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肖国京都今夏多雨水,辖内城外静园一处,莲花竞相盛开,为方圆一景。
水波泛泛,芙蕖娇嫩,而最惹眼的还得是湖中间的一方小舟。
船头坐着一名女子,青春年少,衣衫轻薄,穿梭在绿水横波之间,可谓人间美景。
女子是个采莲好手,将一捧捧莲蓬收于舱内,捏着一页荷叶挡在头上,行到中间,忍不住歌唱一曲,少女歌声悠扬婉转,伴着荷花的氛氲香气飘满曲池。
岸边的一座凉亭内,一个白衣男子正品着茶,看着她。
女子此刻背对着他,虽看不清五官如何,却能看到她衣裙层叠在甲板之上,双足皆未穿鞋袜,一只脚屈膝拱起来,一只脚浸于池塘水中,身子松松斜斜地歪着,姿态随意又慵懒。
“玉溪,长公主没了。”
女子歌手骤然停下,没一会儿,却又唱了起来,“妾知君有妇,赠君两行泪,君有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唱着唱着,裴玉溪眼角落下了一行泪水:“父亲,姐姐,玉溪又输了一子,时运不济啊。”
岸上的男子又喊了句:“玉溪?该用饭了,血虫羹已经备好了。”
裴玉溪拿起小浆,向着岸边划去。
小舟行如梭子,在水中穿梭如剑,到了岸边,裴玉溪便跳上了岸,而男子伸出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个空。
亭子的石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炖盅,裴玉溪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吃着里面红色腥臭的羹汤。
“叔叔,玉溪何时能炼成?这羹汤实在是难喝。”
“快了,还有三个月就是血饲之日,到时候只需要将那个女子带来,仪式可成。”男子站了起来,为她摇扇。
肖战庭也找过虫族的血虫母,想要毁了它,可是始终找不到,因为谁都不知道,这血虫母其实是一个人,而裴玉溪就是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万毒之源。
“叔叔,替我绾发,”裴玉溪一头黑发随意松散着,随着夏风飘扬。
男子立刻伸手挽起了她的秀发,露出了她而后细嫩洁白的皮肤,女子衣衫单薄,正是花好之时,这一幕让男子无法隐忍,俯首在她发间贪婪的闻着。
裴玉溪面无表情的任他动作,她需要身后这个人帮助她,必然要付出代价。
可是她的心却在滴血,她是虫族之后,此生注定逃不开这族内乱伦的命运,只是上天曾经想要怜惜过她一次,让她在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了肖战庭,还有了一次能嫁给他的机会。
如果那时候,他娶了她,她就可以做一个正常的女子,相夫教子,幸福一生。
可是肖战庭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哪怕她脱光了躺在床上等他,肖战庭都没看她一眼,从此她恨上了这个男人。
如果不是肖战庭的无情无义,她又怎么需要受尽凌辱,还要去炼什么血虫母。
“玉溪,你想要什么?”身后的男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便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她身边。
“我裴玉溪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毁了肖战庭。”女子笑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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