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看着白棠,苦笑了一声:“那我过关了吗?”
白棠连忙点头:“自然过关了,解药我都带来了,不过这解药不是吃下去的,需要配合银针刺进皮肤。”
“肖夫人,很感谢你,但是我如今,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宋思明闭上眼睛,头靠在了廊柱上。
这时候,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无名急着开了口:“二爷,这好不容易有了解药,您………”
“无名先生,”白棠欠身行了个礼。
无名后退了一步,躬身道:“白姑娘您客气了,我不过一介戏子,担不起您这样客气。”
“无名,她已经成婚了,这位就是她的相公,肖……肖猎户,而她你也要叫肖夫人了,”宋思明睁开了眼睛说。
无名点头:“自然自然,肖猎户,肖夫人。”
“您太客气了,你这样的大明星,还这么谦虚,可真是难得啊,”白棠说。
“大明星是何意?”无名不懂。
“就是大红人,大家都喜欢听你唱戏的意思。”
“原来如此,我哪里是什么红人,不过是二爷救了,又给了我再登台唱戏的机会,不然我早就被宋大军他们害死了。”
白棠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无名先生和宋大军他们也有仇啊,好像我这些日子遇见的人,都是受他们迫害的,还真的讽刺的很,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缘分吧。”
“缘分?”宋思明嘟囔了一句,抬眸看向了回廊边的假山,思绪不明。
白棠看他一脸愁容,又想起了那日宋大军说的话,而宋思明也曾经在昏迷中,迷糊的喊过金莲这个名字。
“宋二爷,前几日宋大军逼我去给他治疗脸上的伤,他跟我说过他脸上的伤和金莲的事情,你想听吗?”
“他的伤和金莲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他自小就被卖进金家做仆人,金家老爷当时是宁古塔的首富,虽然没有做官,却因为金大善人的美名,在宁古塔很受人尊敬,金莲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她一贯来对我们都是极好,她那样一个首富之女,善良温顺,却甘愿下嫁给我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宋大军究竟为何这样做。”
宋思明十分痛苦,他真的很想不通。
“宋大军曾对我说起他脸上的伤,乃是被酸水淋面所致,你知道吗?”白棠问。
宋思明点头:“知道,说起来,他以前虽然坏,但是胆子却小,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自从那次被毁容,还差点丢了命,他整个人就变了,就连这名字也改了,他从前叫宋小军,这宋大军是后面他自己改的。”
“他说毁他容貌的是一个小女孩,因为他偷亲了那个女孩子一下,女孩就让下人往他脸上倒了酸水,”白棠说。
宋思明瞪大了眼睛,白棠清楚的看见他瞳孔里,那是从不相信到震惊然后到疑惑,最后竟然是一丝丝了然。
良久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沉声道:“我还是不信金莲会做这样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是他杀害了那位姑娘,”肖战庭说。
白棠点头:“是啊,也许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人人都有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
宋思明叹了口气,清俊的面容上竟然有了一丝沧桑。
“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会派人看着他,我就等着那一天,不过一个月而已,我能等………”
白棠拱手一拜:“我替宁古塔百姓谢宋二爷慈悲,我向你保证,他跑不了。”
“你如何保证?”宋思明抬眸打量着她,又看了看肖战庭,立刻收回了目光。
白棠说:“他新任命的督军张大锤,是我们的同村,也是我夫君认的大哥,一旦他有什么不对劲,张大哥必然会等一时间知道的。”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
“今日我来,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要帮你解毒,”白棠说。
“没想到,还是要求你给我解毒,那就有劳了,这一次,夫人要多少酬谢呢?”宋思明问。
“这一次,我要宋二爷答应我三个要求,不过我现在不会告诉您是什么要求,但是你放心,不伤天害理,不有违人伦,也不会很难办,”白棠说。
宋思明站了起来,笑着说:“哈哈哈,与我来说,现下还有什么比活命更难的,那就请肖夫人替宋某解毒吧。”
白棠自然又是让他找了单独的屋子,和肖战庭一道背着人给他注射了解毒血清。
两人从赌场出来以后,就向着裴镇家走去。
“今天就在哥家里吃饭吧,娘子你也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太累了,”肖战庭说。
“是啊,明天换你来给那宋大军下指令吧,我大姨妈来了,难受的很。”
白棠是真的累了,而且例假来了很不舒服,幸好她有准备姨妈巾,不然要她用古代的月事带,怕是要更难受。
“你的大姨妈?何时来的,你怎么不带我去拜见?”肖战庭问。
白棠哭笑不得:“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就是女子的月事,明白吗,这还是我来了这里第一次呢?”
肖战庭瞬间满脸爆红,他当然知道白棠并非他这个时代的女子,定然是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的,可是他还是很不好意思。
“女子来月事会不舒服吗,要不要看大夫?”肖战庭红着脸问。
白棠斜了他一眼说:“看来你确实不是个浪荡之人,连这个都不知道,女子来月事会肚子疼,浑身无力,需要多保暖,喝些热的,红糖姜茶最好。”
“那娘子,我回去就给你做,哦不,待会去了裴镇家我就给你做,再给你装汤婆子,现在………”肖战庭说着,直接又把白棠一抱,就向着裴镇家跑去。
“你放我下来啊,这大街上像什么样子!”白棠恨不得把头埋进衣服里,真的没脸见人了。
肖战庭没有搭话,而是继续跑着,谁知前面有好些个妇人正站在路边往衙门的方向瞧,将路都堵住了。
肖战庭急得一喊:“各位婶子请让一下,我娘子月事来了,肚子疼的很,我要回去给她弄红糖姜茶!”
“哈哈哈……”
“好好好,我们给你让路。”
“这小伙子真疼媳妇儿啊!”
“你瞧这姑娘多俊啊,也难过这小伙子当宝贝抱着,来个月事还要抱着回家。”
肖战庭一边穿过人群,一边说:“谢谢各位婶子!”
白棠直接双手捂着脸,整个人都缩进了肖战庭的怀里。
“我没脸见人了,你这个憨批。”
“怎么了娘子,可是肚子疼的厉害?”
“你………你简直是个奇葩,你快放我下来。”白棠干脆使劲儿的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肖战庭闷哼了一声:“娘子,莫要掐了,疼,马上就到了,”
白棠小声嘟囔着:“你疼个什么,也不知道胳膊是什么做的,硬的跟铁一样,要不是都说你以前是太子,我还以为你以前是打铁的。”
“娘子,你怎么知道的,我从前跟着大哥后面,确实打过兵器,我们红巾军都是自己打铁炼兵器的。”
“我不知道,你快走,丢死人了,”白棠喊着。
两人正走着,就看见有个乞丐哭喊着往这边跑过来,嘴里不停的喊:“杀人啦,杀人啦!”
肖战庭放下白棠,一把抓住他问:“出什么事了?”
“前面一个大院子里面,死了好多人啊,”那乞丐哭喊着。
“那是裴镇家的方向,”肖战庭哑着嗓子说。
白棠立刻狂奔起来。
“不能出事,孩子们,你们等着娘,你们不能出事,”她边跑边喊着,她心里很怕,真的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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