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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自由身的谢绥很快乐,虽然和傅景榆断了联系,但是傅景榆作为大老板很有度量,没有收回以前的种种福利。
每天除了在剧组拍戏还是拍戏,偶尔回去收收房租。
期间,王谨编剧递来橄榄枝。
“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改天一起吃顿饭?老头子我有个学生很不错,之前和他提起你的时候,他说想认识认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他,他叫王声。”
王谨编剧这么说算是谦虚了。
王声作为他的得意弟子,同姓王,天赋型创作家,这两年在编剧界的名声并不小。
为人低调,笔风犀利,擅长创作电影剧本,往往剧情翻转紧凑,小题材也能写得极具个人色彩。
几乎本本都爆。
谢绥微笑:“随时都有时间,谢谢王叔引荐。”
王谨编剧很欣赏他,也乐于提拔,所以介绍自己的得意弟子给他认识。
圈子里的人脉关系有时候比钱还要重要,买都买不来,以前谢绥不在意这些,都是萍姐在打理,现在却时来运转,无论是梁秋亭还是王瑾编剧都对他赏识有加。
像是命运在另一方面的补偿。
自从上次被姜鹿鸣撞破那种事情,对方就杳无音讯,发过去的消息也是“已读未回”,谢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毕竟难堪,索性保持沉默。
十二月底,姜鹿鸣受邀参加金鸡奖颁奖典礼,从澳大利亚回国的当天下午,谢绥收到了他的短信。
——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谢绥刚结束拍摄,身上还湿漉漉的,在大冷天冻得有些发抖。
此时剧情已经到了:探花郎殿试高中,鲜衣怒马少年郎,打马游街,一日看尽长安花。
青奴因为太高兴,河边洗衣不慎一脚踩空,打湿了衣服,回家的路上遇到李簪,李簪一把将他捞上马。
梁秋亭回想起刚才青年白皙温润的皮肤,不由微微晃神,隔着湿冷的衣衫抚上对方的腰,他紧张得手心冒汗。
导演一喊“卡”,他就把旁边工作人员递来的衣服裹到谢绥身上,关怀问:“冷吗?”
谢绥说还好,然后搭了把他的手,翻身下马去换衣服。
小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掏出手机说有新短信。
梁秋亭感受着手心里残留下来的冰凉触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痒。
他从马上下来,望着谢绥离开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向旁边的助理要了杯热水,耐心地加枸杞红枣。
谢绥脱掉湿衣,更衣室的门没有锁,梁秋亭端着热饮准备进去,却从门缝里看见青年的背影。
削薄的肩,劲瘦的腰,还有黏在后背蜿蜒丝缕的湿发,与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一种蕴含力量的脆弱感,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工作人员在旁边用吹风机帮忙吹头发。
等谢绥穿好衣服,梁秋亭这才回过神来,为自己的色胚行为感到后悔。
你怎么可以对朋友这样,你龌龊、卑鄙、无耻!
他定了定心神,敲门进去,把热水放到桌边,挥散脑海里的那些旖旎画面,暗骂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
谢绥:“谢谢,又让前辈费心了。”
梁秋亭腼腆:“小事小事,你别感冒就好。”
然后又问今晚撸串要不要一起去,谈到小吃街的烤鱼时桃花眼微微放光,吃货属性暴露无疑。
谢绥迟疑:“抱歉,今晚有约了,要不改天吧?”
对方垂下头,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失去色彩。
明明已经二十六岁,看起来还跟小孩似的。
梁秋亭走后,他打开手机看姜鹿鸣发来的短信。
继“一起吃个饭”之后,姜鹿鸣应该是下飞机了,问:剧组在哪?我来接你。
谢绥把定位发给过去,然后又赶回拍摄场地继续拍戏。
这边,刚下飞机的姜鹿鸣在收到定位后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好长时间不见,他很想谢绥。即使心里满腔怨气,但下飞机之后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想知道谢绥瘦了没,有没有好好吃饭。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经纪人红哥见他这副模样,直骂:“能不能有点出息?不争气。”
要不是姜鹿鸣背景太强,作为一名合格的经纪人,他早就掐灭爱情的小火苗了,哪里会在这干瞪眼。
姜鹿鸣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让你选餐厅选好了没?”
红哥骂骂咧咧,最后选了家高档西餐厅。
姜鹿鸣嫌弃:“换家中餐馆,要素食做得好的。”
谢绥肠胃不好,喜欢食素,他好不容易借领奖的机会回来一趟,怎么可能不重视这次的“二人烛光晚餐”。
堂堂金牌经纪人·红哥:“……不早说?”
故意气他的吧!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姜鹿鸣来的时候没有惊扰任何人,他拉着红哥站在外面,并没有进去,而是隔着人群远远地看谢绥演戏。
拍戏时的谢绥认真、专注,仿佛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姜鹿鸣看了很久,久到红哥的脚后跟都站麻了,恨不得把他的恋爱脑给敲碎!
“我家……绥绥真棒。”
姜鹿鸣嗓低沉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同以往的轻浮,显得格外温柔严谨。
中餐馆选在淮南路的一家私人菜房,因为其菜品太过好吃,并且保密性良好,是很多明星富豪的首选之地。
本来需要提前一周预约,但姜鹿鸣有金卡会员。
车子从剧组开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半路上,姜鹿鸣把红哥赶下去,让他自己打车回家,气得红哥破口大骂。
红哥走后就没人斗嘴了,谢绥不大爱说话,姜鹿鸣心窝里堵着一口气,也不主动开口,于是车厢陷入奇异的安静。
连日来的高强度拍摄使人劳累。
青年安静地睡过去,清冷的侧脸在卸掉防备后显得十分柔和。
姜鹿鸣透过后视镜,下意识减慢车速。
到达目的地之后,谢绥还没有醒。
姜鹿鸣解开安全带,艰难地凑到他跟前,满腔怨气在看见青年眼底的倦色后骤然消散,只剩下心疼。
“到底瞒着我什么啊……”
嘟囔、不满。
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青年柔软冰凉的唇。
带着雀跃和忧愁。
“算了,原谅你了……”
“以后离那个姓傅的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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