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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说alpha、beta,最后一个才是oga,我其实并不很认同字母排序的说法,哪怕是男女,也要先说男,才说女——”白尘陈话音顿住,抿了下唇,接着说:“我知道在您来看,我或许有些偏激,那么就用一个偏激的说法,如果我爱一个人,不论男女或是三性,如果他/她想,作为alpha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她生孩子。”
他其实在很冷静地讲述这一条路上以来自己所遭受的某种优性“歧视”,为什么alpha要来学产科、为什么alpha不去做一些更厉害的事情、这些专业都是alpha挑剩下的东西,只有beta和oga才会去学这些无异于alpha的东西……
很多时候,不在意的事情,听得多了还是会忍不住去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又真的正确,他并非完人,也不是圣人,在很多研究毫无进展的时候,也会对自己产生很大的怀疑。
经验丰富的oga导师当时听到他的话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对这个还未完全步入社会的年轻人说:“我很看好你的目标,我也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但孩子,或许要不了多久后你就会发现这条路真的非常艰难,在oga癌症领域的研究你所获得的东西远远要少于那些天生就有优势的alpha与人数占比最大的beta的资金、机遇、项目……这些所有你在前行过程中需要的一切,都要比他们少的多得多,等到这时候,你也不需要感到内疚。”
“就连我自己,”导师眼眶微微发红,似乎想到了某些往事,但他很快稳定了情绪,“如果不是生了孩子导致身体劳损,我可能也不会从三甲医院的产科主任退下来当你的导师。”
现实很残酷,导师只是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以一种尽可能温柔的口吻在问他:我一个oga都无法去坚持的事情,对一个alpha来说要更加无法感同身受。
但同时,导师又告诉他:“你这么想是很好的,我也很支持你这么想,如果未来你还能一如现在这样坚持下去,我会尽我所能给你提供最大的帮助。”
白尘陈很认真地感谢他,“我不会让您失望,既然这条路还有人再走,那么未来也并非一片黑暗。”
导师明白这个年纪为理想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撞破南墙不回头的精神头,也知道说什么都无法拉住这个年纪的壮志“青年”,但他只是不想这个认真且有灵性的学生在未来面对现实,不得不去做出另一种选择的时候又常常在某个深夜为自己的怯弱逃避而感到无法原谅的愧疚。
他已经上了年纪,接触了很多这样的人,也见过很多因为这样而产生心理问题的同行,alpha、beta、oga没有例外。
于是他仍旧笑了笑,跟他的学生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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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回到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天,白尘陈脸上仍旧带着导师与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儒雅笑容,他眼中的光要比之前和导师谈话都来的坚毅。
白崇新娶的oga怀了孩子,那个时候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和白尘陈联系了,只是每月定时把生活费打到一张卡里,那张卡里的钱白尘陈也没有动过,就一直放在家里。
在机场送他离开的人是带了他快要三年的导师,导师那时候刚做完子宫切除手术,脸上还很苍白,他看着白尘陈说:“老师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
白尘陈点头,尊敬而有礼地轻声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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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飞机缓缓滑翔在陆地,他踏上美国的土地,谁也想不到他的人生会在某个时刻被某个alpha强硬地横搅进来,脱离了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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