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李惠兰见红了,然而此时医院里只有急诊室里有普通的值班医生在。尽管医院已经立刻去通知妇产科医生,待赶到时,  李惠兰肚子里的孩子终究还是没保住。

    孩子没了,许大山哭的好伤心,  因为村里算命的说这一胎一定是个儿子,  还是个长大后会有大出息的儿子。

    他看着许文雅,恨不能把她掐死。如果不是她跑举报,妻子也不会被公安带走,肚子里的孩也就能平安生下来。

    许大山越想越气愤,再也顾不得是不是有公安在,把许文雅摁住一顿猛拳打脚踢。

    许文雅虽说不是第一次被许大山揍,  但像这次打的那么惨,  嘴角都出血了还是第一次。

    一脚踢在她腿上,  立刻整个人站不稳。那一个个巴掌落下来的时候,  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脑袋嗡嗡响。

    最后她得以活下来,  是公安同志制止了近乎失去理智的许大山,  并把他拖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病房角落坐了多久,  只知道天已经亮了。

    李惠兰孩子没了之后就被转移了病房,据说是被送到了重症室,  插氧气管了。

    许文雅挣扎着爬起来,  站起来地那一瞬痛苦地啊了一声。她右腿好痛。

    她的腿受伤了?昨晚许大山狠狠踢的那一脚?不会是断了吧?

    许文雅害怕的掀起裤筒,  却没发现有什么淤紫红肿。用手摸了摸,好些也没事。

    可就是一用力就痛,她只能一跳一跳走到椅子旁坐下。

    坐下后,许文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掉。

    她好伤心,  好害怕,不知道自己的腿怎么了。腿突然这样,想跑也跑不了,等公安走了,自己肯定要被许大山打死。李惠兰的孩子没了,他们认定这一胎就是儿子,一定会把她打死的。

    她越想越害怕,哭的就越厉害。

    不行的,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擦干净眼泪,尝试性再站起身。然而才用了一点点力,就疼的她立刻放弃尝试。

    她只能又坐回椅子上,绝望想着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过了没多久,病房外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许大山出现在门口,后面是被护士搀扶着的李惠兰。

    许文雅微微一愣,她昨天半夜被送走时跟快死一样,这么快就没事了?

    许大山脸色依旧很不好,不,是比昨晚更不好。李惠兰也是一脸哀痛,看到许文雅甚至顾不得身子虚弱,挣扎着要过去给她一嘴巴。

    护士扯了扯她,大声说道:“身子还没好利索呢,能不能安分在床上躺着?”

    李惠兰被吼的不敢再挣扎,乖乖走到床边躺下。

    这一躺,又躺了三天。

    三天过去了,许文雅的腿依旧很痛,走路一瘸一瘸的。

    她曾趁着许大山在外面抽烟的时候,偷偷哀求医生给自己看了下,但也找不出什么问题,跟她说如果要找出原因还是得拍个片。

    可许文雅知道,许大山肯定不愿意花这个钱得,她只能带着恐惧继续忍着。

    她觉得自己还没被许大山打死,是因为需要她照顾李惠兰,等李惠兰身体好了,她就没价值了。

    想着自己可能的下场,她终日诚惶诚恐。

    李惠兰小产后的第五日,终于可以出院了。

    从许大山的断断续续的脏话中,许文雅知道这次住院花光了家里十年攒的积蓄。

    她觉得这个家真是好可怕,十年才攒了那么一点钱,住几天院都没了。

    然而让所有人不曾想到的,意外又发生了,李惠兰出院那天又被公安带走了。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李惠兰小产后,公安已经没在医院守着的了,大家都以为没事了。

    李惠兰大哭着挣扎,问为什么要抓她。

    许文雅看着她那样子,像极了那年过年生产队杀猪,那猪被绑上架子时的样子。

    公安同志告诉李惠兰:“你只是被保外就医,调换别人孩子这种事,你以为会没事?”

    最主要的是,她调换的是模范英雄的孩子,省里那边都打过电话来过问这件事,他们不得不严办。

    保外就医是什么东西?李惠兰喊着许大山,让他救自己。

    许大山当然不能让媳妇这么被抓走,家里那么多活,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她照顾。

    可他怎么阻止?公安一句话‘阻碍执法,连你也一起抓走。’就让他胆怯了。

    李惠兰被带走了,许大山傻了,直接蹲坐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抹泪。

    花光了所有钱,人还是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这是为什么?还不如当初接到消息的时候不来,或者来了也不要折回家拿钱。反正人是在公安局里关着的时候出事的,应该要他们出钱的。

    不过他这也是马后炮,让他回家拿钱支付医药费的时候,他哪里敢说出人是在公安局出事的,要公安局出钱这样的话。

    父女两一个哭,一个想笑。

    许文雅好想笑,自己如愿把李惠兰举报进公安局了,结局怎么那么滑稽呢?

    这件事现在于她而言唯一的意义,好像就是证明了养父母对她的狠心。

    哦,不对,也许还有另一个意义,比如让许大山打死自己。

    许文雅面无表情,一瘸一瘸走到旁边站着。因为总有人进出,偶尔会撞到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如果腿没事,这会她一定跑。哪怕在这个城市某个角落乞讨,也不要回去被许大山打死。老天对她真是残忍。

    许大山哭了很久,然后似乎想通了什么般,突然站起来。

    许文雅的神经也在那一瞬绷的紧紧的,惊恐看着他。

    来了,他要打她了。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死她吗?

    她猜的没错,许大山确实是要打她。

    悲愤怨恨无处发泄,他把这一切都怪在这个女儿身上。如果不是她去举报,换了孩子又怎样?还不是平安过了十几年。

    许文雅被打的嗷嗷大哭,不断哀求,甚至向路过的人寻求帮助。然而那些人看到许大山跟疯子一样后,没人敢上前。而且,人家那是父亲在管教孩子。

    她绝望了,语文书上说的雷锋精神都是骗人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几个雷锋。

    可她不想死啊,她才十四岁,她只能不断哀求着许大山放过自己。可许大山疯了,许文雅越哀求,他越嚷着要打死她。

    “……爸爸,你别打我了,我,我,……”我了半天,许文雅突然想到,家里弟弟妹妹还小,需要人照顾。李惠兰被抓了,许大山一个人肯定是没办法照顾的。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来,许大山的理智回来了点。

    许文雅察觉到他下手没那么重了,脑中再次闪过一计,牙一咬,说举报李惠兰不是她的本意,是许大丫怂恿的。然后胡编乱造,那天来城里参加数学竞赛,考完试后遇到许大丫,怂恿她去举报母亲。

    这番话一出来,许大山终于停下手,红着眼看着女儿,恶狠狠问:“真是她怂恿的?”

    许文雅猛点头,同时在心里骂自己,她真是笨,应该要早点甩锅许大丫的。

    许大山咬牙切齿,这样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他就说女儿怎么突然去了趟城里就变了呢,原来是受了许大丫蛊惑。没想到那丫头片子看着老实胆小,原来这么有心机。

    好啊,不就是举报吗?他也会!

    许文雅听到父亲说他也会举报,怯怯抬头看向他。

    他要举报谁?难道……心忽然跳的很快。

    虽然不知道包家后来为什么不用下放农场,但包家明的身份是没变的,依旧是资本家的儿子,许大山要举报也不是不成的。

    许大山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支笔和本子,让许文雅写了一封举报信。

    ---

    举报完包家明,许大山带着女儿回家了。在城里待了几天,他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

    邻居看到他们回来,远远就大叫着说:“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三个孩子得饿死了。”

    没有大人在家的这几天,三个孩子全靠邻居接济才没饿死。许涛虽说十二岁了,确实连粥都不会煮,被邻居们嫌弃的要死。

    许大山面无表情说了声谢谢,揪着许文雅继续往前走。

    邻居看到自己这么多天的善心就换来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谢谢,莫名生出一肚子火,嘴里念着早知道不那么好心,让那几个孩子饿死算了。

    但一想到那许家那两个女儿,心又软了,嘴里念叨道:“饿死许涛算了,那两个孩子还是惹人疼的。”

    许涛正无聊在院子里丢石子,看到父亲回来,立刻问妈妈呢。

    许大山心里正烦着呢,听到他问妈妈,扬手就是一巴掌。

    许涛捂着脸,哇一声哭着跑了。

    许二丫坐在房间里守着妹妹,听到外面有动静,迈着小短腿跑了出来,刚到门口就看到父亲打了哥哥一巴掌,立刻吓得满脸惊恐,又往房间跑,看着妹妹瑟瑟发抖。

    许大山打完儿子,吩咐许文雅烧水做饭。

    他太累了,只想赶紧洗个澡吃了饭上床休息,睡醒再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许文雅怯除了点头还能怎样。

    她一瘸一瘸去了厨房,看着黑乎乎的灶头,泪就往外涌。她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没得上学了,以后的每一天怕是要起早摸黑照顾这个家的所有人。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声呜呜哭泣。

    休息了一晚上,许大山没有赶着去下地挣公分,而是去了大队长家,哀求他带自己去公社找主任。

    一见到公社主任,许大山立刻哭叫着把家里的事说了,末了哭道:“家里还有四个孩子需要照顾,如果惠兰真被关起来,可怎么办?”

    公社主任听着也心酸,嘴上却是骂着李惠兰是活该,干出这样的事。

    许大山只能点头,说她当时可能刚生完孩子人糊涂了,现在也知道错了。然后又哭自己家里有多困难,真的不能没有媳妇。

    公社主任被他哭烦了,自己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不过是仗着媳妇娘家的关系才当上这公社主任的,只能又打电话去问那个在县政府上班的小舅子。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虽然我们国家没有专门的法律规定偷换孩子的罪名,但参考拐卖妇女儿童,偷换孩子很可能要坐五至十年牢的。

    听到这么久,许大山差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他们这个家完了。

    ---

    许家完了,包家那边也有一点麻烦。

    这日包家明如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到车间,副厂长赵磊就过来了,是找他的。

    赵磊年纪比包家明还要小上两岁,以前见面都会叫他一声包工。但自从五年前当上副厂长后,就不再叫他包工了,而是学着孙厂长那样叫他名字,甚至有时候还回来一句小包。

    比如这会,赵磊看到他就喊了声小包,让他去一趟自己办公室。

    包家明看着机器都还没启动呢,便问他能不能启动了机器再去。

    赵磊笑了笑,说当然可以,什么事也比不上工厂的正常生产。

    说完这话,他就离开了。

    包家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但没多想,立刻开始干活。

    所有机子都检查并启动之后,他特意去洗干净手,这才去了赵磊办公室。

    尽管办公室门没关,包家明还是礼貌敲了敲门。

    赵磊看到他,笑着让他进来,并让他顺手把门关上,包家明依言做了。

    包家明问:“赵厂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赵磊笑着示意他坐下,说:“一大早让你过来确实是有事,还不是件小事。”

    包家明正襟危坐,等着对方往下说。

    赵磊却是继续卖关子,说厂里对包家明是如何如何器重和信任。这可把包家明给急坏了,他最担心的是不是生产的单车有质量问题,可赵磊说了一圈,都没说道重点。

    他坐不住了:“赵厂长,你直说吧,是不是生产的单车出了什么问题?”

    赵磊呵呵笑了笑,摇了摇头,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

    这个时候看到信可不是什么好事,除非那信是邮差递给你的,包家明心里升起不好预感。

    赵磊说:“小包啊,前两天厂里收到一封对你的举报信,至于举报内容,想必你也猜到是什么……”

    时隔四年,包家明又被举报了。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举报人是向厂领导举报。

    赵厂长把那封举报信给了他,再次强调厂领导是坚决相信他的,包括自己。

    包家明看了那封信,只一眼他就再也听不进赵磊说什么了,最后怎么走出办公室的也不知道。

    回到车间,工友们看他跟丢了魂一样,走过来关心问他是不是被赵厂长批评了。

    包家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包家明也没有和家人说自己被人举报这事。

    然而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这日包惜惜如往常一样和沈子清去上学,却看他一路欲言又止。

    “沈子清,你有心事?”

    沈子清对上包惜惜双眼,明明说着关心的话,那双眼睛却是好奇甚至带着几分激动看着他,彷佛要从他这里挖掘什么小秘密。

    他没好气说了句:“我在担心你。”

    这回答倒是包惜惜没想到的,问:“担心我什么?”

    沈子清看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包叔叔被人写检举信的事,想告诉她又犹豫。他知道有很多事大人瞒着孩子,是不想让孩子担心。

    “哎,没什么了。”沈子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让包惜惜一脸问号,非抓着他问清楚了。

    沈子清问她:“许文雅母亲被抓走了,你就不担心她再来找你们?”

    “担心啊。”包惜惜答的毫不犹豫,一脸认真对他:“可是这种事担心没什么用,那就不要整天想着了。”

    他们阻止不了许文雅想干什么,但是可以有自己的立场。只要自己立场坚定,许文雅是插不进来的。

    父母那天送许文雅去医院回来后,她觉得他们再谈到许文雅,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四年时间其实挺长的,足以让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再加上许文雅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加让父母觉得她就是李惠兰的孩子,母女一些行径如出一致。

    以前包惜惜担心的也不过是父母与许文雅那十年的感情,现在没这层顾虑了,她自然就不担心了。

    李惠兰再次被关,大概率是要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付出代价的了。这是她来这世界后,第一次深切体会到法律的公平公正。

    沈子清本就不是真的担心,但包惜惜心态如此之好,还是让他很欣慰。

    包惜惜这么乐观的性格,即便知道了包叔叔被人举报,应该也承受的住吧。这种事早知道好过突如其来知道,可他……还是很犹豫。

    他的犹犹豫豫被包惜惜看穿,让她觉得他刚才说担心许文雅还会来纠缠不过是敷衍。他想说的一定是其他事,且这事和她有关,

    她狐疑看着沈子清,问:“沈子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子清抿着嘴不说。

    包惜惜停下脚步,继续逼问:“你表现的这么明显,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沈子清最终还是把自己从爷爷那不小心听到的,有人给厂里写举报信的事告诉了包惜惜。说完,他连忙安慰道:“我听爷爷的语气,这事也不严重,厂领导根本没有当回事。”

    包惜惜的反应比沈子清料想的还要淡定,她嗯了声,说:“可不是,不过是炒冷饭罢了。”

    四年前没定性的事,四年后大概率也不会的,何况这其中还有虽说阴差阳错,但也是父亲豁出性命去换来的荣誉。

    四年过去了,是哪个脑子拎不清的糊涂蛋又搞事?还举报到厂里,难道不知道有别的部门更有效?

    因为这一聊天耽搁了不少时间,包惜惜催促沈子清走快些。

    快期末考试,班主任抓迟到抓的可严了。

    冬日的寒风刺骨,包惜惜拢了拢裹在脖子上的围巾。

    不知不觉,这条路又走了半年。如果没有意外,还要再走两年半。

    两年半啊,真长。

    这感叹一出来,包惜惜自己都愣住了,要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叹时间过的慢了。

    长大后,时间似乎被啊绑定了加速,总是眨眼就一周,眨眼就一月,眨眼就一年。

    感叹时间过的慢,那是学生时代的事。每次刚开学,就掰着手指数着寒暑假的到来。

    这是不是代表,她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中学生了?

    看着走在前头的沈子清,嘴角不自觉扬起。

    不过时间还是慢点过吧,她这次不介意慢点长大。

    ---

    晚上放学回来,包惜惜把煤炉生好火煮着粥后才坐在沙发上看书。

    粥差不多煮好的时候,父母相继回来了。

    李慧妍看到女儿又贴心把粥煮好了,心疼地把她手翻来覆去看了看,确定没冻伤才进了厨房炒菜。

    客厅只剩父女两人,包惜惜挨近父亲,小声说:“爸爸,我问你个事。”

    包家明笑了,好奇什么事让女儿得这么小声说话。然而随着包惜惜慢慢说来,他笑容渐渐收起。

    他也学着女儿的轻言轻语,小声告诉她,确实是有人写信到厂里了。

    这事他也没刻意瞒着,瞒也瞒不了。

    信是由赵厂长递给他的,赵厂长这人嘴巴想来不严实。

    不过这样的事也不算罕见就是,只要过几天人还没事,大家也就当暂时过去了,没人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当然了,如果刻意,他是真不想让女儿知道。

    眼下既然女儿已经知道了并问到跟前,他也不撒谎。撒谎只会让她更加不安。

    包家明挥手示意女儿跟自己进房间,然后从一个柜子里的一个本子里拿出一封被藏的很沈的信。

    女儿已经认识很多字了,他直接把信递给她。

    包惜惜接过信快速看了起来,看完后她放心了。

    就这文笔,就这叙述逻辑能力,她小学六年级那会就比他强。

    这冷饭炒的,怕是要锅都热不起来。

    包家明把信收好,笑问:“放心了?”

    包惜惜点了点头,又问:“妈妈知道这事吗?”

    包家明点了点头。

    包惜惜哦了声,语气淡淡说:“原来就瞒着我一个人。”

    说完,她佯装生气转身离开,并进了自己房间。

    李慧妍刚好利用炒菜的间隙出来喝水,看到女儿默默回了自己房间,问随后出来的丈夫:“女儿怎么了?”

    包家明笑了笑:“撒娇呢。”

    包惜惜回到房间后仍旧想着那封信,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有些无力往床上一倒,觉得自己把自己搞糊涂了。

    突然,她似想起什么,连忙翻放在桌子上的连环画。

    她前天还是大前天看来着,其中有一本有几页被写了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李惠兰坐牢出来,等坐完牢也四十多岁了,生不出儿子的了,许大山做梦吧。许文雅没得继续上学,在家干活照顾三个孩子。阶段性结局暂时这样,毕竟才十四岁,不好安排其他太猛烈的。

    这封匿名信,也是两边彻底断裂的一个分水岭了。接下来包家不会有许家什么事,不过按大纲设定的话,许家的悲惨是不止于此,但现在只能先到这里。有时候好痛苦,说太多怕剧透,但其实心里也有点害怕写不好。

    就好比前面那个许文雅带走衣服的剧情,当时设定的时候就是想和四年后重逢遥相呼应,惜惜已经穿上了漂亮的衣服,而她穿的还是几年前带走的缝缝补补不合身的旧衣服。但那个情节冲击了好多小可爱的心,我看评论的,看到了也好难受,好想揉揉他们受伤的心。

    接下来可以写很多甜甜的日常……。

    ---

    许文雅的腿是被踢断小骨了。有一年我闺蜜的男朋友就是小腿小骨折了,好可怜,他不知道,还陪着我们逛了越秀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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