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时颂现在发现之前的温和有礼都是假的, 卫怀琛他就是个流氓。
这才刚在一起多久啊!卫怀琛怎么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偏偏对方一双眸子还温和地看着自己。
就仿佛……很期待那个答案一样。
这都是什么事啊!
时颂闭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想靠装睡蒙混过去。
但偏偏卫怀琛才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他将时颂揽过来桎梏在自己怀里,虽然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但却是一个不容挣脱的姿态。
微凉的手指缓缓下移,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落在时颂的尾椎上, 轻轻地揉了一下。
!
他的手指就仿佛带着电流一样,时颂的身体瞬间僵直了几分。
“嗯?什么时候?”
卫怀琛尾音轻轻挑起,手指还极其具有暗示性地点了点时颂尾椎骨的那一小块骨头。
“再, 再说!”
时颂连忙伸手将卫怀琛的手腕握住, 似乎是生怕他再做点什么。
时颂这副着急中还带着点仓促的模样简直太可爱了, 几乎让卫怀琛控制不住地想再逗逗他。
“颂颂?”
只是他刚想说什么, 缩在被窝里面的时颂就忽然仰起头来,一口咬住了卫怀琛的喉结。
他用的力气并不重, 就像是某种小动物发出的抗议一样。
意思清清楚楚地朝卫怀琛传递了过去。
不准动了。
卫怀琛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他嗓音里带着十分清晰的笑意:“怎么, 还学会咬人了啊。”
时颂的牙齿在那上面磨了磨才松开。
他嘟嘟囔囔地说:“咬的就是你。”
紧接着,下唇就被卫怀琛用手指轻轻地磨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这个不能问。”
卫怀琛声音低低的:“还得再养养才能睡, 对不对。”
什么叫再养养。
时颂把头埋进了卫怀琛的胸口,脸还是烫烫的。
“不早了, 睡觉。”
卫怀琛知道不能再逗下去, 所以他笑道:“嗯,晚安。”
此时天都有些快亮了,一颗极亮的星子挂在东方, 散发出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很快, 时颂就陷入了深眠当中。
……
这种不用顾及时间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非常好。
时颂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从旁边拿起手机一看, 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而旁边竟然空无一人。
四处看了一圈之后时颂反应过来卫怀琛应该是不在房间里, 明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这竟然让他有点心慌。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太美好了,以至于时颂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一直处于梦境当中的错觉。
但紧接着从房门处就传来了“滴”的一声,是卫怀琛刷卡进来了,他手里还拎着两份食物。
“颂颂,在找什么?”
“呼。”
时颂松了一口气。
但他也没好意思跟卫怀琛说自己刚刚是在找他,毕竟自己刚才那急匆匆的模样太丢人了。
“没什么。”
他的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看向卫怀琛手里的吃的:“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我都没发现啊。”
卫怀琛把外卖盒拆开放在旁边,嗓音温和:“也是刚醒,看到你还在睡,就想着得提前把早餐给你准备好,毕竟……”
他轻咳一声,嗓音暧昧:“你昨晚也辛苦了。”
辛苦了?
时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卫怀琛在说什么。
他的脸“唰”一下变得通红:“不,不辛苦。”
“不是,我没辛苦……”
但怎么解释都觉得不对劲。
卫怀琛见状低低地笑了一声,凑过来想亲时颂一下。
没想到时颂竟然反应极快地歪头躲开了,于是他的吻落在了对方的唇角上。
“怎么了?”
卫怀琛微微挑眉。
时颂极快地说了一句:“我还没洗漱!”
说完,他直接撩开被子一溜烟钻进了于是里面。
原来是有包袱啊。
卫怀琛眼睛看向了紧闭着的浴室门,眼底带笑:“没事,不嫌弃你。”
时颂把水龙头开得大了一些,似乎是想装作没听到。
他很快地洗完脸刷完牙,然后才给了卫怀琛一个薄荷牙膏味道的亲亲。
时颂还是不好意思吻得更深,唇瓣在卫怀琛的唇上一触即分,纯情得不像话。
卫怀琛终于忍不住了,他弯起眼睛笑出声。
颂颂也太可爱了。
食物的香气让时颂后知后地饿了。
s国的早餐里有一种非常有特色的小饼干,时颂一手面包一手豆浆,那小饼干完全是卫怀琛喂给他的。
“哥,你也吃饭啊,”时颂看向卫怀琛,“别光顾着我。”
但是他哪里知道,卫怀琛简直太享受这个投喂小男朋友的过程了。
“没事,把你喂饱我再吃。”
手里的小饼干还剩下最后一口,时颂咬下来的时候,顺势叼住了卫怀琛的手指。
牙齿顺道在卫怀琛微凉的指尖上轻轻地磨了磨。
然后他抬起眼睛,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向卫怀琛,是有点挑衅的模样。
卫怀琛的腮帮子微微鼓了鼓。
颂颂都不知道,他现在的那副模样到底有多诱人。
他并没有着急把颂颂手里面的手指抽回来,而是用它轻轻地碰上了颂颂的舌尖。
!
时颂瞬间松开了叼着卫怀琛的手指。
卫怀琛慢条斯理地从旁边抽出了纸巾来擦了擦手,嗓音中还有些遗憾。
“可惜有些人只敢撩不敢负责,这让我怎么办。”
“谁不打算负责了啊。”
时颂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耳朵红红的。
“真的?”
卫怀琛轻轻地拍了一下时颂的肩膀。
他弯起眼睛:“那我等着你负责的那一天。”
毕竟接下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又在s国待了两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回国了。
坐上飞机后时颂还有点恋恋不舍。
“没事,咱们以后来的机会还有很多。”
卫怀琛拿出一次性毯子妥帖地给时颂盖上:“回国之后搬到我那里去住,嗯?”
他嗓音很轻,里面带着一点诱哄的感觉。
“会不会有点不好呀。”
时颂侧眸看向卫怀琛,他从毯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戳了戳卫怀琛,小声说道:“咱们两个人才刚在一起诶,怎么就到了同居的地步。”
卫怀琛捏了一下时颂的指腹。
“但是我想一直都能看到你。”
虽然他的病暂时被压了下去,但他对于颂颂的占有欲却没有因此而消减半分。
这句话正戳动了时颂的软肋。
他也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卫怀琛。
这么想着,时颂点了点头。
回国后的当天,卫怀琛就帮时颂又搬了一次家,让他跟橘宝完全住在了自己这里。
不过时颂还是暂时住在了自己之前待的那个客房,卫怀琛倒是也没拦着。
因为之前忙着治病,公司里压下来了不少事情要处理,所以卫怀琛这两天一直都早出晚归的,他怕影响到颂颂休息。
时颂也还有论文要赶,他是个拖延症的性格,每天必得到深夜才行动,所以也不想打扰卫怀琛。
所以一连几日下来,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倒是比之前在s国的时候少了一些。
但是接下来,公司里竟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有关他们公司的某个机密被泄露了出去。
虽然被抓到的员工坚称自己是为了利益才这么干,但越是这样,卫怀琛越觉得不对劲。
他要求吴助理彻查了下去,一查竟发现这样的事情竟然并不是第一次。
在他治病期间,公司的许多地方都出现了些平日里根本不会有的漏洞。
或许其他人会把这件事情忽略掉,但卫怀琛却是一个极其敏锐的人。
卫怀琛觉得这简直太巧了。
清楚他行程的人并不多,他之前特意让吴助理保密过,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很快,卫怀琛的脑子里就形成了一个猜测。
程高。
当形成了一个具体猜测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查多了。
卫怀琛手下有一个极其专业的团队,顺着这些漏洞继续往下查,结果确实都与程家或者跟程家相关的人有些干系。
“真的是他?”
听完了卫怀琛的分析之后,时颂睁大了眼睛。
这天他被卫怀琛叫到了办公室,说是有事情要跟自己说,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嗯,”卫怀琛嗓音微顿,“颂颂,你能接受吗?”
毕竟在这之前,程高还是被时颂叫做父亲的男人。
时颂点了点头。
虽然确实受到了冲击,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了下来。
之前他就猜到程高跟卫舒芸不睦了,卫舒芸对程高很明显地流露出了一种排斥的倾向,但时颂还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但是他没想到,程高竟然连攻击卫氏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而且不仅是卫舒芸那边,就连卫怀琛这边都有所波及。
但是因为卫怀琛这边防控得太好了,所以暂时还没让他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是当年的卫氏可是卫舒芸跟程高一手发扬起来的,他手里还是有很多重要的资料。
一时间,时颂心里百味杂陈。
卫怀琛安抚性地揉了一下时颂的头发。
“其实当年在国外的时候,我就觉得程高有些不对劲了。”
在表面上,程高就像是每一个慈和的父亲一样,他甚至会记得儿子们的生日,然后为他们送上祝福。
但他的这种好却会给人一种很虚的感觉,并不能落到实处去。
甚至连卫舒芸都会偶尔因为他们做错事情表现得不高兴一些,但程高却完全不会。
时颂的感觉跟卫怀琛相似。
其实他从小跟父母亲相处的时间就非常非常少,可是即使卫舒芸对他更冷漠,但他还是要更亲近她一些的,他清楚地知道卫舒芸不会害自己。
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天然的直觉。
卫怀琛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他继续说:“母亲今天终于告诉我,她之前生病正是因为查到了程高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挪用卫氏的资金,虽然每次都能够最终补上,但这也体现了他背后是有些阴私的。”
“而且,他在外面早已经跟另一个女人同居了。”
时颂很震惊地说:“什么?”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卫怀琛皱起眉头,周身的气质都沉了下来。
“母亲提过一句这个,但我又往深查了查,果然找到了程高的初恋情人。”
“自从跟母亲结婚之后,他就把自己的初恋情人送到了f国,之后的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这件事情也没跟任何人说过。”
“但是从五年前开始,他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已经稳固了,所以又把那个情人接到了身边,名下的许多财产都已经转移到了她那边,两个人经常腻在一块,他回国之后,那个情人也回来了。”
“他那个初恋情人姓杨,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护士,当年在沐恩医院工作,不过现在已经全职在家了。”
说到这里,卫怀琛若有所思地顿了一下。
“沐恩医院!”
听到这个名字后时颂瞬间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他几乎感觉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咱们被抱错的地方……也是沐恩医院吧。”
那是当年一家非常有名的医院,现在已经换名字了。
“嗯,我试探过,母亲应该只知道前面的,关于沐恩医院的事情她还不知道,她也不屑于去查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小三。”
卫怀琛伸手握住了时颂的手,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但是颂颂,我觉得当年咱们被抱错的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时颂几乎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冷。
“对,这件事情绝对要查清楚——但是不能跟母亲说这个,她的病才刚好。”
卫舒芸确实深不可测,但毕竟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时颂还是稍微有些了解她的。
说是情感淡漠,但卫舒芸其实并不像是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至少在前些年,程高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重要,否则她完全不可能跟对方生一个孩子。
时颂还记得小时候的情人节,当程高买一束花回来的时候,向来不苟言笑的卫舒芸也会勾一下嘴唇,那是时颂印象里卫舒芸最温和的模样。
过度的精神压力让卫舒芸的精神常年都紧绷着,如果不是信任他,卫舒芸完全不可能把卫氏的那么多东西都交给程高去办。
所以,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之前卫舒芸在得知了程高的事情后,会瞬间受到那么大的精神刺激。
时颂还记得母亲发病时候的模样。
她精心地将自己打扮起来,涂了艳丽的口红,白裙飘飘。
这是不是在追悼些什么呢?
但程高一面对家里人言笑晏晏着,一面从来没有跟自己的初恋情人断过联系,甚至他的初恋情人还有可能关系到他跟卫怀琛被换的事情。
这简直太恶心了。
时颂气得浑身的血液都有些发凉。
“那母亲既然知道程高的动作,为什么不跟他分开,然后追究他的责任?”
“我猜,可能是因为卫氏和我们。”
卫怀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刚掌握了卫氏的一部分,程高手里所拥有的东西又太多,所以她怕卫氏波动太大我会扛不住,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接下来程高不更明目张胆地行动,她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卫舒芸自己已经是商场老手了,现在的她完全没必要跟程高绑在一起,唯一让她在意的也就是卫氏和卫怀琛。
时颂有些着急,但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我们……”
“嗯。”
卫怀琛轻轻地摩挲着时颂手腕上的皮肤,嗓音温和,但里面却有些沉:“但我就算扛不住,也绝对不想她再跟程高绑在一块了,更遑论如今我的团队已经很成熟,足够面对各种风险和压力。”
“颂颂,我打算说服她,抓住程高的把柄,一起对付他。”
“如果他那个初恋情人真跟当年的事情有关系,我也绝对不会绕了她。”
听到卫怀琛这么说,时颂点了点头:“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周末就回去跟她说一下这件事吧。”
若说本来还对程高有些感情,但听到卫怀琛所查到的那些之后,时颂对他已经没有一点多余的留念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段连山,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个被送进监狱里面的男人。
一个明着来,一个暗着来。
到最后,他也有点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更恶心一点。
这周末,时颂和卫怀琛都回到了家。
恰好这个时候程高不在,卫舒芸本来也要出门,但是却被卫怀琛叫住了。
“母亲。”
他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今天我跟颂颂都在家,我们有事情想跟您谈谈。”
“谈什么。”
卫舒芸的动作顿住,她浅浅地皱了皱眉头。
但这时,往常在家里总偏向于沉默的时颂竟然也开了口。
他的嗓音很软,看向卫舒芸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着急:“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您能稍微抽出来一点时间吗?”
这个孩子还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这种要求。
卫舒芸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一眼表说:“行吧,但是我最晚半个小时后就得出发去公司,你们有事情就快点说。”
“关于程高。”
卫怀琛姿态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他直接切入了主题:“他这些年做的事情我都已经查到了。”
“程高?”
卫舒芸抿了抿唇:“就为这个啊,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只要不对公司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不是很在意他怎么样。”
“这次趁你治病去查你公司里面的事情是他过分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警告他的,一切都等你在卫氏站稳脚跟再说。”
她也不是好惹的,话说到后面,就带上了几分寒意。
时颂注意观察着卫舒芸的状态,发现她说得虽然很轻巧,但是身体却有些僵硬。
这些年来卫舒芸叱咤生意场,这种有点紧绷的状态是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
果然,她还是在意。
卫怀琛轻轻地叹了口气。
“您是在为了我们和卫氏考虑,对吗?”
顿了顿,卫舒芸点点头。
她抿了抿唇,倒也没瞒着:“你刚在卫氏站稳脚,时颂也刚刚被卫家认可,现在这个时间容不得一点差错。”
听到她真的有考虑到自己,时颂心脏微微有些酸痛。
他们生活在一个残酷的社会里,即使时颂一直都无意跟这个圈子发生什么牵扯,但他也是清楚的。
卫氏安然无恙的时候,他们可以凭借这个在圈子里得到帮助和尊重。
可是卫氏一旦出现问题,他们所面对的将是无数倍的奚落与讽刺。
卫舒芸清楚时颂不愿意待在这个圈子里,但他们两个人毕竟都是自己的孩子,她不可能任由卫氏在卫怀琛的手上出差错,再任由其他人诋毁他们两个。
“但我们都知道,你是不愿意跟程高牵扯在一起的。”
卫怀琛鸽子灰的眸子看向了卫舒芸,眼睛里面的情绪相当诚恳:“以前我也觉得,人不能凭意气用事,要有长久的大局观,这是你一直以来教给我的东西。”
卫舒芸点点头刚要再说些什么,但已经被卫怀琛打断了。
“但是在这一方面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卫怀琛嗓音微顿,“你也是喜欢过程高的,对吧。”
卫舒芸的手指猝然抓紧了旁边的扶手。
她垂下眸来并没有说话,但情绪已经有些忍不住泄露出来了。
她确实喜欢过程高。
她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当发现对方竟然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之后,卫舒芸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痛。
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背叛,所以长久地把自己的情绪封存了起来,想要逃避这种情感所造成的冲击。
等苏醒之后她劝说自己要以利益为重,但是她自己知道,每次当面对程高的时候,她到底有多恶心那个男人。
她曾经也小心翼翼地示好过,试图从封闭着自己的壳子里走出来,虽然她的示好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微乎其微。
那个人用和善的态度将这份小心翼翼的示好狠狠踩在了脚下。
正是因为喜欢过,所以如今才心灰意冷。
她清楚地知道程高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心意的,所以这些年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利用自己。
“这个不重要。”
半晌,卫舒芸才从喉咙里憋出来了一句话。
“不,这很重要。”
卫怀琛抬眸,嗓音很平静。
“一个卫氏而已,难道真值得你将它的优先级放到自己之上吗?”
卫舒芸猝然抬起眸来。
她的嘴唇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家族的压力让她从小都在争,但从来没人跟她说过这个。
卫怀琛的食指曲起,一下一下地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他的嗓音平静而温和。
“母亲,请相信我。”
“我有能力保护好颂颂和你,也有能力让卫氏全身而退。”
“所以我们今天只谈你想不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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