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沁本以为有希望,眼中闪着光芒,期待李淮虞的说法,只是当他真正说出口时,昭沁又僵坐在原地。
那般炽热偏执的感情,昭沁何尝不知道。
只感叹今生两人都生错了。
李淮虞见昭沁默不作声,弯着腰抱着肚子大笑起来,他像个看别人笑话的顽劣浪子,凌乱的发丝配上通红的眼睛,又显得凌美。
昭沁被他那刺耳的笑声吓住,她微微低头,“你是皇帝”
李淮虞收起笑容,扭头注视着昭沁,她的裙子满是血污,像是开放在雪地中妖冶的红花,满是剧毒。
“可我做皇帝,本来就是为了你。”李淮虞又轻笑,“当然,权势谁不爱,我从小就明白有权才能活得好。”
李淮虞摇摇晃晃起身,明亮的双眸仿佛毒蛇看见猎物般,他举起精致的酒壶,“既然姑姑不同意,我就要凌迟处死他,在他身上划一百八十道口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昭沁惊诧地望向李淮虞,他站在黑暗中,外面的雪光银白落在他脸上,仿佛是地狱的恶鬼,她颤抖着双手,“你放过小哥,都是我蛊惑他造反!他罪不至死!”
“从古至今,哪一个造反的人能好端端地活着?”李淮虞拉着昭沁的衣领,愤恨地质问她。
“我愿意……”昭沁含泪恳求道。
李淮虞眼中闪过嫉恨,“姑姑,你愿意为了李嘉言去死?”
昭沁迟疑一番,坚定地点头,如今做出任何事也不能挽回他,哪怕她愿意囚禁在宫中陪伴他左右。
李淮虞冰凉的手抚摸着昭沁的脸蛋,“那刚才的呢?”
昭沁脸色煞白,即便不习惯他的抚摸,她还是点点头,想要挽回李嘉言的性命。
“喝酒。”李淮虞命令道。
昭沁不知道酒里是不是有剧毒,她喝完是不是也会口吐鲜血,她正想伸手接过李淮虞的酒壶。
却见到他把酒直接从她的头顶洒下,“仰头喝啊。”
羞辱让她浑身颤抖,她跪在地上,艰难地抬头张开嘴,而少年把他冰凉的手指放进昭沁嘴中,一声声暗笑让昭沁战栗恐惧不已。
待酒耗完,昭沁浑身沾染浓厚的酒味,她仰头看着少年阴郁的眸光,她已经无路可退。
李淮虞冰凉的手抚摸着昭沁冰凉的脖颈,沾满酒液,混杂着一股酒香味,他深眸幽暗不明,让昭沁恐惧不已。
昭沁本能地往后缩,只是少年炽热的吻落在她唇瓣上,起先还很温柔,见昭沁死死地咬着下唇瓣,李淮虞耗尽耐心,开始疯狂地亲吻昭沁,试图撬开她的唇齿。
在昭沁快要窒息时,她本能地张开嘴想要呼吸更多空气,酒味异常浓厚,让她浑身燥热不易,唇舌缠绕如一对恋人。
李淮虞冰凉的手也不停息,慢慢摸索到昭沁的裙摆,他力气极大,撕开了昭沁的裙子。
昭沁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李淮虞,两人只是唇齿之间,何时做到这一步,她惶恐不安地摸着自己赤红的脸蛋,问道:“你酒里是什么药?”
李淮虞沉沉地看着昭沁惊恐的双眸,微微一笑,附在她耳畔,得意道:“你觉得还能是什么药?当然是要人死的毒/药……”
此话一出,昭沁惊恐地站起身,而她的裙子早已破碎不堪,她想要惊慌失措,想要逃离此处,可门被紧锁。
李淮虞冰凉的手触碰到昭沁的脚踝,他轻哼一声,仿佛猫儿看着四处逃窜的老鼠。
昭沁倒在地上,呼吸变得急促,她浑身燥_热难受,脸蛋更是通红,寒冬腊月天,她脸蛋却如血。
李淮虞又靠近她,抚摸昭沁的锁骨,看着她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痕迹,露出满意的微笑。
“跑什么?你不想让他多活一天?”李淮虞捧着昭沁的通红滴血的脸蛋,逼着她直视自己,“别怕啊,姑姑。”
昭沁想用力推开他,却倒在他怀中。
“淮虞,不可……”昭沁感到浑身无力,啜泣地恳求他,她凌乱的衣衫撕碎,衣不蔽体,抬眸看向他,却被他炽热的目光生生吓住。
李淮虞擦去昭沁不停流出的眼泪,“你怕什么?你入宫时,没学过吗?”他轻哼一声,又忍不住擦去昭沁脸上的泪痕,湿润炽热地舔·舐了昭沁的耳廓,吓得昭沁浑身颤抖,头皮发麻。
她未曾想到和李淮虞走到今日,她只能开口恳求李淮虞恢复一些理智。
而李淮虞讥讽道:“姑姑,我没喝酒,我尚且保持着理智。”那双手穿过仅剩下的衣衫,他轻轻又小心地呼吸着,满眼的火焰压制不住,他又忍不住亲吻昭沁的面庞。
“是你犯了错。”李淮虞又强调道。
昭沁做着最后的挣扎,却被李淮虞抱起,往偏殿走去,渐渐远离血腥,眼看着越发靠近床榻,昭沁用力捶打着他的背部,却不见他有任何反悔之意。
“不要……”昭沁躺在软软的床榻上,却感到背部仿佛被千针扎着,她紧张得忘记呼吸,观察四周却真的没有可逃的地方,她绝望地呼唤李淮虞。
李淮虞轻抚着昭沁炽热的面庞,“姑姑难道不想救人吗?”
他撕掉最后的尊严,恶劣地笑着,深深地注视着昭沁惶恐不安的一面,他晦暗不明的眸子注视着昭沁的所有,仿若深渊把她吞入。
外面寂静得可怕,只听得见昭沁惊恐的啜泣声,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恳求李淮虞放过所有人。
李淮虞却不知足地凑到她耳畔,“反贼就该死。”他已经听见昭沁的呼救声,轻饶地弥漫在耳畔,他显得不耐烦。
昭沁浑身湿热,迷茫地睁着眼睛,看见李淮虞,瞪大眼睛想要阻止他。
“姑姑,你犯了错,可我却没伤害你。”李淮虞擦去嘴唇上湿润,仿佛渴了喝水一般满足。
昭沁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仿佛没了思考的能力,他怎么会轻易放过昭沁这个反贼?
“姑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在大牢中受难的南安王。”李淮虞幽暗的眸子闪着烛火的光芒,他不打算再禁锢住昭沁。
昭沁惊恐万分,询问:“南安王如何了?”
昭沁自小活在宫中,也略有耳闻骇人的刑具是多么可怕,会让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今夜过去,恐怕李嘉言就活不了!
“你说呢?”李淮虞挑挑眉,得意地笑了笑,伸出冰凉的指尖,落在昭沁的红唇上,“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春日,百花盛开,风轻轻吹过庭院绽放的杏花,风又从窗花缝隙中悄悄进来。
春风拂过,吹起床榻周边的纱。
“哭什么,我又没让你死。”李淮虞擦去昭沁的眼泪,冷声说道。
晚夜外无人,基本只能听见昭沁哽咽的哭声,她还想哀求李淮虞看在往日的亲情,能放过李嘉言,只是抬眸见到他幽深的眸子,又吓得闭嘴。
李淮虞意味深长地看着昭沁,缓缓勾起唇角,在昭沁耳畔又说了一句,吓得昭沁又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昭沁神情紧绷着,被李淮虞幽暗的眸子吓得不轻。
被子上也绣着一朵荷花早已被弄湿,一盏灯透露出摇动的影子,昭沁怔怔地看着。
良久,一阵冷风吹来,昭沁茫然地看向窗口,书案上有杏花的花瓣。
昭沁本以为结束了,却才知道这是刚刚开始,她无力地抗争,并无多大用处。
她心中暗想今夜李淮虞在此处,恐怕还没时间去动用刑法惩治小哥,她暗自松口气。
李淮虞紧紧地抱着昭沁,不知疲惫。
“是你背叛了我,姑姑。”李淮虞在昭沁耳边恨恨地重复道。
“淮虞都是为了你……”李淮虞咬着她,“你又怎么可以为了这些反贼背叛我?”他心中愤恨不已,只是此时得到满足,质问昭沁的声音也变得温柔。
长夜漫漫,昭沁不知道自己怎么撑到了天明。
她惊恐地看着四周,宫女死气沉沉地端上一盆热水未昭沁擦拭身体。
她原本神色木讷,只是掀开床被,看着昭沁满身伤痕,定然想到昨夜昭沁因为背叛新帝,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宫女掩盖住内心的惊慌,仔细地为昭沁擦拭身子。
昭沁声音沙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望着外面白雪皑皑,已然见不到任何尸体。
“圣上说,不许公主踏出去半步。”宫女用警告的语气对昭沁说道。
昭沁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手臂上的伤痕,心中却想着李嘉言如何,今日上朝李淮虞会不会就地斩杀了他?
就像李不晖的结局一样……头颅落地,连个全尸都没保住。
想到此处,昭沁崩溃得流泪,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悲愤和痛苦。
李淮虞也的确谨慎,昨夜还在的花瓶都已经被搬出去,昭沁头发上原本的发簪在昨夜就被李淮虞取走,她要死也没机会死。
“公主。”宫女叫人送来浴桶,让昭沁沐浴。
昭沁猛然想起昨夜,她无论如何求李淮虞,终究是把他的东西留下来,她赶紧钻进浴桶,想把他的东西弄出来。
昭沁吓得脸色惨白,她不敢想以后会怎样,只是拼命地洗刷着怨恨和他的痕迹。
洗了几个时辰,宫女催促了几次,昭沁才换上一件新衣裳。
“沈大人来见您了。”宫女道。
昭沁的眼眸从无神到眼神,她眼巴巴地看着,果真见到了沈鹤卿的身影。
宫女见状,识趣地退出偏殿。
屋内的熏香点燃,昭沁的情绪却波动极大,她见到沈鹤卿,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她是把沈鹤卿当作另一个哥哥看待,把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沈鹤卿没了往日的冷漠,抿着苍白的唇瓣,走到昭沁面前,看着她满身的伤痕,不由叹息。
“阿沁,我实在没想到你和李嘉言竟然走到了这步……”沈鹤卿用悲悯地眼光注视着昭沁,一副可惜的姿态,“阿沁和李嘉言一样天真。”
可笑。
“我该如何是好?”昭沁望向沈鹤卿。
沈鹤卿淡淡地笑道:“今日上朝,圣上还没有下旨何时怎样处置南安王,你尚可挣扎一番。”
昭沁道:“只要他没事便好。”
沈鹤卿移开双眸,不想再看到昭沁身上的伤痕,说道:“李淮虞这人无懈可击,就只对阿沁服软,别想着死,求求他还有可能。”
昭沁猛地摇头,“怎么可能?”她想到二人的关系,想到发展至这样的地步,想到他不择手段,想到他狠厉偏执,更不可能与他安心在一起。
“你要我成为他的禁·脔吗?”
“是啊,他开心了,就不会杀了李嘉言。”沈鹤卿看着昭沁绝望的模样,觉得可怜,为她端来一杯热茶,“阿沁,你说说,还有其他办法吗?”
昭沁没想到李淮虞这么狠绝,原本她可以和小哥一死了之,如今他让宫人收起所有的利器,一直死死盯着她,她连死的可能都没有。
“你帮帮我,好不好?”昭沁哀求道。
沈鹤卿沉默,远远地看着昭沁可怜的模样,又轻轻地靠近她,在她耳畔悄声说道:“我能做什么?阿沁,你倒不如想想如何靠自己。”
昭沁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沈鹤卿,眼泪落下,她郑重地点头。
“杀了他……”昭沁含着泪,轻轻地说道,声音小到连她自己也听不清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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