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卿弯下腰伸手给她扶起来,“我在这儿有什么奇怪?”又看了眼白雪公主,“你朋友啊,喝多了?”
粱晏回头看白雪公主,给她扶到路边坐好,也没抬眼回道:“同事、失恋了。”
没顾得上问候晋卿,回去把白雪公主掉落的包给她拾起来。粱晏看着她掉下的包里散落的物件:扑克牌、安全套、打火机和香烟。
粱晏颤巍巍地看了一眼醉醺醺坐在马路牙子上的白雪公主,小心翼翼地说道:“没事儿啊,咱就是失个恋,不至于黄赌毒啊。”
白雪公主酒喝的太多了,想她的小男友,嘴里黏黏糊糊和粱晏说他们俩要是在一起,现在一定是在卿卿我我,亲亲密密,然后抬起染了丝□□的眼神望着粱晏。
粱晏看去,试探的问着:“要不我给你找个地方弹弹琴?”
白雪公主听若惘闻,仍旧垂头坐着。
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晋卿看向粱晏,忍不住问道:“弹琴是什么意思?”
“就是助助兴嘛。”她接着补充道:“就冯小刚演的夜宴看过吗,就那感觉?”
晋卿思索了两秒:“他拍的吧?”
粱晏猛然:“对对,他拍的。口误、口误。”
晋卿随意接话道:“他演的我可真不看。”
一旁的白雪公主迷迷糊糊地问道:“电影?冯小刚?他演谁?”
粱晏转过头看她,“演葛优。”
未等粱晏反应过来,晋卿先她一步将车门打开,粱晏也没拒绝,把白雪公主扶进了车,听白雪公主报了家里的地址,一路开过去。
车上白雪公主只是一边抽泣一边碎碎念叨着他们俩的故事,粱晏一边敷衍回答一边看手机地图的距离,8k65k…
窗外的男男女女成群结队,好不热闹。粱晏想起夜宴里周迅演的的青女,最后在朝上唱越女歌之前说:“全世界的人都会背叛他,我不会,爱情不会。”
……
今天陵州的交通仿佛瘫痪了,平时半个点的路程今天堵了有一个半点,一步一停,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到了她家的时候已经快近凌晨了,粱晏心如死灰地把白雪公主扶下车。晋卿也跟着她下去,搭了把手,把人交到她家里人才算结束。
粱晏和他二人站在小区门口,正巧夜霄上有烟花绽开、灿烂如星殒,翻花锦上连着一夜的凌乱都散尽了。
白雪公主又开始唱了起来,声音从远处传来,“别跟我说,你情愿不死不活。各自在人海,相濡以沫。”
晋卿不明:“今日是什么日子?”
粱晏看着烟花,“是七夕。”
背后似清昼、人在花千树下,晋卿看着她,眼神似有所坚定,“七夕快乐。”
她收回目光看晋卿,很正式地说:“这节日与我无关。”
晋卿手插在兜里,“早晚有关。”他抽出手直接握住粱晏,“今晚跟我回去。”
说的口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粱晏知道她似乎没什么拒绝的本钱,又仰头看着烟花。
还是在同一间房内,粱晏先发制人,“我要洗个澡。”
晋卿嗯了一声,把灯打开,粱晏朝浴室走去,没选择冲凉,而是泡在浴缸里,像是在和他进行之前找一个仪式感。
她似乎忘了时间,晋卿等的不耐烦。没再犹豫,朝浴室走去,门没锁,他转动把手推开门。
朝里又走了两步,粱晏正从屏风后面出来,身上只裹着浴巾。勉强遮住重要部分,她看见晋卿出现在这儿,也是一惊。
双手紧了紧身上的浴巾,她本来刚从浴室里高温的蒸汽里走出来,脸上还泛着些红晕,现下满脸都涨红了。
她看见晋卿也不说话,也不走,只站在原地盯着她看,晋卿看了下周围,站在原地,把架子上毛巾用手勾了一条过来,走上前去,给她擦着头发。
粱晏伸手去拽头上的毛巾,却视线一黑,唇上覆上一片温热。
晋卿把毛巾盖住她的眼睛,她眼睛蒙着,慌乱中抓住他的衣领。
头上的毛巾落在了地上,她睁开眼看见晋卿双眼染着□□,还未及反应,晋卿一把把她横抱在怀里。
她手里仍拽着浴巾,被他带着出了浴室,他动作很轻柔的给她放在床上。
他抬手把她额前半湿的头发,一缕一缕的给她拨开,粱晏心里乱作一团,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去推拒他。
她被抱出去,才听见外头的唱片机咿咿呀呀的放着,是在香港她常听的花样年华。
“我想是着了魔
你欣然接受
别奢望闪躲。”
这一夜星光全在水,渔火欲浮天。
第二日粱晏醒来,晋卿已经穿戴好坐在外头看报表了。
粱晏收拾好走出去,晋卿看见她来,“醒了,睡得怎么样?”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软弱无力,皱了下眉头,“好累。”
晋卿一笑,“看来以后要带你晨练了。”
粱晏仔细思索了下,没敢搭腔。
桌上是港式早餐,晋卿给她杯里添了杯热茶。
粱晏疑惑他怎么今日这样清闲,“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晋卿放下手里的东西,“今天是星期天,你不记得了?”
这些天工作室赶一个项目,没日没夜加班,她都忘了周末,正想着周末换个地方过过,就听晋卿在那边说,“等会儿是回宿舍换衣服还是去买件新的?”
粱晏收回心思,“是要去哪里?”
晋卿喝完茶才答道:“一个合作方在郊区开了个酒庄,请我过去坐坐。”
粱晏不愿太招摇回学校,“买一件吧,回宿舍太麻烦了。”
晋卿没说什么,吃完早餐就带着她去上回的商场,粱晏没多逛,就挑了件蓝色小碎花及膝连衣裙,晋卿也觉得还行。
自从又和他重逢之后,她就一直保有之前在香港时候,包里常备化妆品的习惯,这人总是神出鬼没,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略施粉黛,配上娇俏的蓝色,衬得人生机盎然。
司机开了快两个小时,终于开到了晋卿说的酒庄。
粱晏下车看去,没看出来哪有酒庄,就看见一个古色古香的落地建筑摆在她面前,跟着晋卿进去,立刻有招待人员为他引进了一处包厢。
“呦,老四来了。”门开后一个男人在里面说道。
话还没落尽,就看见晋卿身后的粱晏,正在打牌的手也不自觉停下了,都朝她看去。
“这是?”
粱晏看了一眼,认出来这人,是那会儿在香港时候常和晋卿一块玩的人,是他的大学同学。
粱晏朝内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张先生。”
张谈笑意浓重的看着粱晏:“过来一起坐,梁小姐。”
晋卿带着她坐到沙发一侧,服务员递过来两杯红酒。
张谈开口道:“尝尝,上个月我刚从澳洲带回来的。”
“还行。”
张谈看了眼粱晏,“梁小姐还是不喝酒?”
粱晏不回话,张谈接着道:“那正好,让老四教你,他这舌头厉害得很。”张谈说着还冲粱晏眨了个眼。
正说着外面又进来两人,其中之一正是姜云叠。
牌桌上的人下去了两个,晋卿和姜云叠坐了上来。晋卿带着粱晏坐在姜云叠的上家。
姜云叠这把坐庄,麻将机码好后,各自摸牌。晋卿看了眼粱晏。
牌桌上,几个人讲起些最近发生的事,粱晏听不进去,只是眼里看牌。敲门声响起,门外来了几个姑娘,为首的一个,甜甜地叫了声:“姜总。”
姜云叠点点头,看了眼张谈和另一个人,一人指了个姑娘,剩余的退了出去。
几人坐定后,粱晏又开始看晋卿打牌,却觉得面庞有几分熟悉。
她想起来多日前在咖啡馆和周冉讲方案时候遇到的女孩,和晋烨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没想到变成了姜云叠公司的小艺人。
晋卿碰碰她的手,她收回了心思:“你来。”
“我?我会输的。”晋卿伸手解了粒衬衣扣子,“怕什么,有我呢,他们赢不了。”
“呦,口气够大的。”张谈笑着说道。
晋卿起身,给粱晏让了位置。
粱晏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他一样,“那你别走,看着我打。”粱晏玩别的都好,就是麻将她总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所以一向不太愿意给晋卿替打。
“放心,我跑不了。”
粱晏出牌慢了些,但每张倒是都很合理。晋卿取了杯红酒,手臂搭在粱晏的椅子上,看着她的牌。
“出这个。”他点了点粱晏的牌。
“我说,你自己打不行吗?”张谈笑道。
晋卿抿了口酒,“说了不能让她输。”
姜云叠坐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晋卿,晋卿一个眼神递过去,他收敛了几分,摸了把旁边姑娘的大腿。
一把打过去,粱晏自摸,挑了半边眉毛,看着晋卿。
晋卿看她,很想板着她的下巴,告诉她不要得意。但他什么都没做,笑着回望过去。
又打了一圈,粱晏因为晋卿的指导,一直没输。众人散了牌桌,张谈找来管家,在室外搭了架子,烤上烧烤了。
当然是别人烤,几个公子哥负责吃。今日室外阳光很好,遮光伞还未撑起来,女孩子们在廊下等着,几个男人坐在桌前。
粱晏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正往回赶,却听见身后有一人叫道:“是梁小姐吗?”
粱晏朝后看去,“庄先生?”
“真是你啊,梁小姐,真是几日不见,越□□亮了。”
粱晏看着庄严又露出他那标志性的大板牙,“庄先生说笑了,您怎么在这啊?”
“我来这儿谈个生意,梁小姐呢,一个人吗?”
“不是,我和朋友来的。”
说完看了眼庄严,“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先忙。”
“不忙、不忙。正好我有设计的事想要咨询梁小姐呢,梁小姐有时间吗?”说着迈上前一步,距离近的粱晏很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毛孔,很大,可以插秧了。
“我恐怕今天不太方便,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呢。”
粱晏接着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周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很久不见了。”
庄严听见她提及周苒,心内不快:“就呆着呗,没做什么。走吧,梁小姐,我很快的。”
“抱歉了,庄先生,我实在今日脱不开身,改日吧,您可以来我公司找我,我随时恭候。”
庄严看她一退再退,悻悻作罢,“也好,改日我去公司见你,那先再见了梁小姐。”
“好的,庄先生慢走。”说完粱晏就先他一步错过身,出去了。
刚一过了转角,就看见晋卿靠在窗台上抽烟看她。
“你怎么在这儿啊?”
“那是谁?”晋卿朝后看了眼问道。
“一个客户,就是接你案子之前的客户。”
晋卿没说话,向她过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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