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很顺利,题板上三个大字:竹筒酒。
这题简单!
扈樱指指窗外翠绿的竹子,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围成个圈,至嘴边,一仰脖作饮酒状。
她信心满满,觉得一定能猜出来。
蒋许科的目光随着手指看向窗外,又看看扈樱。
脑子有些短路,居然没能第一时间想出来。
扈樱无法,只能重复指窗外翠竹和仰脖喝酒的动作,脚下也变得虚浮,踉跄几步。
这醉态可掬的模样模仿的惟妙惟肖,短路的搭档终于灵光闪现:“竹筒酒?”
扈樱兴奋道:“对!下一题!”
下一题:灯笼。
运气爆棚啊!
扈樱顿时笑了,早上刚见过。
钟晓楼和商汐也在一旁笑:“这个容易。”
扈樱想了想,张开双臂在空中画了个大圆,一只手在圆的下端一捋示意这是灯笼穗子。
蒋许科不明所以,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
扈樱双手托举,举着那个圆左右晃了晃,试图表达出灯笼在风中摇曳的风姿。
那双眼继续迷茫:是在跳广场舞吗?
“广场……”声音很迟疑。
差的都没边了,这跟广场有毛个关系!
扈樱连忙摇头。
此时,最后那个“舞”字也刚刚好弱弱地出口。
扈樱连摇头带摆手否认。
想一想,可能动作太宽泛了,不好理解。
略低头,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从呈环状的左手中一夹往嘴中送。
这个动作几乎是全国通用动作,简单。
蒋许科很兴奋:“是跟吃饭有关吗?”
有谱!
接近目标!
扈樱眉开眼笑地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但是,刚刚那比划的圆是什么意思?
猜中的小自信迅速被苦恼取代。
蒋许科冥思苦想,灵光一现,连忙问:“馒头?”
又跑偏了!
扈樱摇头。
“包子?”
连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钟晓楼大笑:“不对,不对。”
蒋许科抓紧时间,连珠炮一样报出:“麻团面包?鱼丸肉丸?烧饼汤圆?”
扈樱急了,连连抬手,示意在高处。
蒋许科一拍掌,特有自信地竖起食指,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橙子桔子柚子梨子苹果……”
那食指还随着每一样水果的报出一点一点的。
连坐在一旁白瑁都笑得仰倒,喵喵吐槽:“你这一会儿举高高,一会儿吃饭饭,谁能想到灯笼上去啊!”
扈樱情急之下忘了规则,也忘了用猫语:“你不懂!我们早饭时猜灯谜了啊!”
蒋许科恍然大悟:“灯笼啊……”
违反规则,失败!
好在两人都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扈樱迎难而上,输人不输阵:“快,下一题!”
蒋许科也昂扬斗志:“对,下一个!”
笑得合不拢嘴的众人忙屏气凝神看题板。
第三题:老鼋潭。
一潭水该怎么比划?
扈樱犯难了,皱眉。
全场人就看见扈樱不动如山地站了好一会儿,忽而灿烂一笑。
扈樱伸出三个手指。
这回蒋许科很有默契:“是三个字吗?”
扈樱猛点头,然后竖起一根手指。
常可在一旁提醒:“还有五分钟。”
扈樱一听,也不等蒋许科询问了,直接弯下腰,一手捂嘴,另一侧下臂平抬,手虚握着,一颠一颠地走了几步。
因为紧张,蒋许科有些懵,有灵光一闪而逝,却偏偏又抓不住。
为了节约时间,扈樱也不管他,又伸出两根手指,然后两臂往外微抬做划水状。脖子也一伸一缩的。
众人看得哈哈哈,纷纷赞道:“好像。”
蒋许科却慢了半拍,终于兴奋道:“前面是不是‘老’?”
扈樱正沉浸在模仿癞头鼋中,差点儿脱口而出“不是”,须臾回过神来,脸部表情便有些跟不上思想,半张着嘴露出了个略有些扭曲的笑容,同时将头点出了虚影。
景区里最有名的老字开头的只有一个,蒋许科聪明起来:“老鼋潭!”
扈樱和蒋许科没有时间为胜利欢呼,终于默契了一次,催促:“下一个!下一个!”
扈樱还不忘趁机吹嘘打气:“这个说明我们默契已入佳境了。”
可惜的是,两人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扈樱手舞足蹈地比划,蒋许科猜的与答案总是差的十万八千里远。
十分钟在一片哈哈哈中遗憾又欢乐地结束。
钟晓楼大笑着评价:“兄弟哎,你与正确答案之间差了个筋斗云。”
蒋许科也有些懊恼,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注意表情管理,只能遗憾地一笑:“这次没经验,下次继续努力。”
扈樱挽尊:“我们俩的默契额度全用在骑车上了。”
由于游戏输了,扈樱和蒋许科只能抱着自己那份简易盒饭看商汐和钟晓楼的豪华大餐垂涎——节目组吸取昨晚的教训,在规则上弥补了漏洞。
扈樱眼巴巴地看着那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跟蒋许科嘀咕:“我们的菜虽然不多,但是肯定不比他们的差。”
蒋许科笑着应一声。
钟晓楼爽朗一笑,夹了一片溜鱼片,放在鼻下嗅一嗅,再慢条斯理地入口咀嚼:“唔,真鲜!”
扈樱闭眼、转头,违心道:“才不鲜呢!”
钟晓楼感叹:“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
这可就说中真相了!
扈樱骄傲道:“我本来就是狐狸啊!”
“……”
斗嘴失败,钟晓楼决定不跟这狐狸一般见识,对着白猫对着白猫摊开掌心:“来,猫猫,吃。”
扈樱气结:“不许去!”
正安安静静卧在一旁的闺蜜白瑁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扈樱,屁颠屁颠地跑去,舌头一卷,将钟晓楼掌心的鱼片卷了个干干净净。
扈樱哀怨:“白瑁,你为了口吃的就背叛我!”
白瑁与白猫谐音,在场众人并没有往别处想,只是看着两人一猫笑呵呵。
钟晓楼乘胜追击,再次用鱼片诱惑:“让我摸摸你的头,好吗?”
说着又举起那只没有拿鱼片的手,保证:“我这只手是干净的,刚洗了手的,肯定不脏。而且,我……”
无论脏不脏的,都是不可以的。
白瑁敏捷地一转身,回去了。
事情太快太突然,钟晓楼剩下的半句话才出口:“……家也养了猫的,你跟我回去吧,保证让你……”
他看看白瑁,又看看再次落空的手:“……”
轮到扈樱乘胜追击了,拍拍手:“猫儿,到我这儿来。”
刚为了鱼片冷落了闺蜜,此时当然要给闺蜜塞个甜枣哄回来,白瑁轻盈一跃,趴在扈樱腿上,享受她的抚摸。
扈樱抱着猫得意洋洋:“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你这点小把戏是勾引不了她的。”
钟晓楼很认同:“主子们就是这样有性格!”
他是真心喜欢猫,找工作人员要了个一次性餐盒,将溜鱼片之类猫咪喜欢吃的菜夹了一点端过去,宣称:“我要用心感化它!”
为了真心感化白猫,到了老鼋潭学习划船时,钟晓楼主动请求带白猫上船:“只有相处时间长了,它就会知道我这铲屎官的好。”
节目组考虑了片刻答应了,可惜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白猫听不懂人言般在钟晓楼的热情邀请下直奔扈樱的船。
船是最古老的小木船,没有马达螺旋桨,只有双桨,也不知节目组是如何费力才从犄角旮旯里淘换来的,刚刷了桐油,站在岸边就能闻到桐油特有的浓烈气味。
划动这样的小舟需要一些技巧。
资深驴友西梅子开始发光发热了,手把手地教了几位嘉宾如何用力,如何摇桨。
四位嘉宾都认认真真地跟着西梅子学习了半个小时,有人学得快,有人学得慢。
商汐和扈樱就属于快的。
商汐谦虚地解释:“我小时候家乡穷,没有桥,每次过河都要坐船,久而久之就学会了。”
两位后进生刷刷地望向扈樱。
商姐以前学过,不能比。
为什么同属年轻人的扈樱也学得比自己好?太伤自尊了。
前世可没有什么发动机螺旋桨,水路交通只能靠人力、畜力,当然得学会这些技能。
“商姐小时候划过,我……”迎着四道目光,扈樱傻笑充楞,“可能我前世里学过的?”
众人齐齐“切”一声。
钟晓楼笑怼:“那碗孟婆汤难道是过期货?”
蒋许科默默地捡起双桨,继续努力。
经过艰苦奋斗,后进生们也终于掌握了基本技巧,不至于在原地打转了。
比赛正式开始。
常客宣布规则:“从老鼋潭出发,过鼋嘴口沿龙须沟逆流而上,至龙溪村码头,抵达码头的顺序就是你们选房的顺序。”
西梅子拿来四张地图,上面用加粗黑笔标明了路径。
嘉宾们拿来一看,只见龙须沟弯弯曲曲,支流颇多,稍不小心就会被绕晕走了岔路。
西梅子安慰他们:“没关系,每条支流都有人给你们指路的,而且我会领路。”
那就开始吧,为今晚努力吧。
嘉宾们的小船一只接一只地荡开了。
跟拍大哥们所在的小船是现代化的,有专业船工开船。他们只需扛着摄像机稳稳地在自家嘉宾前后左右寻找最佳拍摄机会。
冲鸭!
……
是不可能冲的——实力不允许。
四位嘉宾有快有慢,有的还时不时打个转儿,不一会儿就分出了先后,但无一例外都笑呵呵的,毕竟难得有这样机会体验亲自划船的乐趣。
所以,几位还有兴致聊天。
蒋许科:“晓楼,快往那边划,别撞我!”
“我也不想啊!”钟晓楼手忙脚乱地划桨,好容易转了船头,突然成就感爆棚,“好玩!我觉得我已经触摸到一点诀窍了。”
商汐回头看看嘻嘻哈哈的两人,与并驾齐驱的扈樱感叹:“这里真凉快,比刚刚在竹林里还要凉快。”
扈樱接话:“这里果真是个绝佳的避暑胜地!”
卧在扈樱脚边的白瑁耳朵动了动,抬头看看闺蜜,又趴下,半眯起眼来。
这里的凉快与竹林的凉快可不一样!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