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赫南醒来时,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顿时惊吓的额头直冒冷汗,蹭地一下像个弹簧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
房间不大,摆放的是清一色的原木色的家具,很是简单却很整洁,只是房间内充斥着些微的酒气。
房间里并没有别人,这让梅赫南一颗紧张不安的心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依旧穿着昨日的白色衬衫,皱巴的厉害,裤子上也是脏污的泥点,身上的酒气很是刺鼻,连他自己都嫌弃。
昨晚自己明明和那三个家伙一起喝酒来着,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地方?看着又不像酒店,这到底是哪里?又是谁把自己送来了这里?
梅赫南满脑袋的问号,忽然间就有些后悔,昨晚就不该一时软了心思和那个三个愚不可及的家伙喝酒。
镇定下了心神,梅赫南走向窗边,抬眼望去,天空阴沉的能滴出水,眼看着一场绵绵不休的雨又是在所难勉,远处是若隐若现的幽静绵延的山峦叠障,在迷蒙的雾气之中漂浮不定。
这竟然是在山上?自己怎么会在山上?
冥思间,敲门声响起。
梅赫南轻蹙着眉疑惑不解地开了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木南柒那明媚爽朗的笑脸,眉眼弯弯地冲着她笑的可爱至及,温暖至及,安宁至及。
梅赫南竟一下看愣了。
我……这……
他很是懵圈,无论他怎样在脑海中来回地搜寻,都找不到一丝印象……满脑袋全是浆糊,越搅越乱,越搅越迷糊。
“醒了?”木南柒眉目清亮,看着梅赫南因刚睡醒而翘起的一绺呆毛,忍着笑,“头还疼吗?”
梅赫南则是浑身地不得劲儿,双手紧张无措地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摸脖子,一会儿双手直搓,俊逸丰朗的脸上复杂的表情交错演绎,令人哭笑不得,“我,我,我怎么会……”
看着梅赫南这副可笑又有些呆萌的样子,木南柒终究是没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了,又不敢大声笑,只得轻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忍俊不禁,“你不记得了?”
木南柒这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令梅赫南心里更没底,自己昨晚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越想心里越慌,直发毛。
“哎,那个,木小姐,昨晚,我……”
“收拾一下,下楼来吃午饭。”木南柒则是打断了梅赫南的话,说完将手中木南拾的衣服塞在梅赫南手里,转身便下了楼。
午,午饭?
我天!
梅赫南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打击了一下,昨晚自己究竟醉成了什么模样?一觉竟然睡到大中午?
收拾了一番,换上了木南拾的衣服,梅赫南才下了楼,虽心中依然有些尴尬,但就算是醉酒之下干出再丢人的事,他也得见人不是?总不能一直这样躲着。
梅赫南下楼来到餐厅,木家兄妹三人已在餐厅等候。
木南柒依旧笑容满面,木南玖虽没有木南柒那般热情却也不排斥,唯独木南拾冷着一张脸,盯着梅赫南,活像是梅赫南欠了他几百个亿不还一样,眸光中都带着丝丝的愤怒与杀气。
梅赫南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尴尬无比,吃顿饭竟然觉得像在受刑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起身拂袖离去,但……
毕竟自己理亏在先,甚至都还没搞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又为什么会在‘南柒茶苑’。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一颗心,梅赫南像嚼蜡一般与木家兄妹三人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他不好意思去问木南柒和木南玖姐妹二人,还是把目光瞄向了一直阴着一张脸的木南拾。
木南拾上楼他也跟着上了楼,见木南拾要关上房门,梅赫南便眼急手快地用脚抵住了门,倚靠在门框上,开门见山,“南拾,我昨天为什么会在这里?”
木南拾猛地转过身,恶狠狠地瞪着梅赫南,像看什么怪物一样,语气也很是不友好,“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梅赫南自行进了木南拾的房间,很是不客气地歪倒在沙发上,一副赖皮样,心想反正已经丢过人了,也不怕再丢一回,“我只知道昨晚喝醉了酒,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着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梅赫南,木南拾冷哼了一声,瞟了一眼梅赫南,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喏,你自己看。”
梅赫南站起身,来到电脑前,一双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有足足十多分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的。
看着已经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梅赫南,木南拾闭上眼,很是无语地摇了摇头,嘴一瘪,便下了楼,他实在不愿意再和这个醉酒后完全没法看的大名鼎鼎的梅赫南呆在一个空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梅赫南才又瘫软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紧闭着双眼,实在无法想像视频中那烂醉如泥,出尽洋相的人竟是自己!
怪不得木南拾看自己的眼神那么地怪异而又透着无比的嫌弃与鄙视。
看了监控视频之后,他自己都有点儿嫌弃他自己。
他从没醉过,昨晚是第一次,也不知怎的就自己把自己给喝多了。
好在江明酒店的桂正锐和他熟识,安排白致远、于黑子和万君兰他们四人住进了酒店,而他不知怎的,吵着闹着非要去‘南柒茶苑’,桂正锐实在无奈,只得给木南柒打了电话,并亲自将人给送了来。
哪知醉酒后的梅赫南在见到木南柒时,像个刚刚三岁的孩童硬是拉着木南柒向着望梅山上走去,并且声泪俱下地给木南柒讲解着自己曾经在这悬崖之巅想要寻死之事。
哭诉完又拉着木南柒回到了茶苑,硬拉着木南拾非要陪着他唱歌,唱了歌还要跳舞,跳舞后又要唱歌,唱歌后又要拖地,拖了地死活不睡,非要跑到茶苑外面抱着电线杆子号陶大哭不撒手,非说那电线杆子是他妈……
哭够了闹够了,还不肯回去睡觉,安静地蹲在小路边,凄凄哀哀非说自己是棵树,拽着木南柒给他浇水,木南柒哪里肯舍得?还是木南拾看不下去,拎了个撒水桶直接给他浇个了透心凉……
许是真的凉了,感觉到冷了,终于倦了,乏了,躺在地上就睡了过去……
折腾了大半夜,最终还是木南拾给他背了回去。
唉,梅赫南闭上眼,觉得自己很是没脸再继续呆下去,便起身收拾起自己的脏衣服,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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