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是谁流产了?’

    【支柱力量!这次支柱力量怀孕因为不涉及到死亡节点,并且也没有在原剧情中出现,所以就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如果是在现代,无论是在正规医院还是意外流产,可能并不会死人,但是这是在医疗条件极不发达的古代世界,而且沈菡姝和祁璟谌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刺杀,失血过多加上流产,沈菡姝这条命简直危在旦夕!

    ‘怎么回事!’

    虞景氾一面掐自己脑门,一面带着御医赶紧赶向祁璟谌和沈菡姝住的营帐。

    ‘z,带路!’

    【是!】

    一只圆球似的滚地锦在夜色里狂奔,利索的动作终于能看到一点猫的矫健。

    虞景氾那紧随其后,手上还扯着一个刚被救出来的御医的袖子。那御医头发花白,胡子上还有些烟熏过的迹象,然而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雁妃娘娘生拉硬拽到了晟王爷的营帐。

    “娘……娘娘,您拉微臣到这儿来是做什么?”

    老御医呼哧带喘,一只手紧紧攥着行医的木箱,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给自己顺气。

    “救人,我记得魏御医对妇科很有一手,早在先皇在世的时候,后宫的妃嫔有孕也多愿意让魏御医看一看,帮着保胎是也不是?”

    “是……难道是娘娘您……?”

    虞景氾掐了掐眉心,只觉得头疼越来越重,再加上这御医还怀疑他怀孕,更让人头疼。

    “魏御医慎言,我记让带你来这儿,当然是有人需要您这一手医术。”

    虞景氾不再跟这个老头扯皮,将他带到了祁璟谌一行人临时休整的营帐里。这营帐分成两部分,外头一部分是救回来的晟王府的人,沈菡姝和祁璟谌不在这里,而是在内室。

    “雁妃娘娘千岁——”

    “行了,你们王爷现在如何?”

    其实这并不合适,雁妃是祁琮谡的宫妃,再加上现在真个后宫里只有一个荣宠不衰的妃子,四舍五入,那就是祁璟谌的大嫂。然而现在这嫂子却神色紧张地领着御医进王爷的营帐,怎么看上去都不合适。

    “可有请御医过来看看?”

    “回禀娘娘,已经派人去回了陛下,也去请了御医,只是现在还没回来——”

    灰头土脸的侍卫还没有说完,内室里突然出来女人的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紧跟着的是祁璟谌紧张到破音的劝慰和鼓励声,那小心翼翼又焦急无比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揪心不已——

    “魏御医,快随我进去——”

    “娘娘,娘娘您——”

    侍卫不敢生拦,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魏御医身后,想着能赶紧告诉祁璟谌一声。

    “雁妃娘娘,您怎么……”

    祁璟谌刚才还俯身在沈菡姝耳边,被门口的声音惊动,才发现他皇兄的妃子领着个衣衫不整的老头进来了。

    “魏御医,救人要紧。”

    浓郁的血腥味冲击在鼻尖,魏御医的神情登时一凛,行医者的本能让他快步走过去,连号脉枕头都来不及拿出来就将手指搭在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的手腕上。

    “娘娘你这是……?”

    “你不认识吗?这是魏御医,不要耽误他行医,不然你这个爱人八成是要救不回来了。”

    祁璟谌耸然一惊,连忙起身给魏泉让地方,生怕耽误了一时半刻就让自己与菡姝天人永隔——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没什么,头疼。’

    只要支柱力量一刻不能脱离危险,虞景氾就会一直受到主系统的警告。现在他头疼欲裂,手心已经被掐出了青紫的痕迹,连嘴唇都溢出了丝丝鲜血。

    【宿主你再坚持一下,经检测支柱力量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会脱离生命危险了……】

    “咳咳咳——”

    【宿主!宿主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有点不对劲儿……】

    虞景氾死死咬着嘴里的一块软肉,单薄的脊背靠在粗圆的木柱子上,靠着那根木柱支撑着自己别摔在这儿,心下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

    “菡姝!菡姝你醒醒!”

    祁璟谌的声音尾音发着颤,其中凝结着无尽的后怕和心惊。

    “雁妃娘娘……娘娘您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一个小丫头凑过来问。

    “无妨,你去盯着点,一直守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醒来为止。”

    “是,娘娘。”

    虞景氾抬步往外走,遇到门槛时踉跄了两下,然而现在整个营帐乱成一锅粥,甚至没能有一个靠谱的宫女过来扶他一把。

    圆月高悬,虞景氾抬眼看天,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月亮,像是那天空终于承托不住,要将月亮抛却一般。

    “嘶……”

    虞景氾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身上发冷,深秋的寒意顺着单薄的衣服侵入肌理,连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冷冰冰的气息,像是下一瞬就迎来了寒冬。

    他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能到这个地步,月孛堂对他这个棋子并不是全然的信任。他预计到了月孛堂会派人过来查探祁琮谡的消息,甚至连牺牲掉祁玚厚都被预料到了,却没想过居然会将祁璟谌牵扯进来,让沈菡姝的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

    “呼……”

    呼出的气息带了白雾,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边突然有扯着烟嗓的猫叫传来。

    【宿主!宿主支柱力量脱离危险了!】

    虞景氾的眼珠微微转动,像一个突然被点化了的精致人偶。

    ‘是吗?’

    【现在只是脱离危险,不过又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我知道了。’

    虞景氾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他穿得单薄,接到系统通知时来不及看一眼主帐的情况就一路飞奔来到这里,只为了救那人一命。

    ‘主帐的情况怎么样了?’

    【宿主……】

    z的声音有几分迟疑,那其中的未尽之意让虞景氾瞬间提起了心神——

    ‘怎么了?褚燃声出事了?’

    【没有没有——是装的,不过他确实受伤了,现在御医正在给他诊治。】

    ‘我知道了。’

    虞景氾轻轻吐了口气,转身回了主帐。

    还好主帐并没有被点燃,现在还能住人。不过为了抓刺客,主帐仍然被空出来了,祁琮谡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让御医给包扎伤口。

    “雁妃娘娘千岁——”

    虞景氾挥了挥手,疾步走向靠坐在圈椅上的祁琮谡。

    “怎么样?”

    “回娘娘,陛下手臂上的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只要这半月里时刻注意就好,以后再补一段时间药膳,并不会留下病根。”

    “那就好。”

    虞景氾点了点头,空着的那只手突然被祁琮谡握住,手心被掐出来的伤口骤然被挤压,尖锐的疼瞬间席卷而来——

    “嘶……”

    “怎么了?方才受伤了吗?”

    “不碍事,先给你看伤,现在外头正在处理,禁卫军已经在四处查探刺客了。”

    此刻正守在营帐内的人只得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裤裆里,只怕听见这一场“后宫干政”的大戏。

    然而他们的帝王不仅不阻止,甚至在听见雁妃娘娘的安排之后还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笑,那眉眼舒展的笑容有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陛下这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你们先退出去吧。”

    “是——”

    片刻后,这帐篷里只剩下祁琮谡和虞景氾。

    虞景氾刚坐下,还来不及喝口茶就被祁琮谡抓住了手腕,虞景氾额手背还泛着冷白色,刚才穿着轻薄在外头待了太久,现在还没有暖和过来。

    然而祁琮谡并没有关心这些,而是把她的手翻了个面,低头去看手心。那手心是几个月牙形状的掐痕,有的已经破皮红肿,痕迹最轻的也已经泛着青紫肿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祁琮谡从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虞景氾额角的冷汗,外头这么冷,被刺客点起来的火堆也早就被扑灭,虞景氾这是从什么地方出了一脑门汗?

    “没什么,去救人了。”

    【宿主!宿主我有话说!】

    虞景氾没回应门口那声嘶力竭的猫叫,只是缓缓把自己靠在祁琮谡肩膀上,眼睫微微颤动,最终不动了。纤长的睫毛像终于找到栖息地的蝴蝶。

    【宿主!宿主我刚才看到剧情刷新了!!!褚燃声的npc特殊标志出现了!】

    然而这一切虞景氾都听不见了,长久的疼痛让他陷入了昏睡。

    ‘谁是npc?’

    然而虞景氾听不见z的声音,这一切又被本尊听见了。

    【当然是褚燃声啊,这个世界的重要游离npc标志终于出现了!】

    z正兴奋,并没有察觉到与它沟通的并不是虞景氾本人,还在兴高采烈地说。

    “你说什么?”

    祁琮谡只觉得一阵剧痛传入脑海,像一柄重锤死死敲在他太阳穴,数不清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席卷全身,不知道要将他裹挟到什么地方。那回忆如同海浪,仿佛要将他压进深不可测的海底。

    从那场谈判到莫名其妙的清醒,从时微岚到盛云柏,不同的世界条分缕析,凝结成数不清的丝线将他裹缠得动弹不得。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更不是背负着系统的任务者,他就是这个世界本身,他是这个世界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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