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再住的离邻居近一点。”纽约的“意外”实在太多, 金发少年想了想提醒，“公寓的话……和你的邻居打好关系。”
这两个建议是正确的，但马文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他感觉不对劲。
中年男人不自觉顿住思考, 然后才在人鱼青年极富有存在感的视线中回神点头。
早间新闻结束的时间是七点三十。
女主持的声音从公寓中消失。
碗碟被沥干送回原处。
用纸巾吸走手上的湿意, 奥姆看向正看着自己的少年开口：“我跟着一起送你去？”
西塞尔本来就是在等青年结束手上的动作打算在青年结束后在出声道别离开。
听到人鱼的询问时他抬起头有些意外，阳光溜进室内落入蓝色眼瞳, 像是照亮了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水。
“那我们走吧。”他站起身。
熟悉的车子。
熟悉的路线。
只不过这一次布莱克被赶去了前座。
后座除了西塞尔之外，多出了一位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
车内很安静，奥姆时不时会抛出一个话题引着少年回答。
西塞尔取出自己一直放在身上的钥匙，亮银色带着锯齿的金属制品躺在少年手心, 又在阳光下泛着光。
奥姆伸手接过，尤带着少年体温的钥匙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他正要开口, 少年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西塞尔重新低头看向手机。
彼得自从知道西塞尔选择参加卡拜耳比赛之后就一直关注着比赛的赛程安排。
所以在卡拜耳官方宣布赛程提前的第一时间, 彼得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但在平时他和西塞尔聊天的时候, 彼得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他不想将自己对西塞尔超乎寻常的关注暴露在对方面前。
因为西塞尔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中城高中还没有开始上课。
学生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打闹。
女生们一边调笑一边时不时发出一阵尖叫, 聊天的内容隐隐约约能够听出几个关键词：比赛，杂志，想睡。
橄榄球被几个男生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抛, 在击中同学的边缘徘徊。
彼得撑着头走神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直觉告诉他, 西塞尔并不是一个会很轻易接受别人感情的人。
如果早早暴露, 得到的极有可能是拒绝。
整个学校的上课铃响起。
高中生们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还隐隐藏着些抑制不住兴奋的讨论声。
在走入教室的教师注意到他之前, 彼得收回看着天边游云的目光，将手伸进了课桌。
今天就是抽取各自赛区并且安排选手前往赛区的时间。
他特意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喜欢的少年发了消息。
坐在车中的西塞尔点开消息列表。
男高中生一连发了很多条, 已经深知对方话唠性格的金发少年见怪不怪。
【彼得：我听说卡拜耳逃杀比赛的第二轮提前开启了, 现在你应该是在去那栋圆屋的路上？】
【彼得：喔, 圆屋指的就是你们这些参赛者抽取赛区的地方，是不是很形象？我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记。】
【彼得：这次也会进行直播，我会在直播间里看着你，希望你不会抽到那种生存起来会很困难的赛区，用内德单身十年来进行交换！】
【彼得：……】
接连不断的文字消息中透露着一股子欢快活泼。
看着这些消息，西塞尔甚至能够想想出对方现在是怎样的一种神态。
他不觉得应对话唠很烦从而导致根本不想搭理。
相反，西塞尔能从这些消息中接收大量正面情绪，保持心情上的愉悦。
金发少年低下头认真的进行回复。
身旁之人低头前的神色带着放松和笑意，奥姆默默提高警惕。
他状似随意的开口提问：“正在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您在纽约新交了什么朋友吗？”
西塞尔的指尖不停，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单词点击发送后偏头看向青年。
“嗯，是我的一个同学。”他的眼睛弯了弯，带着细碎的笑意。
这个同学是谁在奥姆的心中浮现。
彼得·帕克。
青年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奥姆面色如常，非常平静的说：“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彼得暂时没有回复消息，西塞尔按熄屏幕将手机拿在手里，他赞同的的回答：“确实还不错。”
后面的话题走向被人鱼青年不着痕迹的引开。
金发少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情。
他空出脑子思考了几秒，却什么都没想到。
西塞尔放弃翻找记忆。
因为车子已经停在了圆屋外。
这里有不少娱乐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他们专门在这里抓拍选手参赛前的状态和脸色，并加以天马行空的想象描述，在撰写为新闻稿后直接发送到网络上。
哪怕只是选手间的一个对视，这些记者都能编出一场爱恨情仇。
至于新闻报道者理应遵守的真实性原则。
在流量带来的金钱面前，对于这些娱乐记者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们就不用下车了。”西塞尔将手机关机后伸手拉开车门，在一条腿跨出车子前转头看向二人说到。
他说这话发时候有些晚了，已经有记者注意到了停下的车辆。
记性好一些的记者已经把这辆车和某个拍杂志一炮而红的赛区优胜者联系在了一起。
马文的车子并没有贴单向膜，所以车外人看向车内的视线没有任何阻碍。
相机被调整了焦距，透过车窗将车内的三人拍下。
“……”马文艰难的维持表情，“我下次换辆车，贴单向膜。”
“嗯。”西塞尔停止的动作继续。
奥姆唇角上扬，一只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
金发少年回头：“？”
“既然东西都需要上交，不如放在我这里由我来带回公寓，更安全些。”青年故意凑近少年耳边意有所指的说。
西塞尔因为他突然的凑近愣了一下，随后才点头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掏出递给了他。
车门开合。
金发少年的身影在不断发出的快门声中走入圆屋。
在换完比赛服饰和直播摄像头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伪装成达伦的史蒂夫。
西塞尔：“早上好，达伦。”
史蒂夫转头看向走近的少年，伪装出来的平凡外貌多出了笑意：“早上好。”
“你拍的杂志，”男人回想那让他感到分外惊艳的几张照片，顿了顿才说，“非常完美。”
“以后大概不会拍了，”金发少年耸肩，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说出原因，“很累，我其实都不知道摄影师是怎么拍出来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闲谈。
直播间已经开启。
刚一进入直播间的人就听到了噩耗。
【！！！以后不拍了吗？？不要啊啊！】
【这么漂亮的脸蛋进娱乐圈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么凶残的比赛呢？？？】
布鲁斯坐在韦恩集团的会议室内，摆在桌上的手机光明正大的停留在少年直播间的画面上。
在董事们的注视中他还是收敛了一点，并没有打开声音。
他会读唇语，关闭声音的影响对布鲁斯来说并不大。
不再拍杂志。
西装革履，肌肉几乎能撑爆西装的的男人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拖住下颚。
他想起被自己放在办公室抽屉中翻了很多遍的杂志，决定再多买几份。
直播间观众的哀嚎，圆屋中的西塞尔根本看不到，但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一定会改变主意。
“不知道这次会抽到什么赛区。”西塞尔看着一个个上前进行抽取的参赛者，“我们两个这一次不一定会抽到同一个赛区。”
史蒂夫对这一点早有预料，他点点头赞同了少年的说法。
轮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西塞尔和史蒂夫同时打开引着赛区名称的纸条。
“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沙漠。”
两人对视一眼。
布鲁斯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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