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芊雪上学的时候没少跟男生打架,谁欺负女生了,她总会第一个冲上去报仇。
打架的次数多了,也就有经验了。
她之所以在打架前挽起头发摘掉耳环,就是因为一旦打起来这两样都会拖后腿。
耳环被拉掉耳朵会豁口流血,是没必要的损伤。
被人扯住头发往往就会处于劣势,完全没有打赢的机会。
女人打架完全不讲究招式,扑上去纠缠拖拽抓挠,谁力气打谁占上风,陆芊雪莫名其妙地穿越过来,憋了一肚子气。
她完全将永宁当成了出气筒,只管打死不用埋的那种。
永宁则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平日里一向高高在上,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辱骂过?虽说只要她一声令下侍卫就会蜂拥而上擒拿陆芊雪,但是眼下她更希望亲自教训她。
两个人跟疯了一样撕打在一起,无所不用其极。
一开始永宁占了上风,她手中抓着利箭在陆芊雪身上连戳再扎,弄出大大小小的伤口。
可是永宁不会功夫,表面上看飞扬跋扈气场强大,但是动起手来她从力量上来说,并不是陆芊雪的对手。
陆芊雪豁出去了,她手中一把木凳翻飞,抡起来就是各种猛砸,连踢带踹。
没过多久,在场的人都能看出陆芊雪渐渐占了上风,她跟一头发了狂的母狮子一样,战斗力十足,下手稳准狠一点情面也没留。
就连连衣服被扯掉露出里面的主腰也全然不在意。
两个人都挂了彩,鼻青脸肿看上去十分狼狈。
眼见永宁郡主吃亏,她带来的侍卫看不下去打算上前帮忙,晏袭风向林棠使了个眼色,林棠心领神会挡在了他们面前。
就这样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两个人好一场恶斗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到最后,陆芊雪骑在永宁的身上,手里朝着家伙正要往下砸。
永宁知道打不过她,立刻喊道:“求你帮我拉一下中衣,被男人看到我就没脸活了。”
陆芊雪一愣,瞥见她中衣四敞大开露出里面的肚兜,带子已经松懈,眼看就要走光了。
她不知道哪来的同情心,竟然放下棍子去拉她的衣衫,结果永宁眯缝着眼睛瞬间发狠,上去就是一个肘击,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顺势撞在了她的胸口。
陆芊雪四仰八叉地摔倒在那,永宁起身将她踩在脚下,冷笑道:“你输了,贱人。”
尽管永宁使诈赢了,可是她头发凌乱,脸上挂彩,衣衫七零八落。
陆芊雪外衫早已不知道甩到了哪去,只穿着主腰,雪白地肌肤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她面色泛红,就这样眼神迷茫地躺在那里,肤白貌美,一副任人鱼肉的娇弱模样,周遭空气瞬间变得旖旎诡异。
永宁带来的侍卫们看着如此场景,露出贪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陆芊雪,视线落在雪白的胸口和脖颈,充满了欲望。
陆芊雪有点懊恼不该心软,不然早就将这个疯婆子拿下了。
虽然林棠平时对陆芊雪颇有微词,可是见她为了柔馨拼命,对她大为改观。
“王爷,怎么办?”他担心地问道。
晏袭风一直沉默不语,盯着陆芊雪的脸庞没有挪开过视线。
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得到了验证,他心里猛然一松,不禁扬起嘴角浅笑起来。
陆芊雪骑虎难下,觉得自己要倒霉,她等着晏袭风来解围,没想到却看见晏袭风在那笑了。
貌似很开心?
“王爷,好痛哦。”她低声嘤咛,哼哼了两声。
这嘤咛声犹如蚂蚁般落在男人们的心上,极具诱惑力,晏袭风眉头微蹙,微微瞪了她一眼。
“二位打够了吗?够了的话,就都起来吧。”
晏袭风不吃她这一套,心里清楚得很她在装模作样。
永宁心中怒气狂飙,她指着陆芊雪对晏袭风道:“王爷你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要护短,我可是冒着大雪来请你们的,别因为这一个小贱人坏了规矩。”
“她不是什么小贱人,是太后赐婚的王妃。”
永宁郡主一听气笑了,她啐了一口道:“太后说话跟屁一样,王爷还打算遵照奉行?她派人追杀你一路,你忘了?还把她的话当令箭?”
“郡主殿下,请勿冲撞我们王爷。”林棠看不过眼出言规劝。
永宁郡主刁蛮骂道:“你算什么狗东西在此指手画脚,滚远点。”
林棠脸色难看,却也没再说什么。
晏袭风走上前,轻轻拂开永宁郡主,将素白的外衫裹在了陆芊雪身上,然后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陆芊雪没动,只是表情有些痛苦道:“王爷,我后背痛。”
晏袭风无可奈何道:“再不起来郡主该发难了,不想死在这大雪里,就听话。”
可是陆芊雪还是没动,她眼神变得迷茫,渐渐地无法对焦,周遭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开始看不清晏袭风的脸。
晏袭风察觉到异样,立刻俯身去抱她,却错愕地发现陆芊雪身下早已一滩血,一根断裂的箭头在她倒地的时候,刺入了她的后背。
陆芊雪只记住了晏袭风焦急担心的表情和那张宇宙第一帅的脸,然后就陷入了无数真真假假的梦境中。
梦里,她回到了现实世界,结婚生子周游世界……
恢弘的宫殿中,朱漆的柱子高高耸起,在白雪的围绕下格外的醒目,阳光照在苍茫的无尽的雪海上,泛起耀眼夺目的光。
宫殿中绕着暖炉,袅袅生着烟。
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衣着华丽器宇轩昂,正襟危坐在宝座上。
他神色严肃,颇有大将的威风,一抹浅浅的胡须使他看上去稳重成熟,很有魅力。
在宝座下方一侧,晏袭风一身青衫,玉冠束发,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永宁郡主在他身边相伴,难得地温柔体贴。
晏袭风举起酒杯道:“承蒙齐王殿下出手相救,在下才能侥幸逃脱,留了一条命。”
齐王齐天寿哈哈大笑:“小王爷太客气了,本王只是派小女前去领路,杀敌断后的功劳非小王爷莫属,放心,既然来了北疆地界,这里绝对安全,太后和方虎腾知道这里地势险恶,天气极寒,不会斗胆进犯。”
晏袭风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小王爷,你初来北疆,本王还不曾带你游览观赏,这里有南域不曾有的奇珍异宝,更有无数美人能歌善舞,先尽情吃喝玩乐再说别的,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怠慢分毫。”
晏袭风的话被齐天寿打断,他丝毫没有介意,笑着抿了一口酒。
“全凭齐王殿下安排。”
晏袭风知道齐天寿是个老狐狸,面上谈笑风生,实则老奸巨猾,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他布下的陷阱。
他之所以来北疆投奔齐天寿,并不是盲目而行,胸中早有周全的计划,只不过眼下唯一涉险之处,就是要先见一个人,能否见成关乎成败。
这个人已经在北疆隐姓埋名十几年,只有齐天寿知道他在哪,可是没等开口发问,齐天寿似乎就猜到他的心思,巧妙地拒绝了。
晏袭风并没有打算得罪齐天寿,在见到那个人之前,他甚至可以听从齐天寿的任何安排。
他心中有数齐天寿不敢为难他,毕竟用来交换的条件二人心中都有数。
齐王驻守北疆数年,大权在握,是大允朝得力的屏障,周边异族对他强大的势力有所顾忌,很少来犯。
相反异族部落想方设法讨好齐王,希望小族部相争之时,齐王能出兵支持。
可是这样强大的势力,大允朝的皇帝怎么能容忍?
眼见齐王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大允朝面上嘉奖封上,暗地里已经开始着手想要铲除齐王势力。
齐王之所以势力昌盛却没反的原因,人所周知,大允留了他的长子齐争做人质,只要他那边有风吹草动,齐争就人头落地。
齐天寿不傻,自然极尽全力自保,除了精兵数万,他想要的是晏袭风手中的那块御赐免死金牌。
以备大允对他下手的时候,能有杀手锏抵抗。
永宁郡主在他身边不断地斟酒夹菜,表现得格外娇羞亲昵,齐天寿看在眼里,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
酒过三巡,他忽然起身举起酒杯开口:“小王爷一表人才,乃人中豪杰,小女倾慕已久,本王听闻小王爷尚未娶亲,身边也无任何侧室,不如今日将小女许配给王爷,你看如何?”
永宁郡主一听,立刻笑靥如花,她看了晏袭风一眼将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晏袭风波澜不惊笑问道:“倘若在下不肯呢?”
齐天寿冷笑着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飞溅得到处都是,他努了努嘴:“有的人,会是这样的下场,到时候小王爷可就见不到想要见的人了。”
夜深,乌云遮住半个月亮,天空泛起惨淡的微光。
华丽的大殿内燃着香炉,烛火随着风不断跳跃,映出床幔后的身影。
晏袭风半躺在榻上,一头青丝随意地束起,垂落在光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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