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司宜?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又出门吓人作甚……”还未等万司宜想明白张显文话中之意,就听到一声略带尖酸的声音响起。
刘敏枝猛地住了嘴,不可置信的盯着万司宜的脸,再开口时被惊得略带了些结巴:“你、你的脸……”
张月熙见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把万司宜挡在身前:“刘敏枝,你若是晨起不漱口就不要出门,省的熏着了大家!”
“你!”刘敏枝狠狠剜她一眼,知道张月熙是个嘴巴厉害的,索性不与她多言,快步上前抓住万司宜疾言厉色道:“你的脸怎么好了?”
万司宜少见的冷了冷脸色甩开她的手:“关你何事!”
刘敏枝被甩的一个趔趄但仍旧不依不饶,眼看这就要上手:“莫不是戴了张假皮想要蒙骗大家?”
张月熙出身虽是出身书香门第,可自小是练了些功夫的,还没等刘敏枝的手碰到万司宜就狠狠抓住她的胳膊推出好远:“没规矩!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告诉你,是贵妃娘娘给司宜寻了好药!你这么说难道是质疑贵妃娘娘?”
“宁知音?”
刘敏枝闻言更是咬牙切齿,宁知音当年在闺中时就人人道她颜色好,京中世家女皆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如今进了宫还不安分,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万司宜现下心中感激宁知音,自然听不得别人对她不敬,冷声道:“贵妃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她说罢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众人款款施了一礼:“司宜失礼让各位见笑了,现下也没什么好瞒的,我的脸确实没有好,但是贵妃娘娘赐了我一罐子罕见的养颜护肤之物,才叫司宜能出来见人罢了。常言道独乐不如众乐,说起来此事还得感谢贵妃娘娘的胞弟宁公子,此物正是他研制出来的,听娘娘说宁公子的铺子即将开张,各位有兴趣倒是可以去问一问。”
万司宜说完再不言其他,牵过张月熙的手便离开了此处。
贵妃娘娘虽没有明说,可既然提起了宁公子的铺子,她也不是个傻的自然是要回报一二,便是如此,她也只是说出实情罢了,贵妃娘娘的大恩,她日后终究是要报答的。
“你看到了吗,万司宜脸上的疤竟真的瞧不见了!”一姑娘愣愣的盯着万司宜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对身边的朋友开口。
“看到了!这可太神奇了!可是京中谁人不知宁公子是个顽劣的,他真的能做出这等好东西?”
“宁公子是贪玩了些,可他心地善良,上次我小弟在书馆受了欺负,还是他出手帮了一把。这心地善良之人,自然是被上天眷顾的……”
“倒也不知这铺子是何时开张,咱们倒也好去瞧个新鲜。”
“这有何难,回去找人打听一番不就晓得了。”
“茵茵若去也告诉我一声,咱们一同。”
“对对对,我也要一起。”
一群姑娘家的平日无事不过是谈论些时兴的衣裳料子、胭脂水粉之类,这么一说倒是一拍即合,满心等着铺子开张了。
宁知音拿着一个枇杷剥着皮听得直乐:“小德子你没听错,那些小姑娘真这么说?”
小德子忙点头:“那还有假,奴才听得真真的,于家小姐还说午后出了宫就去打听呢!”
“真不戳!”宁知音把剥好的枇杷扔进嘴里,这个时候的枇杷最是新鲜,满口的汁水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她说着手就又伸到了盘子里:“兰青上笔墨,咱们再给知理写封信,省得他说漏了嘴。”
不过晚膳时分,宁夫人就收到了多封拜帖。虽说宁相位高权重,可他在朝中名声不大好,平时除了一些他的学生倒是没多少人和他往来,宁夫人出身商贾,就更没人请她赴宴了。好在她每天忙着自己的事也不在意这些,现下突然有人递上拜帖,倒是让她有些疑惑。
她打着算盘嘀咕:“这群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递什么帖子,莫不是要来借银子吧?”
宁相闻言赶紧摇头:“夫人,那可不能借给她们,咱们的银子还要留着给小兔崽子娶媳妇呢!”
宁夫人同意的点头:“这倒是。不过咱们攒的银子给他娶十个八个媳妇都用不完的,到现在他竟一个也不点头,真是愁死人!”
“这有什么愁的,遇到喜欢的就会跟你我说了,若是对方不依,本相就差人绑回来!”
宁夫人闻言一刻也没多等,直接抄起算盘就砸了过去:“你个老东西,做个丞相真是了不得了!还敢去绑人,你活腻歪了?”
“哎呦夫人手下留情,我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哪能真差人去呢,再说了,有夫人这么贤惠美貌大方的婆婆,哪家姑娘会不乐意?”
宁夫人的气来的快去得也快,闻言轻笑瞪了他一眼:“儿子娶媳妇又不是我娶,哪有嫁闺女看婆婆的?”
宁柏岩不服气:“谁说没有,咱们的音儿,若不是先皇后走得早,我才不舍得让她进宫去!”
“你还敢说这个!音儿当年之事都怪你这个老东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门外丫鬟轻轻敲了两下门道:“夫人,小姐送信来了。”
宁夫人登时来了精神,手里的算盘难得的放下:“快拿进来。”
落夏依言进门,脸上笑盈盈的:“门房说送信人放下信就走了,只是替小姐传了句话,说是今日若有人给夫人递帖子,您一并收下就是了,看了信晓得了缘故,回头寻个好日子在府里设个宴将下帖子的人家一并请来。”
宁夫人来了兴趣:“音儿如今倒是能掐会算了,在宫里也知道有人给咱们递了帖子。”
宁柏岩跑到书桌旁和宁夫人头抵着头看信,落夏有眼色的赶忙退了出去。
待看完了信,宁夫人侧头看向宁柏岩:“音儿……竟不是找乐子,看这个模样,像是铁了心要好好开个铺子了。”
宁柏岩捋了捋胡子:“既然如此,夫人自然晓得该如何配合的,还有那个小兔崽子也给他说清楚,省的说漏了嘴拖了音儿的后腿。”
宁知理正和一群朋友在酒楼饮酒,忽的猛打了一串的喷嚏。
谁这么念叨他?
“少爷!”宁贵儿气喘吁吁的跑到酒楼,看到自家少爷揉着鼻子一脸不耐,终于缓了口气:“少爷,老爷夫人找您呢,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宁知理摆摆手:“不去不去,这个时候找我准没好事,你就说没瞧见我。”
宁贵儿哪里肯,眼珠一转放出杀手锏:“少爷,我听夫人院里的落夏姑娘说是关于咱们小姐的事。”
“我姐?”宁知理端酒杯的手顿住,赶紧问道:“我姐怎么了?”
“那奴才怎么知道啊,但老爷夫人这么着急找您,许是不得了的大事。”
宁知理猛地站起来,莫不是她姐出宫被发现了?都这么久了,不应该啊……
想到这儿他也没心思喝酒了,起身道:“对不住了,我先走一步,今日的酒算在我账上,改日再聚!”
看着他小跑的背影,桌边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无奈:“就知道,一说是宁小姐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留不住他。”
“哎,你说宁兄怎的就这么疼她姐?好歹宁小姐也比他长两岁,怎么看着倒像是反过来了?”
知道内情的文益丰食指点了点桌子:“宁兄说,他家家训如此,姑娘家的就是要宠的,不论年龄大小。”
“哎,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生到宁家做个姑娘啊。”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我也同有此感啊!”
一群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所以宁知理也不担心他们生气,一路小跑到家,一刻不歇的去找宁夫人。
“娘,我姐怎么了?”
宁夫人见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起身给他倒了杯茶:“后头有狗撵你了?”
宁知理早就习惯了他娘的说话方式,闻言倒也不恼,只接过茶盏又问了一句:“我姐怎么了?”
宁夫人把信递过去:“你姐没事,就是有事托你帮忙,瞧瞧吧。”
宁知理一目十行的把信看完,这才缓了一口气:“我道方才于兄怎么问我的铺子何时开张,我还一头雾水,原来是我姐。”
他做了个椅子坐下:“娘,这托人办事总是要给银子的吧?”
宁夫人瞥了他一眼:“要用你说,你姐已经把银子送来了,说是不够了再跟她开口。”
“啊?”宁知理起身寻找:“我姐卖嫁妆了?娘你不厚道啊,怎么说我姐也是宁家人,有您在哪还需要她凑银子?”
宁夫人倒没反驳,只是不动声色道:“若是给了你姐,以后留给你的岂不是少了?”
宁知理捂着胸口倒在椅子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娘,你我母子,您竟这样想我,我、我还不如吃两个肘子撑死算了!”
“好了,别装了。”宁夫人拍了拍桌上的箱子:“你姐送来的都在这儿了,你都拿去。你姐那儿你不必担心,她若是缺了银子我自会送进宫去,至于信中说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宁知理这才放下心来保证到:“放心吧,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