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轻轻笼罩大地。
少年并没有与袁依搭话,没有问她姓甚名谁,没有问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把车夫与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衣服换过来,然后将马车带刺客们一同拥入不远处的河中。
回来见袁依依然呆呆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少年头戴蓑笠,倚在几步开外的柳树旁边,低头不语。不远处的河水声沙沙地响,两人在那里如同一幅画一般,静止许久。
最终,是袁依打破了沉默:你以为把车推进河里,他们就会放过我吗?
“不啊,但是留置在这里,意义好像也不大。你还有什么对他说的吗?”少年手指了一下车夫。
袁依摇了摇头,说:“我已在心里谢过许多遍了。”
少年听闻,说道:那我将他安葬了。
那日他们回去已经很晚,袁依随少年来到一处稻草房子前。那房子在丛林深处,纵使陈忠有天大的本事,找也得找上几日。
天黑了,房前好像有人。
“不怕,那是我娘。”少年道:“娘,我回来了。今日有人在林里迷了路,我带她回来歇一晚。”
老人把手放在袁依的手上,目光空洞地看着远方说道:“天黑了,进来坐吧。”
原来老人是看不见的。
少年点上烛火,老人准备了饭菜,袁依没有动筷。少年没有多言,吃完后把自己的房收拾了一下出去了。袁依躺下后许久闭不上眼睛。
这时她听见老人缓缓向她走来,经过这几日她的思绪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她总觉的自己处在危机四伏之中。她又想起车夫拿剑向她冲来,此时,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倘若生命至此,那就这样吧。
此时老人已走向她身后,抬起手,给袁依掖了一下被角,又轻轻拍了一拍:“好娃子。”
袁依背向老人,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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