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儿也愣住了,“福合茶,这不是小舅舅新得来的?”
萧瑜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庆元,没有说话。
藏云一直观察着萧瑜安,见萧瑜安没有多说,心底倒是直犯迷糊,这萧瑜安是萧庆元一派的?不然为何不直言拆穿他?藏云心底正疑惑着,已经有人问出了这个疑问,“瑜安,这不是你寻来的茶吗?”
萧瑜安淡淡的回道,“许是凑巧了吧。”
萧庆元倒是出声故作不解的又问了起来,“哦?两位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萧承甯不屑的嗤笑一声,“也真是够巧的。”
江平儿却是一个直肠子,当即起身来到乔榕身边,“你寻来的?你哪里寻的?什么时候寻来的?不是忙着倒买倒卖学务府的宅店铺子吗,怎么又有闲心出省寻茶了?”
乔榕听着江平儿毫不避讳的骂着,有些慌了神,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话,又贼着眼睛来回看着萧庆元,江平儿当即气笑了,继续骂着,“怎么?新攀附上了七皇子?人家怎么冷眼看着不帮你?瞧你这狗肉上不来台面的奴才样,能指望什么主子拿你当个人看!”
萧庆元看了眼身侧站着的涵月,眼中尽是苦楚,涵月轻叹一声,微微侧身站到萧庆元身前,“康乐郡主。”
涵月一是主家,二也是藏云的姐姐,见涵月发了声,江平儿也止了骂声。
“今日是我公玉府招待亲眷设下的围炉茶会,郡主这般不请自来,对我请的客人咄咄逼人,是否有些不合适了?”涵月淡然自若的说着。
江平儿诧异的听着涵月的指责,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也配称客人?我?不请自来,咄咄逼人?”
江平儿还准备辩白个一二出来,被藏云拉住了,藏云告罪一声,拉着江平儿离开了。
江平儿愤愤不平的,回头瞧着那田瑾懿的笑脸,更是怒不可遏,重重的甩开藏云的手,“怎么如今这般怕事?为何让我走!”
藏云见江平儿正在气头上,好言相劝道,“你放眼看过去,那围着的人,都是人家的亲眷好友,再说那萧庆元,也是有备而来的,我不清楚你在府里受了什么气,但是你继续在席间纠缠乔榕,只能让这个事情更糟,你信吗?”
江平儿的气的提了两脚路边的树干,很恨的说,“那怎么办?真相我查不出来了,还不能寻仇撒泄气?真是越活越憋屈了!”
藏云顺着江平儿后背拍了拍,“你先说说,府里是怎么回事?”
“都怪范榆!”江平儿骂着,“我才把人领进府里,我父亲后脚就跟了过来,领着哭哭啼啼的乔氏把人截了,说是会给我个交代,这几天我再去问,就成了一场误会,我派人去屯溪巷找人,一个都没找到!”
藏云略一沉思,问道,“你母亲不知道这事?”
“我娘就没看到人,”江平儿听藏云提起自己母亲,更生气了,“也不知道被我父亲灌了什么迷魂药,我娘也说是误会,劝我别管这档子事。”
长公主都是息事宁人的态度,藏云觉得事情似乎比想象之中的更为严重,“那这事,就先别说了,如果一直盯着不放,更找不到人了。你我现在也没能力去追查那些人的下落,不如先放下,等这看是否有人能露出些蛛丝马迹的。”
“那要等多久?”江平儿无奈的问道。
“等不久的,”藏云远远的看了一眼萧庆元,这人怎么突然与乔榕扯上了联系?又看见萧瑜安朝这边望来,藏云沉着脸,拉着平儿回了自己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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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澜院里又正常开始了围炉茶会,涵月也退至了一侧,与萧庆元两人说起悄悄话来。
萧庆元拉过涵月的手,逗得涵月玉面通红,忙挣开了,“别闹,这么多人在呢,让人看了说闲话。”
萧庆元深情款款的盯着涵月,幽幽的说着,“涵月,你对我真好,真是迫不及待想娶你进门了,真不知道你妹妹给舅舅灌了什么汤药,舅舅现在对我,唉,冷漠的很。”
涵月也坐在桌边,双手捧着脸,眸中尽是忧愁,“我也不知道,藏云受伤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你敌意满满的,”说着又抬头看了眼萧庆元,“以往你说,我还不信,今日瞧见了,真是让人犯愁。”
萧庆元见计谋得逞,挨着涵月坐下,温柔的劝道,“再亲近也是隔着血缘的,比不得亲生的,有心思也是难免的,你别太难过,如今知道了,小心防备着就行了。”
涵月失神的呆坐着,想起茶会开始前,萧庆元一心想去与藏云交好,却被藏云谎称威胁她了,哭着跪在地上,如今又特意唤来江平儿来搅局,自己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是被人挑拨了吗?还是,知道了什么?就像表哥说的那样,把白氏的死归咎到母亲身上了?
涵月想着藏云昏迷后的变化,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一些狐朋狗友的的话,倒是全信,对自家的表兄,反而诸多揣测,涵月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打定主意,还是要寻个机会与藏云再说道说道。
见涵月眉间全是忧思,萧庆元柔声宽慰道,“别想藏云了,这次也算是在靖州办了件好事,正好趁着大军得胜还朝,父皇心思好,我要快把你讨过来。”
涵月闻言有些娇羞,迟疑了一会儿,说,“只是,我父亲那里……”
“放心吧,我自有主张,”萧庆元握了握涵月的纤手,“别人不知道,但你是懂我的,对吗涵月?”
涵月微微颔首,看着萧庆元的脸,有些心疼。
别人都觉得他是一个有狼子野心的人,可涵月不这么觉得,自己的姑姑与皇帝相爱,虽说私定终生为错,但也不是罪不可恕的。如今二人恩爱如初,怎么父亲就不能原谅当初二人年少时的冲动行事?
初入宫时,母子二人在宫里受了人多少白眼?眼见姑姑恩宠不断,旁人又非议起表哥。表哥不过只是想争口气罢了,怎么就容不得别人优秀呢?出身又不是他能左右的,怎么连努力还要被人搬弄是非?
见涵月没有说话,萧庆元伸手抱住涵月,呢喃着说,“我只有你,涵月。”
涵月初被萧庆元抱在怀中,身子一僵,可是耳边传来萧庆元的绵绵的情话,忍不住软下了身子,柔声回应道,“我一直会陪在你身边的。”
萧庆元的手臂环的更紧了,“年后,我一定要娶到你。”
涵月糯糯的嗯了一声,却被萧庆元慌忙推开,忙抬头望去,却看见乔榕领着田瑾懿正在门口望着二人。
涵月顿时脸色绯红,烫了起来。微微蔽身躲过二人探究的目光,却见萧庆元嘴角勾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七皇子,”乔榕咣咣的跪下磕起了头,大声说着,“小人该死,冲撞了殿下!”
见乔榕这般作态,闹的动静更大了,涵月更气恼了,站在一侧气连忙给萧庆元使眼色。
萧庆元也挂出一副愁容,喝止道,“够了!你这么大声,想把人都引过来不成?”
田瑾懿在一侧垂着头笑而不语,心底暗道,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邱时盈也闻声过来了,还以为又闹出了什么事情,才走到门前,就看到屋内一脸怒容都萧庆元,正茫然不知呢,又瞧见门一侧的躲着一道倩影,邱时盈刚皱起眉头,又觉得这身影眼熟,“这?”
听到邱时盈的声音,涵月顿时也躲不住了,捂着脸跑了出来。
邱时盈惊得长大了嘴巴,刚刚跑远的身影,是自己的侄女涵月吗!
又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乔榕和田瑾懿,这才尴尬的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寻了个借口说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让你俩来取个东西,这里没找见吗?”
听着邱时盈蹩脚的借口,萧庆元忙作恍然大悟状,“是的,这几日涵月乔迁,许多东西没有归置到位,这房中没有,涵月再找去了。”
乔榕在一忙点头附和着,田瑾懿笑了笑,“我来的不巧了,卢夫人的事要紧,就不耽搁了,我先告退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留下各怀鬼胎的三人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萧庆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乔榕一眼,带谁过来不成,怎么把定远伯府家的领过来了?只是顾及着邱时盈在,不好张口责骂。
邱时盈则是撇了乔榕一眼,端起了长辈的架子,“乔公子,茶会那边还有人寻你买茶叶呢。”
乔榕愣了一下,“谁要买?”
萧庆元见邱时盈噎住了,忙吩咐道,“你先过去瞧瞧。”
乔榕这才后知后觉的悟出了邱时盈的意思,连声告退。
乔榕走远,萧庆元走出来,对邱时盈行了个晚辈礼,谦声说着,“姨母安好。今日人多眼杂,还没及时跟姨母请安,还请姨母不要怪罪。”
邱时盈满意的笑了笑,隔空扶了一把,“七皇子折煞妇人了,民妇哪担得起殿下的礼,只是,”嘴上谦卑地说着,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觉得受不起的样子,说着眉头紧皱,“涵月如今年纪不小了,七皇子该与涵月注意些分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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