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蹭了蹭男人过硬的胸膛, 闷闷不乐的继续说:“我逃跑后,又被另一个人渣欺骗,签了永久卖、身协议。”
宫凌望向虚空的眼神, 渐渐比刀刃还锋利, “最后。”
“最后……”白雪停顿了两秒, 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双手紧了紧, 声音越发沉闷:“我成了一个赚钱机器人, 猝死在拍戏片场。”
“看来是个噩梦。”宫凌回以同等的力道紧扣住她的腰肢, 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
白雪脑袋微微一侧, 努力抬起头, 声音娇软:“是吧,所以你能忘记我刚刚掉下床的事情吗?”
宫凌:“……”
凌厉的气势瞬间冻住, 他微眯起眼, 不动声色的低头观察她脸上的一颦一笑。
精致的美人尖下巴就抵在他胸前,樱唇被她不自知的小动作咬出一圈粉色。细致的娥眉微蹙, 漂亮的眼睛中闪着一层水润润的光着,任谁见了都我见犹怜。
这副故作可怜的模样,真的只是噩梦, 还是……另有所指?
白雪还在戏精上身, 可怜巴巴的眨眼睛。
过了一会儿, 宫凌移开目光, 落在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上, 神色冷然,“就你这个睡相,是个人都忘不了。”
她眼睛亮光一闪,“那你——”
宫凌:“不巧, 我刚好是个人。”
白雪:“……行行行,你是个人。”
说完嫌弃的松开他,见他没放手的打算,努力挣了挣,“松手,我要去洗手间。”
“刚刚摔疼没。”宫凌放开她。
“没。”结果双脚刚着地,就被臀瓣处传来的疼痛刺激到,没忍住哭丧着脸,“嘶,好疼!”
宫凌叹息,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洗手间,“想洗澡也要再等等,五分钟不出来我会直接进去。”
原本还想解决完生理问题顺便洗个澡的白雪:“……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又知道了。”
宫凌扯了下唇角,“我有没有说中,你自己心里有数。”
白雪:“……”
是有点。
宫凌:“进去小心点。”
到洗手间将她放下,还体贴的帮忙把门拉上。
白雪无语的回头看了眼已经自动合上的推拉门,片刻,有些头疼的捏了捏太阳穴。
她刚刚冲动了,竟然说什么做梦上辈子。
以宫凌的聪明脑袋,指不定会联想到她的一身秘密上。
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个狗男人越来越了解她了。假以时日,只怕她就算演戏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好难——
门外传来男人低沉沉的声音,“一分钟。”
就他毛病多,白雪撇嘴。
但还是一瘸一拐挪过去解决生理问题。
原本还想拿毛巾擦一擦身上出的汗,一看到洗手台上宫凌换下来的衣服,她就放弃这个念头。
偏偏门外的人还在催促。
“最后一分钟。”
“你!好!啰!嗦!”白雪刷的一下拉开门,瞪向门口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云淡风轻:“怕某人失踪。”
她一噎,“让开,我自己走。”
宫凌退开一步。
白雪硬着脾气,努力忽视被摔疼的地方,用正常走路的方式回到病床,等坐回被窝里才疼得倒抽冷气。
宫凌盯着她的背影,勾了下唇角,笑意一瞬而过。
跟到病床旁边,拿出常温水壶倒了一杯出来,递给她,“你刚退烧,多喝点热水。”
“你好像很懂啊。”她确实口渴,只是有些意外发现宫凌似乎对陪护这种事情很熟手。
宫凌:“特意查了资料。”
怕照顾不好她,才特意查了陪护需要做的事情?白雪心下涌起一抹暖意,捧着水杯咬着吸管,打算一口气干完。
宫凌选择在床沿边坐下,趁她低头喝水期间,大手轻轻覆盖上她的额头。试探片刻,蹙起眉,“有些凉,刚刚洗脸了?”
“那一头都是汗我洗个脸不是很正常嘛。”她软声哼哼。
他收回手,“明天要是又发起高烧,难受的还是你。”
白雪松开吸管,晃了晃空了的水杯,把水杯还回去,精神头十足,“不可能,我现在头都不疼了。”
“不疼最好。”
放好水杯,宫凌抽出她背后的枕头,动作一顿。枕头被她做噩梦冒出的冷汗沾湿了一小块。
白雪不解扭头,“怎么了?”
“枕头湿了,换一下。”
将枕头放到一旁,宫凌起身到沙发那边拿了自己的枕头过来,放在床头后拍了拍,“继续睡一觉,明天起来再看情况洗澡。”
白雪欲言又止,想说换枕头这种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但见他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视线瞟了瞟身后的枕头,她磨蹭着身体下滑。躺回床上,微微侧头看向男人优越的下颚线,小声问:“你把枕头给我了,那你今晚睡什么?”
“还有备用的。”宫凌帮她捏好被角,补充一句:“这次别再摔下床。”
白雪:“你!赶!紧!忘!掉!”
摔下床什么的,可丢脸丢到家了。
后面两人各自就位,倒是没再继续折腾。
只是关灯之后,白雪揉着被摔疼的地方,辗转反侧,犹豫了半响,还是选择说出来。
“宫凌,你睡了吗。”
黑暗中,男人低沉沉的声线传来,“怎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我和谢无赦势不两立,他若没有犯事那也就罢了。但他要是犯了事,我将不计代价,亲手送他进去。”
男人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穿过黑暗直达她耳中。
“好。”
不问缘由,不提疑惑,再一次的,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狗男人,怎么那么好。
当然,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白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明有备用的枕头,狗男人为什么还把他的枕头拿过来。
可真是……太心机了。
后面一夜无梦。
——
上午,不出宫凌所料,白雪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
但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心态放宽了的原因,今天的白雪特别磨人。
让打针不肯,吃药不张嘴,喝粥就装睡。
昨夜就只喝了一碗小米粥,早上又没进食,宫凌不得不耐着性子,有史以来第一次学习如何哄喂病人吃东西。
韩蓦和唐一婉过来探病的时候,宫凌还端着粥坐在床沿,试图让蜷缩在被子中死活不肯出来的白雪喝粥。
配合桌上灿烂向阳的向日葵,画风一度精彩。
就是气氛诡异,让站在门口的人谁都不敢先动作。
直到宫凌放下粥碗,回头扫了眼。
将人引进来的郑浩一惊,立即脚步轻盈的走到病床边,小声说:“少爷,白小姐的朋友过来探病。”
宫凌心情不佳,声音一贯的冷漠:“我没瞎。”
郑浩顿时眼观鼻鼻观心,退到一旁当背景。
韩蓦和唐一婉还杵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前晚凌晨接到白雪的电话后,韩蓦就联系更适合陪护的唐一婉,一起匆匆来过医院一趟。只是他们连白雪衣角都没看到,就被宫凌的保镖拦在门外,最后被半强硬的送回东宫学园。
第二天他们也来过一趟,但白雪还在昏睡不省人事状态,宫凌又以监护人的姿态守在病房里,他们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直到今天中午,他们才见到白雪,还有幸见到东宫学园高不可攀的太子爷哄人喝粥的一幕。
简直刷新他们对这位太子爷的认知。
韩蓦挺了挺胸膛,刚想开口,病床上那团鼓包就传出软弱无力的女声,“宫凌……”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立即低头,声音一改冷漠,很是温和,“我在。”
这副两面做派极具观赏性。
郑浩\韩蓦\唐一婉:有、有亿点点可怕。
丝毫不知房间里重重暗流涌动的白雪,还在当蚕宝宝拱了拱被子,闷声哼哼:“我要去洗手间。”
某人早上吊了三瓶药水,也是该去洗手间了。
宫凌抿抿唇,动作熟练的将她从被子中剥出来,打横抱起走向洗手间。
唐一婉\韩蓦:!!
——就几天不见他们怎么还抱上了?!
相比两人的震惊,郑浩已经是见过狂风骤雨的人,很是淡定。甚至还眼力劲儿十足的脚下生风跑过去,提前拉开洗手间的门。
直到两人进了洗手间,片刻宫凌又独自走出来等在门口。
唐一婉和韩蓦才压下堵在嗓子眼的那紧张,真怕宫凌和白雪一起上洗手间。
——等等,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劲。
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共同的问号。
“你们也看到了。”宫凌这时主动开口,视线在韩蓦身上停留时间更长一些,“白雪还在发烧,一个小时前体温还是39c,不适合探病。”
韩蓦被盯得头皮发麻,但关心则乱,他还是冲动了一把,“东宫同学,我和白雪是多年好友,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是我负责照顾——”
却被宫凌冷声打断,他眼中寒光毕现,声音一贯冷漠,“在我这里不算。”
韩蓦的背脊顿时爬起一层寒意,还是被唐一婉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摆,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把话锋一转,“但、有东宫同学在,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韩蓦心下大惊:我他妈说了什么?!我不是想说白雪和宫凌是陌生人,我和白雪更熟更适合照顾生病的白雪吗!
但宫凌已经面无表情开口:“阿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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