,它也不让我摸,你不是一个人,有我陪你,不孤单,别伤心了。”
钟晓楼拍拍蒋许科的肩,同病相怜:“兄弟哎。”
常客趁机将已经跑偏的话题往回拉:“让我们抛开这些烦恼,玩个游戏开心一下。”
游戏名字很花哨:默契大挑战,但实质很简单,抽签分为两组,两人一组,一人比划,一人猜名词,规定时间内猜的多的那一组就能赢得豪华大餐。
众人移步至早已准备好的包厢内,抽签。
扈樱和蒋许科一组,商汐和钟晓楼一组。
扈樱抱着猫直乐,握着拳宣称:“肯定是我们赢啊!我们俩好歹合作了一上午了,总该比你们有默契点。”
又望向蒋许科寻求认同:“对吧?”
那双眼亮晶晶的,眼神也坦坦荡荡的。
蒋许科停了片刻后才含笑道:“是。”
钟晓楼不示弱,反驳:“默契半天就能培养出来?我和商姐是有机会赢的。”
也望向商汐寻求认同:“商姐,你说是不是?”
商汐很给力,声音铿锵有力:“是!”
节目组给的名词许多与景区有关,不容易比划。
钟晓楼和商汐先开始,连蒙带比划的。但这题目太难,一个忙得手舞足蹈、汗流浃背,一个猜得抓耳挠腮、满头大汗,绕是这样,也不过在十分钟内只猜出了五个。
旁观者看得哈哈大笑。
气氛很是欢乐。
轮到扈樱和蒋许科时,两人心里也都有些发虚:这个游戏不仅难在默契和比划时需要的想象力,还难在嘉宾对于景区的不熟悉。
但是,气场绝不能输!
扈樱慷慨激昂地与蒋许科击掌,然后站到游戏位置,向工作人员一点头: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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