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的东西全打翻了,地上东西乱做一团。桌椅柜子打坏了,花瓶碎片到处都是,根本无从下脚。
刚才的差役也进来了,忍不住说:“我滴个乖乖,怎么这么多碎片来。”
吴安听完这话,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出了前堂。
江京墨默默跟在后面,差役倒是话多,问:“去哪里?”
吴安哪肯理他,差役接着说:“此境凶险,还是人多了行动的好。”
吴安骤然停住,回头看了差役一眼,眼神如刀一般,差役不敢再说话。
吴安忽然觉的此人眼熟,问:“好像在哪见过你?”说完想起他与元一来长安时,在袁府门前被官兵包围,这不就是当时那位当差的么?!
差役道:“我也总觉的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乐正清。”
吴安一听,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向乐正清行了个礼。
乐正清吓一跳:“怎么了这是?”边问边赶紧回礼。
吴安解释道:“前几日乐正和为我母亲调制了冰云膏。他曾与我说过,他堂哥乐正清是衙役,巡街时帮他采集冰云,再交与他熬制,谢了。”
江京墨在后面听到这儿,在乐正清身后也行了个礼。乐正清赶忙说:“不至于不至于,过了过了。”
吴安心里明白,这事儿,怎么谢也不为过的,但今日特殊,只能点到为止。
三人继续前行,吴安问:“除了我们,还有谁来过?”
“朱凯旋来过。”
“他说什么了?”
“他面色铁青,在前堂时没有说话,倒是临走时说了一句:我不负廉颇,廉颇负我。”
“谁负谁这事儿还不好说呢,”吴安道:“这可是一句实话都没有的主。”
乐正清不解:“此话怎讲?”
江京墨在他身后,忍不住说:“他为了自保,谁都可以陷害,他自比蔺相如?那可是八杆子也打不着。”
“可他在我们当差的这里可是很受称赞的。在我眼里他也是刚正不阿,不过确实是不爱说话,什么事也放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乐正清停了一下:“怎么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眼里,差距那么多。”
这时吴安在一房门前站住,用手轻推了一下,房门便开了:“我们平日来大师兄府上都住这个房间,崔使也许有东西留在这里。”
乐正清跟在后面说:“崔使功夫很好,不应该被伤成那样啊。”
江京墨用手指了指窗户,乐正清看见窗户纸被捅破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被迷晕的。”
“不只是这样,崔贞元应该有所察觉,只是药入体内,占不了上风了。”江京墨拉下三角巾,看地上崔贞元的血迹:“看来他根本没来的及去前堂,在这卧房便遇见了鬼木族人。”
乐正清也看着血迹,总觉的不对劲:“地上的血迹怎么是圆的呢?崔使已经昏迷,按理应该是受伤后静止,为何血迹会是这样?”
江京墨道:“崔使受伤后,在这个位置,是动不了的。”
“对啊,”乐正清答。
“但是鬼木赤一族,向来不会让人这么简单地死去。他们应该是拉着崔贞元”江京墨说不下去了。
吴安边查看花瓶边说:“拉着崔使,在地上划了很多圈。不过正因为他们没有立即动手,才被及时发现。”
乐正清也知道鬼木赤一族心狠手辣,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他忍不住说:“幸好崔右使是刑部一品大员的儿子,不然此次难逃敌手。”
吴安应到:“鬼木一族不会因你的官阶放你一条生路,官阶再高与他们毫无关系,况且官阶高了其实更好,更助长他们的气焰。”
“对大理寺的人动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乐正清忍不住喊道。
吴安从进了房间便开始查看花瓶,修离合的徒弟们都有往花瓶里放信的习惯。他一个一个拿出信来看,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张纸条,轻轻打开看了一下。
江京墨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过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他想上前一步确认一下,此时吴安收起纸条说了句:““慢慢咱们就知道了,我去看崔使,只听别人说总归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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