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
邱时突然觉得很好笑,他确实是无权指责虞测,毕竟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只是借虞测的手得到邱家家主的这把交椅。
“你说吧,今天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便不再想着其他,感情这种东西对于他们这种家庭的人来说,原本就太过难得,太廉价又太稀有。
虞测见邱时这会子终于正常起来,便随意地坐到沙发上,昨晚被迫发情的后遗症让他的身体残留着极不舒服的痛感。
“去帮我办件事,和那些人说把不该露的东西捂严实了,如果被裴渡查到,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说到那些人时,虞测状似无意地点了根烟,指尖抖动烟灰的动作可以帮他掩饰一些内心的波涛。
邱时知道虞测口中的那些人是谁,自从他开始和虞测合作,便会偶尔帮忙传信,他不知道虞测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看不上眼的私生子是怎样和那些人搭上线的,甚至虞家也默认且支持。
坦白说,他根本看不上那些纨绔子弟,但终归是各大家族嫡系的血脉,手中多少都有些权力,这些东西如果能为他与虞测所用,也不失为一份很好的助力。
“行,知道了。”
邱时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他很好奇那些“不该露的东西”是什么,就像他好奇虞测是如何在帝都立的足,如何能开这家堪称整个帝都中心信息圈的酒吧,和海外几家挂名在不存在的人名下的公司。
他曾经试图动用手下的关系去查,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就好像虞测真的只是清清白白的凭空而起。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也让邱时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能窥探的部分。
“快去吧,最好今天之内就通知到,去晚了说不定会误事呢。”
从前那些事情早就被掩盖的干干净净,绝对没有被裴渡轻易查到的可能,虞测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忧,话语里的措促很明显。
“怎么?白白让我来,白白让我干活,虞老板好大的面子。”
邱时突然间拉进了自己和虞测的距离,不知怎么,他今天很想把自己的气味留在对方身上。
“当然不是白干,你名下那个练手的公司不是正缺一笔融资,邱老爷子和邱氏上上下下的股东正盯着你,也有的是人给你使绊子。x国的那个项目正好可以给你,只要你这回干的漂亮,邱老爷子的心不是又往你身上偏了几分?”
虞测握住邱时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逼迫着邱时和自己对视。
这些年他当然不是靠出卖几分颜色就能让邱时心甘情愿地帮他干活,利益才是坚不可摧的筹码。
这些年,他在海外经营的几家公司,尽管规模与影响力都与虞氏,裴氏这些老牌的企业有着不小的差距,来钱却很快。
好几次邱时的资金链险些断裂的时候,都是虞测神不知鬼不觉地借着合作的名义帮对方补上的,现在邱氏里甚至都已经埋藏了一小份虞测的势力,当然邱时并不需要知道这一点。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虞测的那双眼睛确有摄人心魄的能力,再加上足够的利益,显得更加美艳,如果可以,邱时真想让对方为自己呻吟哭泣。
但利益的欲望占据上风,他知道虞测不想自己喷他,刚刚得到想要的东西的邱时,愿意给出这个面子。
正如虞测所说,最近给他使绊子的人很多,但风险越大的地方,收益也同样会越丰厚,只要拿下这个项目,那些对他多有意见的人便再也没有理由驳回他就任邱氏集团本部董事长的职位。
等邱家被他完全掌控的那一天,他自然可以得到自己觊觎已久的虞测,权柄与美人,他都要,只是有个先来后到罢了。
邱时走后,虞测便也没有再留在酒吧的必要,只是他出来的理由是监工。既是如此,便没有监督个位数的时间就结束的缘故,他扣上邱时解开的那颗扣子,打算去楼下转上几圈。
酒吧里有alpha很正常,身上不同的alpha气味混杂在一起,裴渡自然也就无法判断出他见过邱时的事实。
虞测和裴渡是前后脚到的家,虞测是后脚。吴婶乐呵呵地让虞测快进门,先生已经在客厅等他,饭很快就好。
虞测笑呵呵地进门,心里却忐忑不安,这种忐忑在见到客厅里无聊地每秒调换一个电视频道的裴渡后,达到了。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就算他做了裴渡又能拿他怎么样,站在虞测的视角来看,他巴不得裴渡着急上火,但他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虚,身上可以沾染的各种信息素气味,让他愈发觉得自己好像是偷情回来的妻子。
裴渡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过去时,这种心虚突然消失了。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心虚什么,虞测想,自己真是太容易就被带跑偏,明明是裴渡欠了他那么多的债还没有还。
“裴总,这是,饭前要和我交流交流感情?”
虞测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裴渡。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以交流吗?”
裴渡斜睨了一眼虞测,该死的!对方身上穿的居然是他的西装,松松垮垮却又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修长的身形。
原本这应当是副美景,可虞测身上沾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alpha信息素让裴渡无端烦躁。
他能够感知到虞测什么也没做,酒吧里鱼龙混杂,虞测作为需要看着场子的老板身上沾些气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他还是难收怨怼。
没等虞测开口,他就怒气冲冲地补了第二句,“你身上都是些什么恶心的味道,难闻死了,还不快去洗个澡,不然别上桌吃饭。”
“裴总的吩咐,我自然是照办。”虞测脱掉西装外套往裴渡身上一丢,转身就上了楼。
裴渡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以后刺激对方,也别给自己添堵,感情这种东西,说出口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只是想恶心裴渡,可不乐意搭上自己。
这种可笑的词语不会第二次出现在他的谈话里了。
至于裴渡,他以为说两句嫌弃自己的话就能让自己难过,他虞测早就不是当年的虞测了,好好吃饭,他可不想亏待自己。
裴渡捏着那件六位数的西装外套,恨不能立刻撕烂,最后眼不见心不烦地丢进了室外的垃圾桶,让清理垃圾的人赶紧把它收拾掉,有多远扔多远。
虞测像是故意要他等,洗澡的功夫比昨天还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晕里边了?
裴渡准备上楼直接把虞测给捞出来,周洋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裴渡接了电话,停下了准备上楼的脚步。
怎么会这么快,但这个点周洋打电话给他只有可能是虞测的事情。
“是的,裴总。”电话那头传来周洋冷静的叙述声,“虞先生这四年里的踪迹我已经整理好电子邮件发送到您的私人邮箱,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大致上就是在虞氏集团短暂任职后便离职,之后在长安大道开了酒吧,之后便没有其他特别的活动。”
“表面上?”身边就有一台电脑,裴渡顺手登录了自己邮箱,邮件里的内容看起来的确很平常,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事情不会像邮件里那样简单。
“是的,过程太顺利就像是有人在引导着我得出这份结果,并且在虞先生短暂任职虞氏总经理之前有一段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左右,资料里是一笔带过的。”周洋顿了顿继续说,“追查后发现,这段是空白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的虞先生几乎完全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属下动用了所有途径,试图深入调查,却什么也没得到。只有一个虞先生在虞家闭门不出的结果,但是根据之后时间的资料推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虞家绝不会在虞先生平白无故地居家一个月后就将那么大的项目与职位奉送给虞先生。”
“是有人在阻挠你吗?”
周洋话毕的瞬间,裴渡的神情就沉了下来。
“是的,裴总,的确有对方不明的势力出手,他们的动作很隐晦,但是确定无疑的是都和虞先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属下无能,无法查出结果。但是虞先生之后的突然离职应该是他自己的决定,并不存在胁迫的可能。”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先不要继续深入,不要打草惊蛇,等我的命令。”
“好的裴总。”
裴渡挂断了电话,眼前的迷雾因为周洋的话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那一个月,你离开我的那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讳莫如深,又是谁在帮你掩藏痕迹,如果你想要的真的是权力,为什么又要在得到虞家的高位后主动放弃这一份你背叛了我才得到的东西。
虞测,这些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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