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荒废的山庄就在镇子附近。

    自建造以来已有五十年的样子,据说山庄主人姓扶,乃是一名画师,后来画的画举世闻名,被朝廷召见,于是举家搬到了国都汴京,租给了以后搬来的人。

    这怪事就怪在了后面,搬来的人乃是一家五口,刚开始还好好的,但后来一旦进入夜晚,就会听到女子的哭泣声。

    本来他们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被这一闹哭得不得人安睡。

    后来他们实在受不了就搬走了。

    接着搬来的人也纷纷搬走,据传夜晚哭声不断,还有一些吆喝叫卖,酒楼说书声,偶尔还会看到一个紫色衣裳的女子。

    扶画家听说此事后,叹了一口气,可不愿回来究竟查看,因此放任不管,以至于荒废几十年。

    没有人进去住,那哭声也就戛然而止,不少人特意在附近查看,并未像搬来的人说的哭声不断,偶尔有女子出没。但他们也不敢居住,也就不管此庄,便忘了找修真子弟看了。

    可到了现在,那山庄频频发生哭声,甚至传到了镇子里。

    很多人不堪其扰,恰好知道修真子弟来了,因此纷纷过来请求前往除妖。

    白天的山庄安静的不像话,附近山林飞鸟叫鸣,显得幽静至极。

    风连崖首先去推了推门,门嘎吱一响,轻松地被人推开。冷冷的风忽然窜了出来。

    顾存仔细去看里面的庄貌,杂草丛生,废井上生满了葱葱绿草,盖住了深深的井底。

    这庄子不大也不小,约莫五个院子,前后两院,以及中间用墙壁隔开的院子。

    每个院子基本上无从下脚,全是高到膝盖的野草。

    君临秀拧了拧眉,摁住顾存的肩膀,道:“你背我上去。”

    顾存:“”

    其他人跟着风连崖去厅堂看看,唯独顾存和君临秀去卧室瞧瞧。

    卧室里只有沾满灰尘的破旧椅子。

    打开门一股灰尘味飘来,君临秀洁癖极重,自是难以控制的蹙眉。

    顾存二话不说帮她挥了挥飘来的灰尘,实在不行用雅念扇随便一扬,灰尘即刻被飞扬到外边去。

    雅念扇忽然发出了暗淡的蓝色光芒,顾存仔细去看,忽然光芒消退。

    “阿存,你来看看。”君临秀站在一块墙壁前方,朝顾存喊道。

    顾存看到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一副幅宽八尺的画。

    里面的画是画着一个不知哪里的地方的城貌,里面有赶紧的人,有很多买吃的店铺,酒楼茶肆排成一列,里面有喝酒吃饭的客人,客栈外有吆喝的小摊小贩,以及数个桥梁和街道。

    画的很是精巧绝妙,简直是真的一样,更让顾存最为惊奇的是,里面的人更是栩栩如生,神态表情,举止动作,完全跟活人毫无差别。

    只是,顾存紧紧蹙眉,里面的人明明干着自己的事,为什么会有种他们在看自己的感觉?

    君临秀也有这样的感觉,她看向河流上最令人注目的精致小船,船窗紧闭,这酒楼茶肆里多是喝酒听演义的人,可这船偏偏独生伶仃,光秃秃的栏杆船身,虽画得真实,可看得僵硬,非得画些什么才能更加栩栩,君临秀想了想,应该画个紫色衣裳的美人才来得更为巧妙和赏心悦目。

    君临秀道:“这画好像有几十年了,但为何不见一点灰尘?”

    “你们在看什么?”忽然,风连崖带着一帮人鱼贯而入。

    “咦?这有一幅画欸。”花漱道。

    风连崖道:“这或许是那位扶姓画家留下来吧。”

    胡犹奇道:“此画看起来很不错,加之那位画家名气也有,价值应该百个金子,就算那画家没拿走,之后搬来的人也好歹存着歹心私自拿走卖掉啊。”

    顾存道:“正因为画家没拿走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这话怎么说?”冯子惜道。

    君临秀帮顾存答道:“画家惜画如命,就算靠卖画为生,也不会糟蹋自己辛辛苦苦作的画,而且这幅画少说也要一年画成吧,多少的心血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顾存补充:“而且他将这幅画放置在了卧室里,怎么说也挺喜欢的样子,不可能存在忘记这种事。”话说到此,忽然全身上下被人打量,顾存打了个激灵,连忙去看君临秀,后者则在看风连崖说话。

    “师兄可发现什么事?”君临秀问道。

    风连崖道:“我毫无探测有什么妖气现象,或许现在妖气隐藏得很好,到了晚上就原形毕露了。所以我们在此等侯,届时再查看。”

    众人应声称好,花漱抚在君临秀后面,担忧地说:“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会不会出来吓我们呀?”

    方荧瞥她一眼,冷道:“要怕你就回去好了,呆在这里别给我们碍眼惹事。”

    花漱偷偷在她背后挥了一拳,然后在君临秀的后面藏着。

    顾存依旧盯着那幅画不放,她隐隐觉得里面的人就是活的。

    晚上很快到了,林间虫鸣一层叠一层,聒噪!

    风连崖连续在几个院子里看,丝毫察觉不到有什么妖气。

    于是分批几个人,在每个院子驻守。

    他很聪明的把自己跟君临秀派到了一起。

    而将顾存撇给了别人。

    顾存:“”

    君临秀向顾存使了使眼色,好像在说不用担心我。

    顾存自然知晓君临秀怎么可能会陷入风连崖的强烈猛追,但是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还好风连崖将她分派到那幅画所在的卧室,足以让她分心继续瞧瞧这画究竟有何奇怪。

    她打开雅念扇,雅念扇的光芒比之前还要强烈几分。顾存一怔,连忙去卧室里查看,就着光芒只见那幅画并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她忽然觉得那群人似乎在走动,明明茶铺前的中年男子举着茶壶倒茶,而现在手臂垂下了,酒楼里的说书人从侧身换到了背面。

    里面人太多,顾存哪里记得住现在跟之前有什么不同,正沉吟一会,外面的院子尖叫声喊来。

    顾存循声而去,跟她一起的曲念和曾香原在角落中瑟瑟发抖。

    手中的雅念扇光芒越为强烈,顾存转身去看。一个紫色衣裳的女子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看出来她身形消瘦,古典标致,发髻稍垂,气质偏妖偏冷,只是未曾感到一丝妖气。

    顾存将扇子护在自己面前:“你是谁?”

    女子先是抽抽嗒嗒的哭泣,声音凄凉无比,好像被某个负心汉抛弃的怨妇,诉尽人生悲凉,然而什么话也不讲。

    顾存靠近了几步,实在紧着心保持警惕。

    忽然,女子一挥袖子,顾存连忙翻身,扇子猛烈一扬。一股肃杀之气围绕女子身边,女子大叫,却捂住自己的脸,朝里边的卧室飞去。

    顾存不敢怠慢,自是跟着而去。只见那女子盯着那幅画看。

    长发飘飘,柔顺地垂在肩上。

    她朝着顾存,露出绝美的双眼,顾存一怔,此人竟美如不像个真人。柳眉杏眼,琼鼻薄唇,虽然环境昏暗,可她的脸偏偏白的发光。

    那女子幽幽道:“他为什么抛弃我?”

    顾存不知说得他何人,只好道:“你是谁?告诉我,也许我能把知道的告诉你。”

    女子叹道:“告诉了又能怎么样,不告诉又能怎么样,兜兜转转几十年,到头来只是自己的执念罢了。”

    顾存正在思量女子所说的话,却听得方荧气势汹汹而来,她大喊一声:“顾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忽然表情变得狰狞,痛苦的呐喊,随即朝向走来的方荧攻击。

    方荧始料未及,急忙使用佩剑抵挡,然而因为她紧张颤抖,不小心被女子击了一掌,若非顾存手疾眼快,急忙将那女子挡开,方荧恐怕要碾成血肉了。

    “别杀我!”方荧心有余悸,刚刚被击了一张,更是怕得要命,赶紧缩到角落里护住身体。

    顾存和那女子交手了几招,两人皆是气喘吁吁。

    女子的表情仍旧狰狞无比,说的话也比之前粗糙了许多,“雅念扇?仙风骨?真是人间极品的搭配。”

    顾存趁她说话之际,直接运用法术,扇子用力扬去。

    女子的身形忽然如同云烟般附在了画上。

    顾存只觉奇特,靠近了几步,去被画给吸附去了,顾存心下大惊,前方吸力很强,正欲施法,却很快跟着女子到画中去了。

    君临秀无聊的叹了一口气,她有些后悔不执意跟顾存在一起了。

    风连崖虽想跟她多讲讲话,但还是以重任为主。

    唯有花漱和冯子惜跟着君临秀说说笑笑。她们忽然觉得君临秀似乎心情不大好。

    只见她端坐在石块上,静静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凑进去一看,原来是静目睡觉了。

    忽然后院的一声尖叫惊醒了君临秀,叫声来自后院,君临秀心下大惊,连忙打开中院的门朝后院去。

    风连崖也跟着过去,然而,君临秀的身形突然消失,而前方的景物竟然是他们所在的中院的相貌。

    “怎么了,风师兄?”冯子惜过来着急地问。

    风连崖走进去,又打开门,然而还是中院的样子。

    花漱讶然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胡犹御剑上去,然而一旦超过高墙,剑便失了灵气般掉落下来。

    胡犹摔个正着,三人皆是震惊无比。

    风连崖大惊道:“我们中了妖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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