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暗淡,昭沁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腕,震惊于他竟然要杀了李安瑶,她摇头劝道:“淮虞,那是鸾珠公主,她毕竟对你有恩,她又得圣上恩宠,你如果杀了她,以后怎么办?”
李淮虞轻抚着她的面庞,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摩擦她的脸蛋,轻笑道:“公主在路途意外得病去世,我能怎么办?”
昭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不……李淮虞,她对你有恩,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不会有人察觉是我杀了她。”李淮虞淡淡说道,安抚着昭沁崩溃的情绪,轻吻了她的面庞,在黄色的光晕照耀下,整个人显得温和。
昭沁拼命地摇头,抓住他的手,“算我求你,别杀她。”
李淮虞微微皱眉,不满昭沁对鸾珠公主的怜悯,淡淡道:“她如果把我二人说出去,我们会万劫不复的……”他脸上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用威胁地口吻劝说。
昭沁一愣,又愤怒地反驳道:“什么?”
她后退两步,不再靠近李淮虞。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昭沁道。
“李淮虞,你别把人逼死了!”昭沁冷声说道。
李淮虞没想到昭沁这样动怒,面上淡淡的笑意随之消失,冷声说道:“姑姑,你厌恶我?”
“你要是胡乱杀人,我更加厌恶你!”昭沁怒声说道。
“那你要我怎样?放她回去,让你去远嫁?”李淮虞道。
“你只控制住她就好,她不会乱说,她现在毕竟是秦王妃,你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沉默良久,昭沁惶恐不安地看着他,等他点头答应,她才松口气。
“我不杀她,姑姑还厌恶我吗?”他像个小孩似的怯生生地看着昭沁,轻声开口问道。
昭沁摇摇头,抬眸见到他笑得灿烂。
不过是一句谎话,他也信了。
床榻前留了一盏灯,李淮虞端详昭沁的面容,看着她湿润的红唇,轻轻一笑,“姑姑对我所期待的一切,我都会做到。”
晨曦,昭沁起床洗漱,一旁的侍女说道:“鸾珠公主来见您了。”
昭沁梳妆完毕,看见李安瑶面色苍白,想必她昨夜睡得并不安稳。
树影下的二人都面色沉重,两人都被李淮虞温善的一面所骗。
“安庆公主还好吗?”李安瑶露出勉强的笑意,“殿下让我来陪陪你,免得让你心中烦闷。”
李安瑶再好的脾性,恐怕都无法承受住李淮虞的阴狠。
昭沁道:“公主别怪他,他一时想不开。”
李安瑶面上温和,可心中怨恨不已,没搭理昭沁对李淮虞的辩解,咽下不满,笑着说道:“您毕竟是养了他多年的人,他舍不得您,我理解……”
昭沁听到此话,面色沉重。
李安瑶离开时,看着院子里的珍贵花草,桌上的金银首饰,才彻彻底底感受到他对爱的人是多么的好。
李安瑶被控制后,为保住小命,整个人安分守己不少,从未找过李淮虞一次,连出门都谨慎小心,在益州官员面前尽量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夜里,彩绘突然把手中的药丸递给了李安瑶,轻声对她说道:“公主,我们有救了。”
“今日我上街为您和昭沁买益州的糕点,竟然遇见了沈大人的手下,他把这药递给了我。”
李安瑶立马明白沈大人的意思,只是她无法靠近李淮虞,只能把这药交给昭沁。
翌日,昭沁与她说话时,两人握手,小心地把药瓶交给了她。
昭沁面上没有过多的神色,暗暗收下了这瓶药。
夏日的蝉鸣吵得昭沁心烦意乱,侍女送来夏日避暑的冰沙,里面放了其他果肉,色彩艳丽动人,却并没有引起昭沁的兴趣。
午睡时,昭沁紧紧地握着那一瓶药,她不安良久,并未完全睡下,担心李安瑶的药是什么……
昭沁自然是想跑出去,纠结万分,将药丸藏在枕头下。
夜里,并未对李淮虞做任何事。
而李淮虞敏锐地察觉到昭沁的不对劲,“姑姑,你怎么了?”
昭沁警觉地望向他,摇摇头道:“没什么,你最近很忙?”
“是,不过很快就过去了。”李淮虞认真道。最近益州□□增多,他确实很疲惫,紧紧地抱着昭沁,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在夜里他急匆匆地想要见到昭沁,却在半路遇见了沈鹤卿。
因二人意见不合,两人见面也是争锋相对。
沈鹤卿询问起是否是他带走了昭沁,对他的行径恶言嘲讽。
不过是纠缠两句,李淮虞让人打发走他。
昭沁有些难受,觉得他似乎抱得越来越近,生怕她溜走,她有几分心虚,也不敢反抗他。
半夜,昭沁并未睡下,她疲惫地起身。
李淮虞稍稍察觉身旁的人在动,便立马睁眼注视着她。
“姑姑,怎么了?”
“你倒是警觉。”昭沁道。
“去征战北奴族时,遇到过不少刺杀,自然警觉。”李淮虞轻声说道。
昭沁的神色随之变得柔和,注视着夜色中他清冷的面容,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
昭沁基本每日都会问,面前的少年要么选择沉默,要么选择嘲讽昭沁不要痴心妄想。
李淮虞难得温和,靠在昭沁的肩膀,疲惫道:“等没了威胁……”
“以后呢?”昭沁第一次问他以后,他们以后该如何?
银白的月光落在他的面容上,他轻轻一笑,他自然是想过以后,但望不到尽头,从未和昭沁说过。
“姑姑有想过吗?”李淮虞毫不意外昭沁的沉默,缓缓勾起唇角,“我想,若有人反对,就杀了。”
“所以你要杀了我。”昭沁冷冷地说道,几乎对李淮虞不抱任何希望。
李淮虞无奈地勾起唇角,眼眸无神,淡淡地说道:“你就是最反对的人……”
他失了魂,疲惫地靠在昭沁的肩膀,“以后我做了皇帝,谁还能反对我?”
“痴心妄想……”昭沁冷声说道。
太子是嫡长子,唯一的继承者,即便太子死了,那皇位也只会落到二皇子李不晖头上。
翌日,昭沁找侍女要来一只兔子逗,趁着侍女去给她拿糕点,她喂给兔子一颗药丸,见兔子很快没了动静,她心中更加慌乱。
以为李安瑶给她的是毒药,直到傍晚,兔子才有了反应,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了机会能离开。
侍女疑惑道:“这兔子居然睡了这么久……”
四角院子里,昭沁终究是对他不抱希望,盛夏的黄昏时光,昭沁问起身边的侍女:“今夜秦王会来吗?”
侍女惊讶地望向平淡如水的昭沁,她难得主动问起李淮虞一次。
“殿下只要在益州,每日都会来看您。”
昭沁点点头,“等他来了,就来一壶酒,我有事与他说。”
侍女急忙让人去准备,夜里,李淮虞早早知道昭沁主动的消息,带着喜悦和激动踏进屋内,看着昭沁无趣地坐在桌前,他知道这些时日囚禁她,的确是让她受了委屈。
李淮虞轻声呼唤,小心地走进屋内,见烛火下的昭沁神色温柔,他嘴角微微勾起,“你今夜找我喝酒?”
昭沁不说话。
他便自顾自地说起:“你不是说我是小孩,不能喝酒吗?”
“你总归长大了。”
昭沁淡淡道:“只是我不想在此处喝酒,太闷了。”
李淮虞以为昭沁有所改变,白皙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粉色,压低了心中的愉悦,尽量平静地对她说道:“你想去外面,与我说就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好似在讨好昭沁一样,轻轻又渴望地说话。
昭沁难得露出笑意,点头道:“那你带我去益州最好的酒楼。”
昨夜,李淮虞本心如死灰,绝望于昭沁对他毫无希望,今日又死灰复燃,他伸出手拉住昭沁,“好……”
昭沁怔怔地看着少年满眼的欢喜,一时心中酸涩。
秦王身份尊贵,又因抗击北奴族有功,酒楼早早赶走了所有客人,比过年还喜庆隆重。
昭沁选了一个靠湖的位置,也好看看夜景湖月。
满桌的佳肴,一盘菜吃一口就饱了,昭沁也并没有食欲,只是呆呆地看着,心中暗自发慌,她想着今夜就下药离开,可李淮虞一双沉沉的眼睛始终看着她,让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姑姑,你不吃吗?已经让人试过,没有毒。”良久,李淮虞轻声礼貌地问她。
昭沁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味道不错,你尝尝……”她抬头望着身处光下的李淮虞,心中疑惑他何时这样小心,想到他背脊胸前不少的伤口,她放下了筷子,心中酸涩不已。
她实在后悔当初同意让李淮虞恢复皇子身份,让他平平淡淡一辈子也比现在心惊胆战好。
“嗯。”李淮虞轻轻一笑,两人的关系在他眼中,好像得到缓解,他想着自己听了姑姑的话,姑姑才会真心去接受他。
李淮虞突然起身,昭沁吓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她急忙去捡,才发现李淮虞走到门口,在对他的护卫说什么。
昭沁抓紧机会,在他的酒杯中放下了两颗药丸。
房门紧闭,李淮虞疾步走到原来的位置,瞥了一眼昭沁,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这些时光中,他本性暴露,昭沁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如今的小心翼翼。
昭沁颤抖地端起酒杯,真打算与他共饮。
李淮虞莫名将这杯酒看成结婚的喜酒,喉结不由的滚动,显露出他的渴望和紧张。
一杯酒下肚,昭沁小心翼翼地观察少年的一举一动,正好对上他发红的眼睛。
这些时日,李淮虞对她做过最过分的事,也不过是浅尝她的柔唇,他压声对昭沁说道:“姑姑,我听说进宫的宫女都学过,你进宫多年,可还记得?”
昭沁与他呆了许久,立马懂了他说的话,看着面前脸蛋微红的人,心惊又无奈。
李淮虞轻轻一笑,捧着昭沁的脸,“只要你好好度过这段时日,以后你不再是低贱的宫女,也不是任人宰割算计的公主……”他的意思已经明显,昭沁的身体不由颤抖。
昭沁忍着不发出声音,她能感受到李淮虞冰凉的手穿过纱裙。
李淮虞很耐心地挑·逗着昭沁的敏感神经,滑腻的舌尖钻入,他感受到昭沁粗重的呼吸和挣扎的意图,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畔说道:“吻我……”
昭沁不为所动,他便强迫昭沁张开嘴,又在她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点印记。
昭沁感到浑身紧绷,不知道药效何时才能发作,下意识地抓紧男人的衣裳,他微凉的手指巧妙地触碰到她的腿部,她不由战栗感到害怕和陌生,不知道折磨了多久。
她害怕反抗会让他察觉异样,只敢像僵尸一样靠在墙壁,直到李淮虞倒在她的颈窝处,她感到浑身沉重,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扶着他。
那一刻,昭沁的心脏跳得极快,她急切地望向夜色湖面的一轮明月,她终于要逃离……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