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在应对厌的询问。

    询问的内容是海鲜楼聚餐那日,  他醉酒后说了什么。

    乔心说这是我能说的吗?

    君不见老板那晚脸都气绿了?

    但作为有职业素养的助理,他要维护好老板的颜面,所以,  他笑眯眯地说:“时先生,您问老板不是更清楚?”

    厌搭上他的肩膀,  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他那我回头再问,我现在问的是你。”

    乔有些为难。

    老板没主动与时先生说,  定然是有所忌惮。

    既然老板有顾虑,时先生这么问他,  明显就是在为难他一个打工人。

    就在他迟疑该应付时,  后背没来由地一凉。

    仿佛是被什么毒蛇盯上了一般,  冷得他浑身寒毛竖立,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猛一回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冷冽幽深,  像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牢牢盯着自己的脸,像是在估算着什么。

    乔心中一咯噔,  同时心头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

    就在这时,老板收回目光走了过来,自如地捞走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先生,  以一种宣誓主权的方式搂着时先生的腰,  看得乔眼角一抽。

    “乔,  你跟我多久了?”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乔抽搐的眼角一顿,  “四年零六个月。”

    搂着厌坐在沙发上的秦岚疏示意他也坐,才继续问:“你今年多大了?”

    “???”乔心下纳闷,但还是说了,  “翻过年就是三十一。”

    “都三十一了?”秦岚疏一顿,诧异抬眼,盯着他那张半点都不显老的脸,沉思片刻,“你结婚了没?”

    乔:“……”

    乔木着脸,心说老板我结没结婚你里没数吗?

    一十四小时待机等吩咐,你追时先生,我替您干助理的活,还得给你们跑腿当司机,另外还兼职调查您的‘情敌’,忙成这样连个对象都没空找,上哪结婚去?

    大概是他的怨念太深太明显。

    连厌都看出来,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倒在秦岚疏的怀中,弯着眼望向乔,说出的话都透着同情,“我让你跳槽跟我,你不跟,现在后悔了吧。”

    “时先生!”乔幽怨地看着他。

    秦岚疏警告地轻咳了一声,“你年纪也不小了,正好马上要过年,我给你两个月的假。”

    “啊?”

    惊喜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乔都还没反应过来,‘周扒皮’突然就变成了天使,“带薪的,够不够?”

    够!

    他狂点头,喜悦刚涌上心头,天使化身为催婚的三姑六婆——

    “最好在这两个月里,你能把你的终身大事一块解决了。”

    “……”他嘴角疯狂扬起的笑意一滞,连对象都没有,两个月就要把对象跟结婚搞定?这不是在为难他胖虎?

    “怎么?有问题?”秦岚疏看他。

    “没问题!”乔脊背一挺,为了这两个月的假期,有问题也没问题。

    为避免老板又提出些附加条件,他识趣地选择了及时告辞。

    临走时的脚步都透着难以遏制的轻快。

    直到他走出大楼,沐浴在阳光下,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儿来——靠!老板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

    楼上腻歪在一起的厌也在嘲笑他,“好酸啊,哪来这么大一股酸味啊,是谁家的醋缸打翻了吗?我得找找去,顺便提醒一下,别把醋漏到我家来了。”

    说完,他挺腰起身。

    一只长臂搭在他腰上,又将他按了回来。

    他顺着长臂仰面望向手臂的主人,就见秦岚疏面不改色地说:“我这是在关心员工的心理与生理需求。”

    “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急着对号入座。”厌挑眉问不打自招的人。

    秦岚疏依旧从容不迫,“我这是在跟你解释乔的事,作为老板,不能自己脱离了单身却让跟着自己的单身员工天天吃狗粮,这不利于他的身心健康,也有碍于工作的施展。”

    厌轻啧了一声,“说人话。”

    秦岚疏沉默了片刻,忽地伸出长臂,将人抱起放在腿上跨坐好——冬日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倾洒在青年的后背与柔软的发丝上,他一手勾着阿厌的腰,稳住对方的身体,一手抬起来,顺了下阿厌蹭乱的发。

    阳光带着刚刚好的温度,渗入手背皮肤,暖进他的心里。

    他想到先前看过的阿厌的人生履历,抬起修长的食指,指尖勾住镜框,往下一摘随手丢到桌几上。

    放软的眼眸没了镜片的遮掩,褪去了精明的锋芒,却展露出如黑岩石一般的颜色,带着醉人的旋涡,柔和到让人一眼便能深陷其中。

    厌的视线在他双眼上逗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这厮又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对方低下头,贴上他的额头,喷洒着呼吸轻声说:“跟我回家好不好?”

    秦岚疏能嗅到阿厌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不像沐浴后留下的清香,而是一股清雅的莲香,不靠近一些,很难闻到。

    厌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忽然抬手揪住他后脑勺上的头发,往后一拉,将俩人亲密的距离分开,才从他腿上跳下来,倒在沙发上,头枕着双手翘起一郎腿,悠悠道:“不去。”

    拒绝的很干脆。

    秦岚疏有这个心理准备,倒也没意外。

    他伸手拉直对方翘起的一郎腿,欺身扑了上去,只手撑在沙发的边沿,垂眸望着身下的人,就见对方唇角微微勾着,神色漫不经心,仿佛没什么事能入他的心。

    看过调查资料的秦岚疏心疼地抬起手,拂去厌额头上的短发,低头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面颊和唇角,才克制地离开几尺距离,含笑道:“我刷牙了的。”

    “……”厌斜了他一眼,“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

    “没什么好问的。”秦岚疏尝试性地在他薄唇上啄了一口,见他没有像前几次那般排斥,他眸光一暗,盯着阿厌的唇,努力控制呼吸,含糊其辞地说,“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他再度低头吻了上去。

    一开始,他不敢孟浪,只简单地两唇相贴,然后俩人大眼瞪小眼。

    甚至他还从阿厌清透的眼瞳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眼中如滔天怒海般燃烧的渴望诉求,两厢一对比,就衬得自己格外的饥渴。

    他连忙屏住呼吸,不再妄动半步。

    但转念一想,阿厌是他名正言的老婆,他对自己的老婆有想法不是很正常?

    这般想过,他抬手覆上阿厌的清亮的双眼,旋即闭上眼探出舌尖,撬开了阿厌的唇。

    被动的厌回过神来抬起手就想抓他的头发,但他突然想到憋了秦岚疏这么久,是不是应该给点甜头了?

    他这么一犹豫,秦岚疏已经打开了紧闭的城门攻略了进来。

    悬在秦岚疏头顶上方的手,也在加深的吻中慢慢落到了秦岚疏的后背上。

    他落下的手就像是无声的默许。

    也亲手释放出了秦岚疏压抑已久的兽性与刻在骨子里的掠夺冲出了牢笼,他霎时化身为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再也按捺不住地叼起猎物,拖回自己的巢穴,一口一口地撕咬起来。

    夏,日长而夜短。

    冬,日短而夜长。

    夜幕降临时,紧闭了大半天的房间被一脸满足的秦岚疏打开了,他裹着浴袍扶墙走进了书房,拨通了老秦的电话。

    老秦望着失望的妻子挂了电话,安抚了一番后,突然道:“我们可以自己去啊。”

    闻言谭女士抬头看向老秦。

    老秦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孩子不愿意过来,是心中有结,这个结一日不解,他就难以释怀,这时就需要我们这些做大人的主动去帮孩子解开心结。”

    “那孩子被他奶奶从小到大地洗脑,觉得是我抛弃了他,他……”

    “所以才需要你亲自去解释。”老秦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谭女士还是有些犹豫:“可……”

    “哎呀!”老秦这个急脾气,“平时你也不是这么犹豫不决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个事情上犯糊涂?从岚疏平时透露的消息来看,那孩子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而且孩子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你把当年的事情跟他说清楚,他未必不会理解你。”

    听了这番话,谭女士咬了咬牙,“听你的,咱们现在收东西过去!”

    临近春节,班机难定,又是大晚上的。

    谭女士没订到机票,果断地选择开车过去。

    俩人轮流开了一晚上,次日中午抵达广海市。

    下了高速后,连休息都没顾上,拿着从乔助理那得来的地址,一路开进了环寕小区。

    小区门卫把车拦在了门口登记,这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外面缓缓驶了过来。

    保安瞄到熟悉的车子,“你俩运气好,是秦先生的车。”

    说着,连忙抬手把车拦了下来,“秦先生,这里有人找你。”

    刚从超市办年货回来的秦岚疏看到手势,踩住刹车放慢车速,放下车窗,就见神色憔悴的老秦护着一脸忐忑的谭姨走过来,他错愕了一瞬,连忙扭头去看副驾驶座上的人。

    就见阿厌倾身挑眉望着窗外。

    他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认识他们?”厌主动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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