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一把将萧瑜安推的远远的,“知道你还敢翻墙过来!”
萧瑜安大摇大摆的坐下,从背后拿出一瓶小巧的玉瓶来,“知道你心情不佳,特意给你送酒来了,怎么这么好赖不分啊,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藏云只当萧瑜安知道自己对萧庆元的厌恶,也没多说,顺势坐下,唉声叹气起来。
“如今圣上都赐婚了,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又何必,为这个苦恼!”
藏云毫不客气的夺过萧瑜安手中的玉瓶,“你懂什么!我恨不得能替我姐姐嫁了。”
萧瑜安被吓得一咳,“咳咳,你你你,这可不行,这是欺君之罪,皇上是给公玉涵月赐婚,你吃了什么豹子胆,还妄想着替嫁?”
这萧庆元,有那么好吗?
萧瑜安回想着萧庆元往日的行事做派,道貌岸然的,藏云怎么会喜欢这一款?
藏云不知道萧瑜安心里想偏了,只觉得这人真傻,自己就是随口倒苦水,怎么还当真了?当即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我又不傻。”
萧瑜安这才放下心来,嘿嘿一笑,“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这萧庆元有什么好的!”
藏云情绪又低落下来,附和道,“是啊,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怎么就只钟情他了呢。”
藏云想的是自己的姐姐涵月,对萧庆元一片痴心的,可传在萧瑜安耳朵里,就是藏云承认了自己对萧庆元用情至深了。
“以后,会忘了他的。”萧瑜安有些苦涩的说着。
藏云没注意到萧瑜安的不对劲,还在苦恼着,“希望吧。”
萧瑜安有些如坐针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额,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免得被人看见,又要乱传闲话了。”
藏云点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诶,先别急,我记得你之前总是到边关走货吗,能帮我打听个事吗?”
藏云想起来爹爹在边关是有几个好友的,每年也都会互通书信,前两年,有位陈叔叔回京述职,还借宿在府中,与爹爹日日把酒言欢,那是爹爹鲜少快活的日子。
而且爹爹与自己娘亲白氏也是在边关相识的,也许到边关去,能打听出些什么来。只是可惜这世俗对女儿家总是有诸多束缚,没缘由的,也不便出远门。
只是话刚说出口,藏云就有些后悔了,自己对娘亲一无所知的,还托萧瑜安这个外人去打听,若是牵扯出来些辛秘事,可如何是好?
萧瑜安听到藏云有事相求,心里是一百个乐意,无不得瑟地吹嘘道,“要打听什么事,尽管说!小爷我可是江湖人称包打听的,那就没我打听不到的事!”
瞧着萧瑜安拍着胸脯的得瑟劲儿,藏云的后悔又加重了几分,怎么看怎么透露着不靠谱,怎么自己就猪油蒙了心,对他这般信任了?
只是娘亲的事,一时半会不好叫他打听去,于是藏云又想起自己与江平儿去屯溪巷的本意——追查冯纳为何会出现在那。于是转口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你能帮我在屯溪巷找个人吗?”
“怎么又说起屯溪巷了?那你问我去边关的事干嘛?”萧瑜安不解的问。
藏云随口敷衍着,“我娘亲是边关的,我自幼就没见过,只有这一幅画像,这几日总是做梦梦见,就想着打听下我娘亲的生前喜好,好给我娘亲供上些吃食,但怕问了爹爹,惹他伤心。才想拖你打听打听,只是去边关一趟来回时日太久,我还是随意供些就好,主要是心意,缓解下我的思念之情。”
萧瑜安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怎么又要找屯溪巷的人?因为乔家那事?”
“不是,”藏云摇摇头,那毕竟是江平儿的家事,自己也不便贸然调查,只是寄希望侯爷能把那些可怜的人安顿好了吧。“有个私事,我想在屯溪巷找个人。”
萧瑜安的脸色有些古怪,私事?屯溪巷?不是要找萧庆元的暗宅吧?
京州之中,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不少达官显贵都秘密置有暗宅,就是为了暗中议事方便。那日藏云面见太子的地方,就是太子的暗宅之一,其他的皇子王爷的,自然也有。
藏云见萧瑜安脸上一派惊愕,又出言解释道,“总之,是些私密事,不太方便跟你细说,你就说,能不能帮我查到屯溪巷宅铺的租赁文书?”
萧瑜安身为魏王,又在京州商界暗中布局多年,要没这点手腕,藏云是不信的。
“全部?”萧瑜安惊讶地问道?
藏云点点头,萧瑜安沉思了一瞬,才试探着说,“你是要找萧庆元的暗宅?”
“我找他的暗宅干嘛?”藏云没跟上萧瑜安的脑回路,
藏云本想摇头,脑中却突然想起那日在舒贵妃的长福宫里听见的话——七皇子与其好嫂子暗通曲款。
藏云莫名的就疑心起了冯纳,只是在宫内听见那两个宫女的议论,也太过于巧合了,眼下没有十足的证据,自然不好把这个没根由的猜想胡乱说给人听,若是这两人真有私情,肯定是有固定私会的地方的,藏云一心只想着冯纳出现在屯溪巷,去找下是否有冯家的人置的暗宅,却忘了萧庆元!
见萧瑜安提及,藏云顺势点点头,“是,我听闻他府上美妾不少,不是说还有个怀了身子的?移居在外了,我想把他府邸里的荒唐事翻腾出来,好让我姐姐死心。”
若真是能在拿住萧庆元的把柄,也好让涵月看清他的面目,只是如今圣旨下来了,这就有些棘手了。
萧瑜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藏云,“这有什么死心的?他府里的妾室,你姐姐能不知道?”
姐姐知道?藏云颦起了眉,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不能吧?”
虽这么说着,藏云心里却是没底的,涵月自小熟读女诫,深深受书中的观念影响,认为男女生来不同,是要无条件服从丈夫的。
萧瑜安沉默了会,说道,“萧庆元的暗宅,我恰好知道,只是他用来招待结党营私的官员的,他府中那个有身孕的妾室,是别人送的,此次即送出了府,往后也不会再回去了,你也不必再打听这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藏云问道,话音刚落,才想起他也算是太子的人,探听萧庆元的事,也在情理之中。“那便无事了。”
听着藏云下起了逐客令,萧瑜安站着犹豫再三,才开口说,“你,若是今日无事,就留心下韶乐坊的新戏吧,掌柜的是个粗人,近日的戏文无人润色,总是觉得差些什么。”
萧瑜安意在转一下藏云的注意力,不要总是把目光放在萧庆元身上,如今两人已经是绝无可能了,还惦记着,岂不是给自己添堵?难道挣钱不快乐吗?
这话在藏云听来,却只觉得萧瑜安不安好心。
这个黑心肝的,还说怎么这么好心来关心自己!原来是自己近日不干活了!藏云心中暗骂着。
“三成利!”藏云恶狠狠的说着,前些日子虽然提了一嘴,但总觉得萧瑜安没往心里去,于是藏云又提示道。
“成交,”萧瑜安利落的点点头,让藏云有些怀疑自己还是要的少了。
韶乐坊的利润是相当可观的,自己不过是闲暇时审阅新戏本子,也不是什么多操心的事,一成利都是多的,萧瑜安怎么愿拿出三成利给自己?藏云打量着萧瑜安的眼神越来越凝重,这人到底在图什么?
藏云想着两人一贯的交往,之前都是互相隐姓埋名的,莫非萧瑜安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想拿来对自己爹爹做些什么文章吧?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藏云怀疑的看着萧瑜安问道。
“什么打算盘?”萧瑜安不解的问道。
藏云看着萧瑜安疑惑的模样,不像是做戏,正要再说话,却见萧瑜安往窗前走了几步,侧耳听着什么,然后忙急步转身藏到了藏云的内室屏风后。
“哎,你……”
藏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脚步传来,莲心在外边喊了一声,径直推门进来了,“姑娘,二少爷回来了!”
什么!
藏云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二哥回来了?与二嫂一起?”
莲心点点头,“是的,这会二少爷跟二少夫人正在老爷院子呢,大少爷和大姑娘也在呢。”
“走,过去瞧瞧,”藏云说着也准备过去瞧瞧,却瞥见屏风后那么黑影,于是改口说道,“莲心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莲心上下打量了一番藏云,“姑娘好好地为什么要换衣服?”
嘴上问着,莲心却还是准备过去屏风后给藏云找衣服去,“那姑娘想换哪件,我给姑娘找找。”
见莲心疑惑的说着就要往内室进,藏云忙急声喊住,“莲心,你先出去,出去,我有点事情!”说着过去把莲心往门口推搡着。
莲心大惑不解,回头还要再问,却不经意的瞧见屏风后似乎有团黑影。
自家姑娘屋里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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