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尔没有在第一时间解答狼人的疑问。
他想到自己最开始在见到灰狼的第一面时就觉得他眼熟。
确实眼熟。
因为在哥谭的那片无名小林中与蛇女分别时, 对方就站在蛇女背后，是众多幸存实验体中的一员。
只不过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经历了很久的实验导致面目全非又瘦骨嶙峋，和现在的状态并不一样。
所以西塞尔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人认出来。
灰狼忍不住龇牙, 有些尖长的鼻子皱了起来，他有问了一遍：“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狼人青年问了两遍的问题, 是在场其他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
包括被绑起来的那一家三口。
两个家长根本看不清楚眼前这件事的走向。
其中的男人想了半天都不明白：为什么三个歹徒在最初看起来明明是同一阵营, 但是其中两人却在笑脸面具少年打算下手的时候直接反水救他们？
以及，在一男一女动手并且占据上风之后又出现了意料之外第四人。第四人是和要杀他们的那个少年是一伙的，将狼蛇的组合打趴下了。
但最后, 在他以为自己一家人最终还是会死之后——刚刚还像是宿敌一样的两边相认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在最战斗最开始就被丢到了妻子和孩子身边的男人, 在源源不断的水声中低声说到。
妻子沉默点头，然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保持安静降低存在感。
蛇女，也就是玛丽安娜在最初的茫然过后迅速收敛起了情绪, 她咳了几下, 将蛇尾盘起, 撑着身后被砸出了蛛网状裂纹的墙壁起身。
面具已经破碎, 但她的脸上还覆盖着蛇鳞, 索性就不再去管那些碎片。
玛丽安娜看向少年, 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哥谭，工厂，树林。。”西塞尔报出了三个单词作为关键词后顿了顿才继续说, “她是我亲手送去的你前夫家。”
“你是……那个。”蛇女打量着他，似乎在和记忆进行对比, 她的目光在少年身后理应是尾椎的地方徘徊了一下。
离开哥谭后, 她们辗转了很多地方才来到纽约, 除了她们这些人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们出自哥谭。
所以在三个关键词出来之后，玛丽安娜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西塞尔知道她在看什么。
“我收起来了。”面具后的少年脸色有些僵硬的说。
他往奥姆身后站了站。
青年配合的移动身体挡住了女人的视线。
玛丽安娜点头：“你查到了东西所以才来纽约的？”
笑脸面具后的少年点头：“嗯。”
这里并不是什么谈事情的好地方，脸上还覆盖着鳞片的女人在得到答案之后没再多问。
双方的立场都是不想杀人。
西塞尔看向角落里的一家三口。
刚刚被恐吓过的男人下意识挡在妻女身前，看上去紧张的快要喘不上气随时都能够晕厥。
没想到自己能把人吓到这种地步的少年收回目光，问蛇女：“既然你们刚刚会向我动手，那应该是已经想过我任务失败并且人意外死亡的理由？”
“我们连怎么伪造你尸体的伤口都想过并且做好准备了。”灰狼有些郁闷的回答，“在这之后，我们会制造一场意外让这家人假死离开纽约。”
“但现在这些计划全部泡汤。”青年皱着眉说。
感受到了对方一点怨念的西塞尔：“……”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抱歉。
玛丽安娜回头看了狼人青年一眼。
灰狼瞬间闭嘴。
她看向脸上还带着惶恐意味的一家三口带着些歉意说到：“抱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们已经被组织盯上了。原计划中让你们达成名义上的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
“那你们现在的计划呢？”男人听明白了大部分，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一家三口能活下去。
并且，哪怕不是眼前这几个人，也还会有别的人来杀他们一家。
这种听起来就很恐怖惊悚的事实让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被绳子捆起来的手心湿黏，全都是汗。
灰狼默默伸出爪子划断三人身上的绳索。
在揉着手腕站起身的一家人注视中，长着蛇尾的女人看向少年，有些犹豫：“至于现在……”
她还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我需要加入组织，所以现在，他们还是需要假死。”西塞尔不紧不慢的开口，“但我的任务是亲手杀死他们，所以这就需要你们的配合。”
“仍旧是假死，但你们原本定下的因为出意外而死亡这一过程需要进行改变。”
“他们今天就得假死离开。”西塞尔顿了顿，“死因是：我的谋杀。”
没有露出真容的少年看向一家三口询问他们的意见：“可以吗？”
玛丽安娜和灰狼也跟着看向他们。
男人看起来有些纠结，但他的妻子出声做出了决定：“可以，我们什么都不带，最好马上就走。”
玛丽安娜带着些欣赏的意味看了抱着孩子的女人一眼说：“我来安排，你们确实什么都不用带，我们会给予你们新的身份以及工作，并且，将你们现在所拥有的资产估值折算成金钱还给你们。”
她走到一边开始和自己的人联系。
生活有保障这一点让安妮的妈妈松了一口气。
西塞尔从一片狼藉中捞出最开始玛丽安娜拿在手中的那个留影设备。
水滴滴答答顺着设备中落下。
奥姆神色淡淡的站在少年身边。
现在这个局面并不再需要他帮忙。
人鱼青年伸手按在少年的头顶。
西塞尔不解抬头，就发现他脚边的地面多出了一大摊水，而他身上被打湿的衣服逐渐变干。
他面具后的眼睛弯了弯：“谢谢。”
“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谢谢。”奥姆收回手，平静的说。
在进入这栋屋子之前，西塞尔就向蛇女确认过，组织需要他们录下他的作案全过程。
他伸手按下开关，在双方打起来之前的那段视频还能给照常播放。
但在一个节点之后，画面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在商量完后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的灰狼目光直直的盯着少年手中的设备。
狼人青年在少年身边人带着警告的注视下靠近：“我们没拍视频。”
这个几乎变成灾难现场的屋子显然已经不适合再进行摆拍。
“这很重要。”灰狼抓着自己的毛发强调。
‘你能够根据已有的拍摄片段进行造假吗？’西塞尔问系统。
【可以，我这几天又回去进行了一次升级。】尼克斯果断回答，并且进行自夸，【以地球的现有科技，没有人能够发现我做出的视频是假的，哪怕是那个钢铁侠家的ai也不行。】
得到肯定答复的西塞尔抬头：“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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