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王后的日子还是很爽的。

    天天有人伺候,什么心也不用操,四署三部一军一团都在正常运转。

    珞珈对断事署感兴趣,去了一次,结果大家战战兢兢以为办错了案,珞珈觉得无趣了。

    去了一次谋士团,不见白参和阮心虚,大家倒是像往常热情,只是面对王后大家也是毕恭毕敬,没什么意思。

    左相白参早已是吴王的左膀,主管政事;让人惊奇的是,右相是张军,称王的前一天张军解除囚禁,第二天就任了右相,掌管军事。

    兵甲团少不了又是牢骚,说些什么,王后枕边风,苍龙不是仓州,不能尽用仓州的人云云。

    吴先对着几个老家伙又发了火,“苍龙是吴先的苍龙,仓州也是我吴先的,这10城的政事、军事,你们瞅瞅,你们谁管得住这些事?”

    50来岁的张军也还真是军事人才,人岗相适,慢慢地把军队管的服服帖帖的了。

    也因为这左相和右相,无形之中,珞珈在民众的地位又提升了。

    珞珈天天处于被膜拜的境遇,实在是难受不自在得很。

    这天,珞珈终于找到了机会,吴先带着白参等人去巡九城去了。

    珞珈推说不想去,吴先也乐得她不去,毕竟她最近的风头太盛,一国之王被抢风头还是不高兴的。

    夜晚,珞珈乔了装,偷偷溜了出去。

    还是那个星宿庙。

    破庙里,阮心虚偷偷修了个密室。

    珞珈进入密室,里面有蓝痕和阮心虚。

    “珞珈,小辣椒,我终于见到你了!”蓝痕看到珞珈恨不得扑过来。

    珞珈主动过去轻轻拥抱了蓝痕,蓝痕单薄了很多,珞珈有些心疼。

    阮心虚在旁边看着有些醋意,故意发出声音。

    珞珈放开蓝痕,“你瘦了好多,辛苦你了。”

    “无名他,对不起”蓝痕说。

    “他很好,你知道我现在可是王后了,左奎待他不错,还晋升了,”珞珈笑着说。

    “你真的嫁给他了?”

    “假的,”珞珈说着看着阮心虚。

    阮心虚也在等答案呢,虽然知道,总是有些害怕的。

    “小辣椒,我还是担心无名,他受了重伤,”蓝痕说。

    “没事,我和他联系上了,他要留在那里,左奎贩卖军火的事情他要查查。”

    “我也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李甲有两批货先后到了离狐,但是接货人虽然乔装也看得出是同一个人,而且两批货是上等和劣质。”

    “这是个重要信息,卖给离狐的,可以问问叶起。”

    “好。”

    “哦,在离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珞珈看着心虚说。

    “已经补课了,我知道叶起,我们一起查,”阮心虚看着珞珈说。

    蓝痕看着他们俩,看出了阮心虚的心意,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毕竟,姜木里还是他朋友。

    突然的尴尬气氛。

    “对了,黑玉,心虚,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没有机会,小吉没了的当晚,你给我的那颗黑玉发光了,”珞珈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你确定是当晚?”

    “是,前一天我刚看过。”

    “小吉,他的全名是什么?”

    “姚心吉,你问这个做什么?”

    “问问,姚心吉……我不知道他和黑玉是否有什么关联,也可能确有关联吧,我好好想想,”阮心虚迟疑地说。

    “还有,吴先知道黑玉,按他的意思,黑玉有着什么秘密,这也是他不放我的原因。”

    “他拿走了一枚?”

    “你给我的黑玉是哪里来的?”珞珈没回答反问他。

    “是师傅给我的,要我好好保存,没说其他。”

    “我们去问他。”

    “他去世十几年了,”阮心虚轻声说。

    “只有以后再解谜了,”珞珈说着看向蓝痕,“你找我有重要的事情?”

    “找到金缕衣的线索了。”

    “什么线索?”

    “我们在老城关推销布匹的时候,有一个老妇人吹嘘见过金缕衣,李甲多了个心眼,派人记住了老妇人的住处,以防万一,我们没有跟她再见面。”

    “好,那就明天傍晚,你带我去。”

    “我陪你,”阮心虚说。

    珞珈点头。

    蓝痕看了看珞珈,想了想说,“我走了,明天老时间。”

    留下了阮心虚和珞珈,两人面对面坐下,有些不自然的氛围。

    “你……”两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又是同时。

    珞珈“咯咯咯”地笑起来,阮心虚也忍不住笑起来。

    “还记得吗?忆湖酒,很久没有喝了。”

    “是啊,我在夷陵楼吃了你做的点心。”

    “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

    “尝的出来,”心虚温柔地说。

    这话一说,又有点暧昧了。

    “心虚,其实,我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你,”珞珈鼓起勇气说。

    阮心虚没有说话,带着期待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珞珈躲过她的眼神,把玩桌上一个杯子。

    “我在离狐遇到过一个人,我们在一起了,但是后来分开了,”珞珈低声说。

    “对不起,离狐,我没有在……”

    “你不要说对不起,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珞珈突然很生气。

    “珞珈……”心虚有些无措。

    “心虚,我,我对你动过心,可是,我,我在离狐遇见了他,只是,以后我都不会也不想再见他”珞珈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心虚沉默。

    珞珈转念,我又不是跟你阮心虚定下过什么,又不是出轨,干嘛要跟你解释?

    于是,回到正题:“心虚,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所以,我觉得要坦诚地告诉你,但不是说,我……”

    阮心虚站起来,蹲下身看着珞珈,拉住她的胳膊:“珞珈,我知道,你怎么做我都理解,其实,我,我也并不好……”

    “心虚,我们不说这些了,不谈过往,重新开始,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珞珈打断阮心虚。

    “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珞珈总算解开了这个心结。

    第二天傍晚。

    乔装的珞珈跟随心虚、蓝痕来到了小伙计提前指出的房屋。

    老城关的一间小茅屋,屋外收拾的干净利落,屋内有灯火。

    珞珈脱了夜行衣,露出女装,三人走到小屋,珞珈问:“有人吗?打扰了……”

    珞珈见没有动静,又继续大声说了一遍。

    房里有人来开门:“谁呀?”

    “大哥你好,我们是卖布的,太晚了,向您讨杯水喝。”

    “哦,哦,”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三人,看着不像坏人,于是把门大开了。

    “谁呀……”一个温柔的女声,但是显然上了年纪。

    “母亲,是卖布的,讨水喝。”

    “大娘,你好,打扰了,”珞珈甜甜地说,然后问男人,“大娘这么早就睡了吗?”

    “我娘眼神不好,晚上睡得早。”

    珞珈简单和男人问了问春耕农事,慢慢熟络起来了。

    “蓝痕,这里还余一些布匹吧,这个花色适合大娘,你拿些送给大娘吧,”阮心虚对蓝痕说。

    “掌柜的,这些布匹大娘不一定看得上吧,我看大娘是个讲究人呢,”蓝痕说。

    “看得上,看得上,”大娘的儿子忙笑着说。

    “大娘,要不您来看一看,选一选,”阮心虚说。

    “大娘,掌柜的发话了,您出来摸一摸吧,”蓝痕说。

    “是,娘,您看不清白,可以摸一摸,您可是见过世面的,”儿子说。

    “那太好了,大娘帮我们看一看怎么样,”珞珈也忙鼓动。

    “好,好,”大娘起身的声音。

    儿子扶着他母亲出来了,这大娘打扮干净爽利,的确是不像老城关的老妇。

    “哎呀,大娘您这打扮、气度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快,来摸摸,”珞珈也过去扶他。

    大娘过来坐下认真摸了摸布料,边摸边说,“挺好挺好。”

    不过大家也看出来了,只是挺好,并不很中意。

    “大娘似乎不满意这个布料,莫非见过很好的料子?”阮心虚问。

    大娘摸着布料不语。

    “要说这布匹,我走南闯北倒也见过不少,那最让我挂心的是传说的金缕衣,”阮心虚故意说到“金缕衣”,大娘手停住了几秒,又摸布料去了。

    “掌柜的,金缕衣是什么好料子?难道真的有金子不成?”蓝痕在旁边问。

    “我没见过,据说是的,知道的都是大娘辈的人了,”阮心虚说这看向大娘,“大娘,莫非您见过?”

    “啊,没,没见过,”大娘说着就站起来,“儿啊,客人喝好了就送客。”

    大娘慢悠悠摸着墙壁进屋了,蓝痕想去拦,珞珈示意拦下了。

    珞珈留下了布匹,出了门。

    珞珈问儿子:“大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啊,不知大哥知道不知道金缕衣?”

    “不知,母亲以前是在有钱人家做事的,见过的多,但是不曾跟我说起”大娘的儿子还想说什么,屋里传来老母亲的“咳,咳”声。

    三人会意,道了谢,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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