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摄政王刚刚从朝政下来,随后便着急忙慌的向着皇太后宫中走去。
如今,他听闻皇太后正在为了歧王与歧王妃要和离的事情伤神,毕竟这婚,是当初先帝亲赐,如今若想和离,除了她老人家同意以外,断然是不会有其他人敢做主的。
易正墨心里很清楚,皇太后迟迟不愿开口同意,是不想遂了歧王的愿,毕竟若真如此了,那江以安入府,顺理成章做了歧王正妃,这不是叫江陵城的人笑话宁予柒吗,她可是打小看着宁予柒长大的,心里自然不愿让她受这委屈。
来到皇太后的寝殿门口,易正墨轻敲几声,门被缓缓打开了,侍卫躬身道:“奴才参见摄政王,皇太后刚起。”
易正墨随之进去,跪在地上向皇太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今日头疼可好些了?”
皇太后不说话,也不让他起来,只是侧着头,微微闭着眼睛,装作没有看到。
一旁的嬷嬷轻声开口,说:“回摄政王的话,皇太后现在正在为了歧王与歧王妃要和离的事情伤心呢,您别见怪。”
“无妨。”说罢,易正墨便起身走到旁边的椅子前坐下。
“当年,先帝赐婚于歧王与歧王妃,本以为是良配,可不曾想,这些年,他们夫妻离心,闹得如此不愉快,如今,竟无半点情分了。”皇太后缓缓睁眼,语气惋惜不已。
“母后既然知道,他们夫妻离心,又何必强人所难,非要让两人在一起呢,若是早点允了他们和离,也是好事啊。”
皇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易正墨,语气略显不悦的说:“柒柒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如今,歧王要娶江家小姐为正妃,所以才想要与她和离,这丫头不懂事,入宫求哀家,可……叫哀家如何能不心疼她啊?”
易正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随后便开口,说:“若是母后心疼她,再给她寻门亲事便可,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如今她若真与歧王和离,谁还愿意娶她呀?”皇太后一脸哀愁,这件事情,从宁予柒那日入宫提起,她便日日忧思。
“母后,儿臣愿意。”说着,易正墨便起身,跪在了皇太后身前。
殿内众人都有些吃惊,皇太后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儿臣说,儿臣愿意娶宁予柒,许她摄政王妃之位,还请母妃成全。”易正墨说罢,重重的叩拜下去。
“这……你不介意她曾是歧王之妃?如果他们和离,江陵城人人都会知道,她是歧王的弃妃,你也不在乎?”皇太后缓缓站起身,眼底有惊讶,也有惊恐。
“儿臣不介意,更何况,她与歧王,从始至终都只有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实,再说了,他们是和离,又岂来弃妃一说,所以,请母妃成全。”易正墨态度坚决,继续磕头。
殿内的众人皆是吃惊,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哀家问你,你是当真喜欢她,要娶她,还是为了让我不再烦心此事,故意为之”
易正墨依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她,回道:“儿臣真心喜欢她,当年……若不是先帝执意赐婚她与歧王……”
“罢了罢了。”皇太后摆手阻止,“哀家当年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你……若当真如此,倒也是件好事……”
与此同时,宁予柒中午时回了衙门,司徒大人今日上朝还没回来,于是她便直接去找验尸官张老。
“我想看看那几名尸体。”
张老正在办公,听得宁予柒的话,他抬起头,嘴角一歪轻蔑地说:“你想看尸体?还没够资格,昨天给你的宗卷,你都看完了吗?看出什么来了?”
宁予柒回道:“正是因为宗卷什么都没看出来我才想看看尸体,之前的验尸报告里,甚至连死因都没有。”
“死因没有就是没有,其他仵作验不出来你能验出来?”
“我可以!”宁予柒笃定的说。
验尸官冷哼一声,说:“年轻人还是别自视过高,不要以为剖腹取子,就是能耐了,这才初入行,也不知师承何人便敢大放厥词,这行当里,有多少学问在?你虚心点学习,总归会给你机会,回去等着吧,继续看以前的案例。”
高捕头在外头听得此言,连忙进来拉住宁予柒,劝道:“行了,张老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别逞强。”
宁予柒挣脱他的手,转身就走,她问过张老,是出于尊重,但是不代表她不能自己去。
“小七,你等一下。”高捕头追了出去拦住她,“你别顶撞张老,他有经验。”
“我只是看一下,又不怎么样,兴许我真能看出点什么来呢?”宁予柒有些不高兴,这些老行尊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他在这一行有权威,且尸体是他亲自验过的,他都验不出什么来,你能吗?”
对于他的质疑,宁予柒也没了好气,说:“总得试试吧?案子是要破的,现在是连环凶杀案,案子一天不破,凶手一天不抓,就还会有人受害。”
“已经加紧调查了。”高捕头没想到宁予柒这么大的火气,而且,她生气的时候,还挺可怕,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那调查到了什么没有?”宁予柒问着他。
高捕头挠挠头,尴尬一下,说:“现在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宁予柒冷哼一声,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就走了。
高捕头看着她的背影,喃喃道:“她这脾气,还真是名不虚传啊,不过想立功也得再等等啊,这才刚来呢。”
宁予柒去了尸体安放室,门口有官差守着,宁予柒直接说:“是张老让我来看看尸体的腐烂程度。”
官差闻言,开门就让宁予柒进去了,竟没有半分怀疑。
五具尸体,停放在冰块的旁边,天气严寒,尸体还没发腐烂,归功于这些冰块,五名妙龄少女,就这样了无生息地躺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发出臭味,宁予柒带上鱼肠手套,检查着死者身上的伤口。
五名死者,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淤伤,但是只是软组织挫伤,不是致命伤,之前她还以为,这起案子多少与现代那起连环凶杀案有些共同点,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有的,至少,死因不明确。
“你在做什么?”一声暴喝,猛的在宁予柒的耳边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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