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铭的声音,司奕瞬间清醒了些,道:“臣在”

    顾铭道:“你所请奏,朕允了,刘公公!”

    刘公公上前一步道:“奴在!”

    顾铭道:“收了叛臣的兵符,叛臣司奕,即日起封为奕妃,纳入后宫,好了,别在朕眼前晃,朕看着生厌。”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震惊,但是碍着顾铭的颜面,没人敢说话。

    刘公公应下,下去收了司奕的兵符,司奕再次叩首,艰难的爬起身,步子有些虚浮的出了大殿。

    刘公公将兵符递给顾铭,道:“陛下,西南兵符”,然后又小声道,“奴见奕妃主子好像不适,需不需要奴跟去看看。”

    顾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公公,“他好歹也是个将军,这点儿伤难道还挺不住吗?不必了。”

    刘公公地上兵符之后,退到一旁等着。

    司奕出了大殿之后,只感觉头晕目眩,他手撑着柱子,一步一步往寝殿走,只希望别在回寝殿的路上晕过去。然而事情却没能如他愿,他走在长廊上,实在没有力气了,手没扶稳滚下短坡跌入湖中彻底晕过去。

    听到巨大的落水声,小宫女看了一眼湖面,一片衣衫随即沉了下去,她惊呼:“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听到人呼救,侍卫立马朝这边来,跟着小宫女的指引,好几个会游泳的侍卫跳进湖中,几个人在水下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司奕,因为司奕比常人高大,几个侍卫好不容易才将人拖上来。

    “这是?”

    “这不是叛臣司奕吗?槽,救他干什么?扔回去得了。”

    正在这时,榆夕带着一队人经过,见人围聚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散开一条路,榆夕径直走过去。

    “将军,遇见人跳水,没想到救起来是那个叛臣。”

    榆夕心下一紧,拨开人朝着司奕去,他立马去探司奕的鼻息,吓得差点儿跪下去。

    “小将军,小将军!”榆夕慌了,抱着人吼道,“帮忙啊,看着干什么”,几人合力将司奕提起抖水、按肚子,捶胸,好一阵儿,司奕才闷咳出声,将呛进鼻腔和肺的水吐了出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又晕了过去。

    榆夕见人水吐出来了,抱着司奕差点儿哭出来。

    还好救回来了,不然他们将军得疯。

    榆夕摸着司奕的手,感觉不对,又摸向司奕的额头,司奕现在就像个小火炉一样。

    “将军,他就一个叛臣”

    “什么叛臣?”榆夕喝到,“他是陛下新封的奕妃,他要是有一点儿闪失,你们全部都要陪葬。”

    一群人吓得跪下,榆夕道:“现在跪什么,去请太医快,你们几个,帮忙把人挪去椒房殿。”

    一群人匆匆而来,匆匆散开。好不容易将司奕抬回椒房殿。

    太医在寝殿内把脉,榆夕在殿外急的转圈圈。

    顾铭下朝听得人来报奕妃落水,也吓了一跳,匆匆朝椒房殿赶。但走到转角看见榆夕的那一刻,他又放慢了步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陛下!”榆夕见了顾铭,行礼。

    “太医怎么说?”顾铭问。

    “太医还没出来,臣不敢僭越。”榆夕道。

    妃子的寝殿,没有传召是不能踏入的,司奕被抬到门口都是被太监接手搬进去的。

    顾铭看了一眼他问:“他怎么会落水?”

    榆夕道:“臣不知,臣到的时候,奕妃已经被救起来了。臣唤了太监,将奕妃抬入了寝殿。”

    顾铭听着榆夕的话,心沉了沉,来的路上,有人已经把事情经过同他说了一遍,如今榆夕也开始小心翼翼待他,榆夕这般小心,无非是不想他处罚司奕,也罢,这次,他不罚了。

    顾铭朝榆夕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榆夕应下退了,顾铭推门进了寝殿,太医见着顾铭收了把脉的手跪下迎接:“陛下!”

    “奕妃怎么了?”顾铭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司奕问。

    太医面露难色,道:“许是奕妃体弱,昨日房事有些猛烈,又未及时处理伤口,有些感染,发着烧,臣去开些方子。”

    顾铭目光微沉:“他一个将军,受不得猛烈?”

    太医刚起的膝盖又跪下去,“陛下,这男子同房,比女子更容易受伤,陛下威武,奕妃受不住也正常。陛下恕臣多言,长此以往,奕妃恐会惧怕侍寝,还请陛下稍微温柔一些。奕妃那处,臣不敢僭越,也不知伤势如何,还请陛下施恩,助臣医治。”

    顾铭自然知道太医说的哪里,他看着司奕那张苍白的脸道:“行了,你去把药拿来,朕助你。”

    “谢陛下!”太医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去开了方子,又着人去拿伤药,没多久,一盒药膏就出现在了顾铭手里。太医退了下去,刘公公跟着去取药煎药。

    顾铭看着自己手上的盒子,心下沉了些,他掀开被子,将司奕翻来趴着,扒开裤子,仔细看着伤口。

    司奕那处红肿不堪,还带着残血,他下手着实重了。他弄出药膏,抹在伤处,还昏迷的司奕触起眉头。

    顾铭上完药,将被子盖好,看着司奕的眼神有些心痛。他在床边呆呆的坐了一个时辰,直到刘公公端着药来敲门。

    刘公公端着药上前,将药递给顾铭:“陛下!”

    顾铭抬眼,看着那碗药,起身道:“你喂他服下,朕还有事,这些天,照顾好他。”

    “是!”刘公公退开,顾铭起身走了。

    刘公公坐到床边,将司奕扶起一些,捏开他的嘴,将药少少的喂,还好,司奕知道吞咽。喂完这碗药,刘公公半身都湿透了,“可算喝完了,我的小祖宗。”

    刘公公将碗放下,小心的把司奕扶回去躺着,才拿起碗退出寝殿,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提着个小太监,叫人守着司奕,有什么事情及时来告诉他。

    小太监一直守着司奕,守到天黑尽,刘公公再次来到还未醒来,刘公公走到司奕身边坐下,伸手去探他额头,果然还是滚烫的,刘公公朝着小太监道:“再去请太医,这烧得降下来才行。”

    小太监领命,跑着出去,没一会儿带着个太医进来,这太医面生,刘公公朝他行礼道:“太医快瞧瞧。”

    太医跟刘公公行礼,然后挪到司奕身边伸手把脉,刘公公急忙阻止道:“太医是新入太医所的吗?”

    太医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的道:“是,才入没几天。”

    刘公公笑着道:“难怪,太医这直接下手把脉,在这后宫可得改改,这位虽是男子,也是帝妃,若是让陛下瞧见了,发了怒如何是好。”

    太医这才心下一紧,他刚刚的确是瞧着是男子才没有顾忌,倒不想忘了这事,他朝刘公公作揖道:“谢公公提点。”

    刘公公回礼:“客气,铺上锦帕吧”,说着掏出自己的锦帕搭在司奕手腕上。太医这才上前把脉,过了一会儿,太医收了手,对刘公公道:“高热不退,必定伤口有感染,还是好生处理一下伤口,不可用水洗,我开个方子,公公煎药给贵人洗洗,我再开些吃药,一并煎煮,另外,如果可以,取些冰块,用冰水锦帕敷在额头,不可太冰,如果明日还不见好,就要改药方了。”

    刘公公道:“有劳。”

    太医起身,道:“公公着人随我去取药。”

    刘公公道:“奴跟太医去,小德子好生照顾主子。”

    “是,师父”小德子应着。

    刘公公引着太医,一路向太医所去,大概半个时辰后带着另一个小太监,一人端着洗药,一人端着吃药来了。刘公公亲自伺候了司奕沐浴,又喂了药,忙得满头大汗,着小德子去取些冰块,等到冰块回来,又亲自给司奕敷上,这样一直更换伺候到天亮。

    小德子在一旁瞧着,也没敢睡,看天时辰差不多了对刘公公道:“师父,陛下应该要更衣了。”

    刘公公赶紧摸摸司奕的额头,这下彻底松了口气,他把手中替换的帕子给小德子,道:“再敷上一个时辰,没有发热,便不用再敷了,你等会着人去取一个煎药的小碳炉放在院子门口。”

    小德子应下,刘公公摸摸怀里的药,估摸着等伺候了顾铭更衣再来给司奕煎药。想罢,他匆匆朝御书房去。

    等刘公公到了御书房,瞧着房里的灯已经燃起,他步子快了些挪到门口:“陛下,奴来伺候陛下更衣。”

    “进来”房间里传来顾铭的声音,刘公公带着一群端着衣物配饰的太监入门。顾铭坐在案桌前,抬眼看了看刘公公,放下毛笔,起身,刘公公瞧了瞧顾铭案桌上的奏折叠放次序,这架势,已经是起来好些时间了。

    刘公公一边帮顾铭更衣,一边道:“陛下没睡好?”

    顾铭闭眼不语,刘公公便不再问,过了一会儿,顾铭道:“你也没睡?”

    刘公公手顿了一下,继续替顾铭系腰带,笑着道:“奴伺候主子呢,不敢懈怠。”

    顾铭睁眼瞥了一眼刘公公道:“他,还没醒?”

    刘公公道:“主子还未醒。”

    顾铭放下手,整理了一下冕旒,道:“今日你不用跟着去朝堂了。”

    刘公公看着顾铭,有些诧异,继而心下欢喜,俯首道:“多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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