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音捏了捏手心没说话。
南召见状更着急了,冲到她面前低吼:“到底怎么了?”
“细处不便多言,但我得到消息汉州知州与你父皇有仇,陛下此行……”
南召微愣:“汉州知州?”
“叫周毅,你或许认得。”
南召茫然的摇头:“我不认识。”说罢立马摆手,“这个不重要,到底什么仇怨要对我皇兄不利?”
宁知音摇头:“我不能说,等你皇兄回来若是能说,就让他告诉你。我晓得你皇兄允你府里有私兵,你现在回去带人来行宫,我们出发去汉州。”
“你去做什么?”南召头疼,“我带着人去就是了!”
“你此行的任务不是去救你皇兄,是保证我和南乐的安全。”
“南乐?”
宁知音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不错,你快去办,不要声张,对外只说我病了不见客。”
南召虽然不晓得宁知音在搞什么鬼,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只能快马加鞭回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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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日,周毅什么举动也没有,甚至连见南浔一面都不曾。
李栋站在南浔身后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满面愁容,又断粮两日,外面的难民……
“砰!”西南方突然炸出一朵烟花,连放了三遍,将原本沉闷的天空映的有些妖艳。
南浔先是微怔,后又疑惑。
汉州有粮了?哪来的?
汉州城内,二百暗卫扛着粮袋一刻也不敢停歇的飞奔,只要确定屋内有人,便放下一带粮敲门。
不让施粥?那他们便发粮,百姓们自己煮粥总不会还出问题!
秋一放飞手中的信鸽,展开消息一看倏地眉头紧锁,娘娘让柳枝来做什么?
碧波行宫。
宁知音看着面前的老嬷嬷,勾着嘴角问道:“刘嬷嬷在行宫已待十多年了?”
刘嬷嬷面带惶恐的跪下行礼:“回娘娘,已有十六年了。”
“嬷嬷请起,今日请你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南乐公主现下一直随着本宫住阖宫都晓得,这阵子许是天气燥热的缘故公主竟时常梦魇,口中还……”宁知音微微蹙眉,“口中还叫着娘亲,嬷嬷晓得,本宫才进宫两年自然是不熟悉昭淑仪的,是以请嬷嬷来聊些昭淑仪的事,本宫也好哄公主安眠。”
刘嬷嬷闻言面色稍缓了些,蹙眉想了会儿开了口:“昭淑仪来行宫时已怀有身孕,平时不大出宫门,我等在外面伺候的也没见过娘娘几面。”
宁知音蹙眉:“昭淑仪和先皇感情可好?”
“这……”刘嬷嬷面露难色。
宁知音了然:“你只管说,今日之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刘嬷嬷这才放下心来:“昭淑仪是民间女子,出身自是比不上宫中其他娘娘,可自来了行宫便是淑仪之位,足见先皇是喜爱的。”
“那昭淑仪如何?”
“昭淑仪……”刘嬷嬷结巴道,“昭淑仪她、她自然也是爱慕先皇的,且淑仪极美,便是有些脾气旁人也是生不起气的。”
宁知音坐直了身子:“这话怎么说?”
“淑仪平日里性子沉静,只是对着先皇时便有些爱耍小脾气,想来新人入宫娇气些也是使得的,这些都是当年伺候昭淑仪的婢女与奴婢闲聊时说起的,许是有些差错也不一定。”
宁知音缓了缓身子,又问了一句:“那昭淑仪当年生公主时可曾有过不妥?”
刘嬷嬷摇头:“当年公主生下时极为健壮,一点都不像早产的孩儿。”
“早产?”宁知音站起身拧眉问道,“公主是早产?”
“不错。当年还有月余才到太医推测的日子,可昭淑仪心血来潮要去赏荷,不小心滑了一跤,所以才早产的,也是此事导致淑仪最后……”
宁知音轻吸了一口气,笑着对刘嬷嬷道:“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吧,公主许是一会儿也要回来了。”
目送刘嬷嬷离开,宁知音才扶着扶手坐下,所有的事都太巧了。
“娘娘,都收拾好了。”兰青提着一个包袱走过来,脸上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娘娘,既然您要去就带奴婢一起吧?”
宁知音摇头:“不成。”
兰青满腔的话又咽了回去。
南召在行宫外一里地等着宁知音,马蹄急不可耐的在地下蹭了又蹭,似是明白主人的焦急。
“宁姐姐,你真带我去我娘的家乡?”
宁知音牵着她的手点头:“当然,只是我们这次赶时间,马车可能会颠簸,公主能坚持吗?”
南乐猛点头,高兴的要蹦起来:“能!阿乐能坚持!”
“那就好。”
宁知音说着抱她上了马车,转身对一旁的南召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公主这次不是累赘,她必得去的。”
南召蹙眉扬手,一行人朝汉州出发。
虽然照顾到公主年幼已在马车里点了几层软垫,可南乐终究是在宫里娇养大的,哪里能承受的住日夜兼行。
宁知音看着南乐惨白的小脸有些不忍心,她掀开车帘摆了摆手,南召也是满脸土气见状勒停了马。
“公主受不住了。”
南召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当即吼道:“本王真是不明白,一个小丫头为何非要带着,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可承受得起?”
宁知音呼吸一窒,盯着南召:“继续走。”
宁知音放下车帘将南乐紧紧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六七岁的孩子说重不重,但也绝对不轻,一路颠簸,宁知音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一连赶了几天路,宁知音等人连干粮都是在马车上用的,第五日夜里众人瞧着南乐脸色确实难看,才准备修整几个时辰,等天亮再出发。
宁知音一路都掐着手指算日子,第五日了,也不知汉州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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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李栋看着满屋的士兵满脸惶然。
周毅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南浔,半晌才露出一抹冷笑:“陛下,请。”
南浔面不改色,背着手犹如御花园漫步一般踏出房门,甚至还笑着道了一句:“带路。”
“陛下!”
“李公公辛劳,便留在此处好生歇息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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