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还是很佩服吴先的,他还真不是普通人。
几天了,他居然沉得住气,继续关着珞珈,好吃好喝的都供着,就是不来见她。
要是心理战的话,珞珈已经输了,她每天想了很多种接下来的发展情况,但,有啥用?都是薛定谔的猫,不开盖什么也不是。
有个核心,珞珈是知道的,她现在很重要,死不了。
吴先不找珞珈的原因其实也简单。
一是他的确不大喜欢处理女人的事,白参说了的自然板上钉钉;二是晾一晾这小厨娘以尽快臣服;三是黑玉的秘密,不想逼她太紧。
又三天过后,洞房终于迎来了男主人。
还是那个沉沉稳稳、长相普通的吴帅,看珞珈不理睬他,就自己坐在桌旁倒了茶水。
“卓小姐,失礼了,”吴先把一杯茶水推给斜对面的珞珈。
正主终于来了,珞珈渴望自由已久,有些气愤:“吴帅不用这么称呼,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只是个厨娘。”
“这卓府本来也是你的家。”
“若是我的家,我会被拘禁?”
“今日起,就不必了,你就是这卓府,不,吴府的女主人。”
“白参呢?”
“白参事如今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可放心。”
“他是有才有大志向的,既然他答应你了,你用他就要信他,他一定不会负你。”
“唔,”吴先肯定,“那你呢?”
“你真的要娶我?”
“我认为这是已经谈好的。”
“你只是需要我在你身边罢了,我不同意,你要强娶么?”
“未尝不可。”
“得到人得不到心,只怕也不是你所愿吧,我配合,你得到的才更多,不是吗?”
“哈哈早就知道,这么多天,你总是要想点法子来说服我,然而并没有说服力。”
“我若只是个厨子,管管你的餐饮,的确是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是,若是普通人也就是了,不过吴帅自然不一般了,白参这么些年还是教了我一些本领的。”
“小女子还会激将法,哈哈,听着还算舒服,然后呢?”吴先的确看起来是高兴的。
“吴帅是有大志向的,这仓州不过是起点,然而天时地利与人和,你都差那么一点儿,本因还是在内部。”
“哦?”
“大帅谋士团主事吴知毕竟年老、眼界不够宽广,谋一谋一方霸主的事儿是够的,称王就不足了,”珞珈瞥了吴先一眼,看他坐在桌边在认真听,就继续,“兵甲团主事范停是你的发小,一路血战出来的,拼杀有余谋事不足,其实还是吴帅亲自在谋划。”
吴先拿着水杯顿觉茶不大香了,珞珈继续:“您要谋划的事情岂止是军事,还有十城的稳定,王上的天下还有几十万的子民,不简单。”
珞珈还继续,“所以,我这个工具人,若有更多的用途岂不是更好?”
吴先开口:“你说说看。”
“让我也加入谋士团,还有,白参你知道,他敬重我。”
“就这?”
“就这。”
“娶你的缘故你也是明白的,这个没有改。”
“是,只是你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先定下个婚约如何?”
“哈哈,好,”吴先继续说,“你和白参到底为了什么?”
“他为了我,我为了他,因为他不止在为我,是为仓州的百姓,”珞珈喃喃地说。
“他是有胸怀的人,没想到,你是个坦诚的人。”
“以后我们就是并肩同行的人,坦诚是第一步,吴帅。”
“突然感觉凉凉的,你和白参都是为了仓州,而不是我,有一天你们会不会背叛我?”
“信任是双方面的,那就看吴帅怎么做了,您没有这个自信?”珞珈笑着将军。
“哈哈哈!卓天夭,明天公告你的身份和婚约,三个月后成婚。”
珞珈听罢想开口说什么,还没有说出口,吴先狠厉的眼神丢过来:“没有商量。”
吴先走了。
珞珈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提黑玉,也好吧,且走且看,再想法子脱身吧。
一大早十城街面上流传了好消息。
仓州前前任府办卓成的女儿卓天夭被吴先搭救,卓小姐感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才子佳人佳话,很快被编成了无数版本的故事在茶肆酒楼青楼流传。
仓州的百姓是欢天喜地的,原来当年孤单离去的卓府办还有遗女,老人们又回忆起了卓家管理仓州时的辉煌。
当然,虽然对卓小姐嫁给吴先有些膈应,不过更多人慢慢有些释然,只要卓家还在,想必亏不了百姓,那就罢了。
这一招民心归拢,用的巧用的妙,用的正当其时。
吴先对白参是佩服的,心情好得很。
沉晓厅,是会事厅。
心情大好的吴先坐在上方。
下方两边分别是谋士团和兵甲团。
大家自然都发现了新面孔,参事白参和知事卓天夭。
近期的几件事情,大家有序发言汇报,都安排的妥当。
白参也不多插话,只指出了关键的遗漏点就不多说了。
卓天夭素衣素颜,低眉顺眼,没有开口,仍看得出是女子,但在这群男人里也并不多违和,沉面低调。
大家对卓天夭的表现算认可,都怕这要参政的未来女主子没有分寸乱政事,目前看来还是低调温顺的。
一场早事在和谐中结束了。
珞珈太不习惯这站着了,腰酸背疼的,感叹着,上班狗在哪里都不容易啊。
谋士们有个集中的大办公室,不过大家都各自忙着在,加之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不敢怠慢也不招惹她。
白参在会事结束后,就被招进去继续谈事去了。
难得有了自由,珞珈就东晃晃西晃晃,感受来来往往的人对她的极为恭敬,有些不自在。
珞珈走到了门口想出府,士兵拦住了。
“怎么,我不能出去?”珞珈厉声。
“夫人,大帅怕您出门有危险,您要去哪儿跟大帅说一声我们陪着去,”士兵低眉顺眼,但坚持原则。
“行,我要买几身衣服去。”
另外一个士兵小跑去汇报去了,一会儿过来拿着个钱袋子给珞珈,看样子老板同意了。
刚才的士兵就陪着珞珈准备出府。
珞珈心想,这仓州都是你吴先的,还派人跟着明摆着怕我跑啊,这走在大街上跟个士兵太扎眼。
珞珈停了脚步,回过头指着士兵说:“那个,你,你去换个衣服再跟着,我等着你。”
士兵很是诧异,不过听懂了,想了想回府了。
一会儿士兵换了布衣来了,挺精神一小伙儿。
终于出府了,珞珈看着路口,小路子不在。
白参已经跟他联系上了就没有大问题了,只是有些想这些小孩子们了,不知道最近他们吃的可好?
在大街上晃悠,也看到了告示。
真是苍天饶过谁,当初她也是满大街贴野告示过,如今自己也被贴在告示上。
买了些糖葫芦等小吃,士兵乖乖拿着。
来到了布庄,名字很亲民:“布衣庄”。
珞珈走进去,老板热情招呼:“小姐,需要些什么?我们这有最新的款式,随便挑。”
珞珈仔细看布料,桑蚕丝衣物比较多,可能是仓州物博吧,有一些和珞珈衣心仿款式差不多,看来全世界审美差不多。
珞珈挑了几件大方简单的布匹,跟老板交流了制作的款式,又拿了两件衣服试穿,钱花了一半。
出门不久,看到了一个小水兵,珞珈走过去,小叫花看到是珞珈很惊喜准备站起来,珞珈忙使眼色。
小水兵收到,又蹲下去。
珞珈让士兵把吃的全部给小叫花,小叫花忙说:“谢谢。”
士兵有些诧异小叫花这么有礼貌,把掉在地上的糕点捡起来放到小叫花怀里。
珞珈看在心里,心想,这士兵估计也是个苦命孩子。
打道回府,珞珈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吕丁。”
珞珈在门口把剩下的银子扔给他就走了。
又到了那片池塘,珞珈想起了阮心虚。
回廊处,有人过来了,珞珈准备往另一边走。
“卓小姐,留步!”是卢和。
珞珈并不认识他,不过认识他旁边的人,正是阮心虚,他眼中是诧异更多是惊喜。
珞珈赶紧把眼里的惊讶隐下去,看着说话的人。
“卓小姐,上次喜宴一见,那道一掌定江山的菜品真好,没想到小小的厨娘果然不平凡,以后可就是吴夫人了。”
“客气了,你是?”
“谋士团知事卢和,”卢和站的直直的说。
“卢知事,幸会,”珞珈也站的直直的没感情地说。
卢和嘿嘿笑了几声,看到珞珈在看他旁边的人。
“哦,这是今天刚来的谋士阮心虚。”
珞珈听到他用的真名又有些诧异,“阮公子?”
“是,卓小姐,”阮心虚低眉顺眼。
“你们忙吧,”珞珈说完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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