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摆手制止道:“你不用再说了。我看上了你,才把你举荐给李娘子。我不会害你的,能跟着李娘子,是你家几代修来的福分。”
她让岳芸娘先将父亲扶回去歇息,待下午再来找她报到。
随着证人们次第登场,杀人放火等大案一一揭开,民怨宛如山呼海啸一般。
被捆绑在木桩上的杨傅和吴琦脸色惨白,仿佛抽空了的麻袋,瘫软如泥。
在群情汹涌中,马三宝大声宣判了二凶的死刑,李秀宁亲自掷出行刑令牌,刽子手当众行刑,将二凶斩首。
在群情达到中,李秀宁再次宣布了娘子军的好政策,收获了盩厔人的拥戴。
当天,成千上万的盩厔少年报名参军,娘子军征兵选拔当即展开。
下午,李秀宁兴致勃勃地跟秀秀聊天:“我没成想,这盩厔征兵,竟丝毫不慢于鄠县。所谓两面开花,真是天佑李氏。而且妹妹查获了贪官的财宝,咱们一下子有钱了。”
秀秀咯咯笑道:“可不是么。”
李秀宁道:“多亏了妹妹这位贵人。有你相助,姐姐真是拨的云开见月明。”
秀秀道:“打铁还是自身硬,姐姐好,我才喜欢为你效力。姐姐,新征的兵,乃是李氏自己的兵,招附的盗贼军再多,终究是各家大当家的势力,一旦翻脸,走的干净利落。你自己的兵力越多,打的胜仗越多,他们越不容易反复。所以鄠县、盩厔征兵,须当作大事来做。”
李秀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招附群雄,也是不容放下的大事。”
秀秀点头道:“没错。你自己发育,总不如募资来的快,你看我尽说些你听不懂的话。总之,你兵力要剧增,还得靠招附盗贼军。”
李秀宁问:“向善志那五千军,靠得住么?”
秀秀笑道:“完全靠得住,姐姐可以当做李氏自己的兵来使用。向善志此人志在修道,坚若磐石,下一步要将兵交给姐姐,跟随我隐居修道了。”
李秀宁道:“草莽中竟有这等奇人。”她突然醒悟过来,一把抓住秀秀,大声道:“妹妹胡说什么,我不许你抛下我去道观。眼看基业一日盛于一日,妹妹是不看好我李氏大业么?”
秀秀苦笑道:“我若不看好,何必东拉西扯的让大家投奔你!难道我要把兄弟们推到火坑里?”
李秀宁道:“妹妹是道家真人,既然妹妹看好李氏,我信李氏定能成就大业。将来荣华富贵,岂可限量。我和堂叔谈过,以妹妹之功勋,将来我是什么,妹妹也当是什么,见了父亲,我和堂叔一起分说。妹妹为何要在这应当勇猛精进之时,一再要急流勇退,莫非当我李秀宁是过桥抽板之人?”
秀秀道:“姐姐,我哪有这个意思!姐姐也说了,我是真人,我知道我的宿命是什么,我享不了这么大富贵。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将来你是公主,无论如何也要为我争取个公主,姐姐的心意妹妹心领了。但是,我真的没这个福分,淡出名利场是我唯一的出路。”
李秀宁急了,攥紧她的手腕:“那到底为什么,今天若你不说出个缘由,我须放不得你!”
秀秀看她良久,幽幽道:“倘如我成了这样的大人物,我就会很快死去。”
李秀宁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秀秀道:“命。”
李秀宁仍然坚持不信。
这时候马三宝、杜君绰、薛黑闼进来述说征兵、征粮、布防要事,李秀宁连忙擦擦红红的眼睛,收敛心神处理起正事来。
岳芸娘来了,秀秀让她在外候着。
等李秀宁处理完政事,马三宝他们坐在那里喝水之际,秀秀让人将岳芸娘宣进来,引荐给李秀宁。
李秀宁看了看她长相气质,又问了几个问题,听了她的对答,道:“我这里不随意收女子的,尤其是侍女。既然是总督监引荐,她说你身家清白,是个人才,我是信总督监的,乃是看了她的金面。我收下你了,你应拜谢总督监。”
岳芸娘大喜,先规规矩矩拜谢了李秀宁,又拜谢了秀秀,喜孜孜被带下去了。
几个人又聊一阵。
秀秀突然对杜君绰说:“君绰,看岳芸娘这小娘子人品相貌才能如何?”
杜君绰道:“不错,人长得好看,动作利索,脑袋也清楚,勇气可嘉,是个好苗子。”
秀秀笑道:“好眼光。我保一桩媒,你看这女子如此不错,打着灯笼也难寻,你娶了她,乃是赚了大大的便宜。如何?”
马三宝正在喝水,登时呛到鼻子里,喷将出来,笑道:“抱歉,抱歉,你们继续……”
李秀宁也将喝在口中的水喷出来,捂着嘴笑个不停。
薛黑闼哼了一声,将水碗顿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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