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又带着士兵吕丁逛街去了,又买了吃的给小叫花,这次的小叫花是小路子,珞珈飞快从他手里顺势接过了纸条。
换衣时打开看,是李甲的回信,蓝痕和无名安全,在奎军寨子。
珞珈心情大好,想着天天吃和买买买也不太像话,碍于珞珈如今的身份,府里的下人、士兵都恭恭敬敬,整日无所事事,白参、阮心虚珞珈私下也见不了,很是没有意思。
那就明面上来吧,毕竟还是知事。
一场春雨一场暖,春雨过后忙耕田。
俗话说:“春分麦起身,肥水要紧跟。”
可城外那广袤的天地,春分将至,地还是荒着。
她还是卓家的女儿,也许该上上心稍微搞搞事业了。
艳阳天,沉晓厅,早事。
这天的事务比较多,政事、军事都有,不过奎军左奎比较神隐,很少出现,吴先心情似乎不错,卢和侃侃而谈起了个头以后,两团大人们都表现热烈,纷纷发表意见,气氛激烈而和谐。
珞珈还是一如既往,认真听不说话,这每天认真听早事,珞珈基本了解清楚了尾火的情况,功夫果然在日常。
今天这一大场早事下来,珞珈又是一堆信息量充斥在脑中,关于尾火内部人员关系,秉承宗旨,可能的派系,以及当前的工作,珞珈可以捋个脉络了。
下了早事,珞珈来到了谋士团办公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自行翻看文书。
大家都有些诧异,但都看了眼没有说话。
阮心虚和白参自然也是诧异的,不过也没去跟她说话。
白参观察了阮心虚几日,原本对于阮心虚是卢和部下而嗤之以鼻的,奈何珞珈又特意交代过寻找阮心虚此人,才对他默默多了些关注。
他话不多,谦逊和蔼,但也明显不是卢和随意牵着走的人,对政事熟悉很快,偶有意见建议也正好与白参能相通,白参很欣赏。
今天天气是真的不错,阳光悠悠地洒进来,满是书籍的房屋,细细灰尘在光线里翻飞,泛起层层墨香,让人心情愉悦又沉稳。
珞珈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几份文书。
珞珈借查找资料跟白参说起话来,有一搭没一搭。
白参会意,陆续给其他人安排了些急事儿,慢慢地几个人都走了。
阮心虚坐到珞珈对面来,看着珞珈笑。
珞珈也忍不住笑起来,“怎么?笑话我?”
看到珞珈的状态很好,心虚打心底高兴,心理轻松,故意问:“真的要嫁人?”
“未尝不可,吴帅可是托付终身的好归处。”
阮心虚急说:“珞珈”
“咳,咳”两张桌子外的白参发声,“你们当我不存在?”
“白大哥,我倒真是想当你不存在,我有许多话要问他,”话一出口,珞珈觉得说的不对,怎么真的像是要独自跟心上人说话似的。
连忙解释:“不是,我们分别以后有许多事情要搞清楚。”
又停顿:“不是,唉”
“好了好了,我的卓小姐,我倒是想给你们单独的机会,你也不想想这是哪里,多少人看着你呢,有事赶快说,就当我不存在,”白参说完走到门旁找了个位置看书。
“我在离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嗯,对不起,我没有及时收到信,没有帮”
珞珈拦住了他的歉意,“世事变迁,以后再说吧你是因为我还是别的事情来得这儿?”
阮心虚只盯着她笑了笑。
“好吧,白参一直在帮我,你放心,我现在有两个事情,一是你帮我找到两个人,蓝痕和无名,在奎军的寨子,但是寨子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阮心虚脸上表情是惊诧的,不是因为珞珈说别人重要吃醋,而是珞珈居然还接触了奎军,没想到珞珈已经深入南礼政局了。
而且,她有了出生入死的朋友,在她困难的时候自己不在她身边。
珞珈看他沉默没有说话,于是继续说:“白参也是我的好朋友,对他不用隐瞒。”
珞珈又转向白参,“白大哥,阮心虚是北州阳郡少郡主。”
白参听完这话回头深看了阮心虚一眼。
珞珈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我和白大哥短期内都不会离开这里,我想以卓天夭的身份从这里开始。”
阮心虚还是没有说话,他有很多话想说要说,但是不是这样的场面能说的。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好奇为什么吗?你不想问我吗?”
“珞珈,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陪着你,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行,我陪着你走。”
珞珈没有想到阮心虚说这么煽情的话,不过他如今已经进府,行动说明一切了。
“不愧是我的朋友,呵呵”珞珈笑起来。
阮心虚和白参也受到了感染笑起来。
真的,就像一切是现在才开始。
一切向好。
珞珈的朋友们都来到了她的身边。
蓝痕被迷晕后押送回了杏花村。
美食在旁,温软在侧,蓝痕却什么都没有吃,也没有和荷花说一句话,眼睛就呆呆看着前方,眼中什么也没有。
荷花对蓝痕倒是有些付了真心,杏花专程交代他仔仔细细盯着兰公子。
看他终于回来了,也不敢问更多,看着消瘦憔悴的心爱人,说了不少劝慰的话,蓝痕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蓝痕也不是眼里没有东西,他在想着无名,想着无名挨了两次火钳,那刺鼻的味道似乎就在眼前,他现在仍像当时一样震惊、心疼。
他恨自己害他被抓,受了伤,又反复受伤,还挨了该死的火钳,还救不出他。
恨!
蓝痕的手恨恨地打在桌上,把荷花吓了一跳。
荷花忙去看他的手,他粗暴地推开了。
然后,拿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湖,去睡觉去了。
留下荷花一脸愕然。
一觉睡醒。
蓝痕总算是有了自由,出了门,好像也没有人跟踪。
看来,左奎是拿准了他不会丢下无名。
想起无名,蓝痕又是心里有火,恨没有能救出他,不知道又要受左奎多少折磨,他全然没有意识到怎么无名就入了他的心。
小路子看到蓝痕开心极了,故意碰撞了他,蓝痕会意跟着小路子到了偏远角落。
“蓝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家姐姐没事儿吧?”
“嗯,姐姐在吴府,不方便出来,不过你放心她都很好,白大叔也去帮姐姐了。”
“白大叔?”
小路子就把白参的事情简要说了,问:“无名大哥呢?”
蓝痕面带难色:“他还在左奎那,没有能一起出来。”
小路子看他自责不忍:“蓝大哥,你放心,无名大哥身手好,吉人自有天相。”
“路子,我写封信给她,你找机会送进去。”
“嗯,放心。”
蓝痕对于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是很迷茫的,浑浑噩噩过了两天,小路子把珞珈的回信拿来了。
看完信,蓝痕精神稍安。
左奎要赚钱,那就从跟李甲把生意做好开始。
蓝痕与李甲在监视下见了面,商谈了近期的布匹生意,说起了西礼漠沙部这几年的马匹养的极好,有意通过水路做马匹生意,两人对详细事宜进行了谋划,没有说起军火的只言片语。
兰公子的信息很快到了阮心虚的手中,阮心虚在杏花村与蓝痕接上头,两人约见,蓝痕将姚案跟阮心虚讲了个明白,阮心虚心里唏嘘不已。
蓝痕也并没有什么都讲,关于江木和珞珈的事情,他直觉是珞珈的私事,没有提。
这一天,是惊蛰,许多人晚上都做了梦。
蓝痕梦见了无名被左奎虐待,又要烙奎字,睡的很不安稳。
阮心虚梦见师傅,小时候偷懒不练功的孩子又被师傅训斥,然后师傅给了他一个黑玉,要他好好留着,之后就是一个单薄的小孩子在师傅的坟前哭泣。
小尾巴做了个美梦,他梦见了一个美丽的女子,是玉书陪她过年放鞭炮,吓得躲在他身后,他乐得哈哈笑。
珞珈梦见了那个隐秘城堡,梦见了那个如梦似水的晚上,梦见自己给姜木里讲西游记的故事,讲到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故事,可是她总是记不起那句经典的“曾经有一份一份”,姜木里问她后面是什么,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越想想起来越想不起来,急的拍脑袋,然后就醒了。
月光如华。
洒在湖面,星星点点。
轻轻随着微风荡漾。
珞珈站在窗边,看着湖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梦到了姜木里,她没有睡意了。
自然想起了自己的现代的老公和孩子们,真的是要跟他们说再见了,也许永远都不能再见了。
珞珈打开门,门口小厮惊醒,“夫人,您”
“给我拿瓶酒来。”
一会儿,酒送来了,是好酒,她好久没有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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