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沁不解地看着李嘉言,问道:“丽妃病逝不到一年,怎么会让李淮虞成亲?”

    李嘉言也觉得奇怪,这决议似乎是圣上突然下的,他想到民间的确有老人过世一年后,为让老人安息,保佑血脉,成亲冲喜。

    昭沁想到昨夜与李淮虞纠缠,摇头道:“他与鸾珠公主相配,成亲也好。”她暗暗想着,也许他成亲,就放下了所有念头。

    李嘉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昭沁,质问她当真要去北奴族?他见昭沁决心,愤然甩袖离去。

    这几日昭沁睡得并不安稳,王府的秀娘与她说起朝堂政事,满眼愁苦怨恨地注视着昭沁,如果不是她,主子不会在朝堂上树立众敌,旨意下了,根本改不了,何必煞费苦心?

    北奴族使臣和王子并未留下,确认昭沁嫁过去后,急匆匆地赶回去争夺权位。

    初夏,昭沁收到了李淮虞的请帖,红色的请帖夺目,秀娘递给她,而她良久没有接下。

    秀娘疑惑地看着昭沁,见她没反应,就开拆了请帖,读出了里面的内容,只是一张规规矩矩的请帖,请求昭沁在他成亲时,作为长辈能到场。

    昭沁神色微微动容,点头道:“我和小哥一起去。”请帖已经送到她手中,李淮虞的王府已经修建好,她作为长辈理应去看看他大婚。

    李嘉言本以为昭沁不去,一旁的侍从告诉他消息,他才松口气,今日上朝时,李淮虞特地嘱咐他劝劝昭沁。他见那孩子可怜,点头答应了。

    圣上病重,并未到场,大婚当日,整个京都热闹非凡,特地观望了这位鸾珠公主出嫁的盛景。

    昭沁与李嘉言同坐一辆马车到王府。

    李淮虞被封齐王,王府门庭若市,不少权贵乘坐马车前来,长长街道塞满了富贵荣华的马车。

    初夏阳光正好,也不毒辣,昭沁下马车,恰好看见远处迎客的少年,他满眼星光,站在阳光下,一身锦衣,气度非凡,也瞧不出半分伤心,见人便笑。

    昭沁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在李嘉言身后,随着长队慢慢靠近李淮虞。

    直到李淮虞在她和李嘉言面前时,她也只是站在李嘉言身后,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婢女。

    昭沁听见李淮虞叫她姑姑,恍惚想到那夜他抱住自己的荒唐场景,面色变得苍白。

    李嘉言疑惑地看着身后不为所动的昭沁,“小妹?”

    昭沁抬头望向李淮虞,他没了当日的阴霾深沉,好似还是当初纯真潇洒的少年郎,锦衣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面容带着浅浅笑意,如遇春风。

    “姑姑,今日还好吗?”李淮虞轻声问道,做出一个拱手礼仪。

    昭沁微微一愣,觉得那夜只是一个荒唐的噩梦,点点头道:“我很好。”

    李淮虞坦坦荡荡地露出笑意,“姑姑和皇叔请进。”

    昭沁看不出他的不妥,惶恐不安地跟随李嘉言进门,回头望向新郎官,他笑颜面对其他宾客,做得面面俱到。

    “小妹,你怎么了?”李嘉言疑惑地望向她,“淮虞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我每日上朝他都会来问你一句,当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昭沁一听,面色变得苍白,摇头道:“没事,我和他没什么,。”

    昭沁与李嘉言一同入坐。

    昨日,李淮虞和李安瑶拜见了皇后皇帝,今日又要在此处拜堂,各位宾客送来厚礼,十分热闹。

    满堂大红喜色,昭沁满脸忧愁,见鸾珠公主盛装出席,一旁的李淮虞笑盈盈地拉着她,两人站在一起确实般配。

    不少贵族女子都羡慕地注视着李安瑶,当日还嘲讽她是假公主,婚配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没想到李淮虞在朝堂和战场上屡次立下战功,一时间觉得李安瑶果真有福气。

    李淮虞目光落在昭沁脸上,他带着温和的浅笑,轻声对众人说道:“若不是姑姑收养我,何来今日的我?恐怕早就葬身在深巷中,连尸首都留不下。”

    昭沁看着他浅笑,心脏透凉,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何意?

    “请姑姑入座高堂。”

    众人露出惊讶的神色,毕竟皇子成婚,高堂之位只能是他亲生母亲和圣上才可坐下。

    容不得昭沁拒绝,李淮虞再说了一遍。

    众人感叹秦王知恩图报,不由佩服秦王大度。

    李嘉言也并无觉得不妥,小声劝说道:“小妹,这孩子孝顺你,把你当作娘亲看待,你去吧。”

    昭沁怔怔地看着一旁的李嘉言,微微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坐上高堂的位置,愣愣地注视着李淮虞。

    他从始至终带着浅浅微笑,没当初的冷厉和爱怜。

    鸾珠公主李安瑶也惊讶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夫君,暗想他已经放下,在李淮虞的嘱咐下,送上了一杯酒。

    昭沁饮酒一杯,送上祝福。

    一切没有任何意外。

    李淮虞轻轻一笑,看着桌上饮完的酒杯。

    昭沁瞥了一眼少年温柔的笑意,心中突然轻松不少,唇角轻轻翘起,本是他大婚,她往年做梦都能笑醒,今日何必这样沉重?

    晚宴,昭沁看着新娘被送走。

    李淮虞与其他官员喝了一点酒,轻轻一笑,走到昭沁面前敬酒。

    “姑姑,今日怎么不穿喜庆些?”他像是聊家常地问起昭沁,注视着昭沁的长裙,神色晦暗不明。

    “新娘穿得喜庆就好。”昭沁接过他手中的酒,毫无防备地喝下去,又说了一句百年好合的祝福话语。

    “当然会百年好合。”李淮虞道。

    沈鹤卿疑惑地盯着酒气十足的少年郎君,微微皱眉。

    晚宴结束后,昭沁与李嘉言一同坐上马车。

    夜色正浓,昭沁觉得头晕目眩。

    “怎么了?”李嘉言紧张地询问道。

    “有点闷。”

    “你没喝多少酒。”李嘉言把窗帘打开,“小妹,好些了吗?”

    “嗯嗯。”昭沁糊弄地点头,皱紧眉。

    “抄近道回去。”李嘉言见昭沁状态不佳,嘱咐车夫快些,走了一条阴暗的小道。

    “小妹?”李嘉言戳戳昭沁的脸蛋,神色疑惑地嘀咕,“怎么昏了?小妹?”

    昭沁明明听见小哥的呼唤声,随后是兵器相互碰撞厮杀之声,她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仿佛有石块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意识最后陷入无尽的黑暗。

    昭沁再次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她眼睛被一条丝带蒙住,周边寂静得只能听见她紧张的呼吸声。

    当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铁链拴住,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边没有任何人,昭沁摸索着手上的铁锁,额头冒着冷汗,慌张地想着如何解开。

    无力感让昭沁变得难受,她满头大汗也没挣脱开,最后只能躺下休息。

    四周甚至不能听见鸟语风声,恐怕是一间密室。

    正当昭沁绞尽脑汁时,她敏锐地感受到远处有人正走来,她迅速调整好姿势,装作自己还在昏睡。

    那人越发接近,昭沁心脏跳得极快,虽然蒙着眼睛,但能感受到光在眼前晃动。

    一盏灯放在桌上,他慢条斯理地坐下,注视着昏睡的人。

    昭沁思索着他是何人,自己何时得罪了其他人,周边发出怪异的声音又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那双手诡异地放在昭沁的腰间,解开了她的腰带。

    昭沁不敢有其他动作,只怕是歹徒想要轻薄她。

    她当时跟随小哥,平常的歹徒又怎么敢对她动手?

    他做得很温柔,尽量细致,不想让床榻上的女人不悦,他解开她的衣裙,注视着昭沁白皙如玉的玉臂脖颈,褪去她的衣裙,又将自己准备好的衣裙给她换上。

    他的手指随时会不小心地触碰到自己的肌肤,原本以为真是轻薄她,但自始至终也只是褪去了她的衣裙,并未有更多亲密的举动。

    微黄的烛火光落在昭沁白皙的肌肤上,只剩下一层,他便可以看尽。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明明情动,却又克制,小心地拿走破旧的衣裙,将它好好收纳,拿出他准备好的衣裙,一层一层地为昭沁穿上。

    昭沁靠在他的胸口处,也能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紧张,她几乎只剩下了一件遮掩身躯的衣裳,他穿了许久,是一件很复杂隆重的衣裙。

    穿戴好后,他也没着急离去,而是抚平了昭沁凌乱的头发,为她戴上了隆重奢华的华冠。

    完成这一切后,他终于做出了轻薄的举动,小心翼翼地吻了昭沁的唇瓣,望了良久,才把昭沁平稳地放下,让她安稳地躺在床榻上。

    大概还不知足,注视着平躺在床榻上的昭沁,他贪恋地摆弄着昭沁的手臂,好似真地把他抱住一样,温热地气息扑向昭沁的耳廓。

    昭沁心中盘算着下一秒改如何取下头上的簪子戳死要轻薄她的歹徒。

    他原本是想咬住昭沁的耳垂,逼着她睁开眼睛,大约看出来她的紧张害怕,终究是放了一盏灯,离开了此处。

    昭沁睁开眼睛,懊悔自己应该在他亲近自己时候,想尽办法扯下头上簪子戳死他。

    她好奇歹徒给她穿了什么衣裳,摘掉眼睛上的布条,桌上的烛灯照在她身上。

    她看向这一身火红的嫁衣,愣在原地,铁链困住了她的手,让她无法取下新娘的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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